第179章 月黑風高(求訂閱)
「二弟知道這些事情嗎?」
陳遠不敢想像,若是讓陳逸知道是祖爺爺在背後暗算他,他會做出什麼事情。
即便他現在不知道,只要祖爺爺還有這樣的念頭,那麼陳逸遲早也會清楚一切。
一時間,陳遠內心複雜莫名。
他的確對祖爺爺做的事情有怨憤,畢竟祖爺爺曾經將他關進地牢。
還用陳逸和陳凡威脅,送他前往無量山拜在絕刀門下。
再加上南蠻之地的事情,凌音容的身死-—」
這些種種事情,陳遠清楚背後都是周天策所為,卻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他應該,不知道。」
沉暗自嘆息一聲,沒有將話說滿。
事實上,他也不清楚陳逸是否知道「潛龍」和老爺對他暗中出手的事。
「當時老爺對逸少爺的幾次出手,他尚還年幼。」
「年幼?」陳遠怒極而笑,銀白長發無風自動,殺意凜然的質問道:「難道比我進入那座地牢還早?」
沉遲疑片刻,微微點頭說道:「一次是那次抓周儀式,一次是老爺找到『瘋老頭』擄走逸少爺。」
陳遠臉上的怒容一滯,眼晴不由得瞪大幾分。
「抓周儀式?一歲?」
他怎麼都想不到,周天策竟是那麼早就開始謀劃著名對陳逸下手。
抓周儀式啊,那時他和陳逸兩人方才一歲—————-祖爺爺怎麼能忍心?!
沉似乎同樣不能接受,嘆了口氣道:
「按照老爺的打算,當時只想讓逸少爺抓到食物,這樣他的武道之路便會比您慢上一截。」
「可是在這期間婉儀小姐有所察覺,明里暗裡幫著逸少爺,破壞了貪食丹的效果,以至於您在那場抓周儀式上出了。」
「我——」
陳遠咬了咬牙,他沒想到當初那場害他再經歷一次的抓周儀式上,竟然有這樣的內幕。
「祖爺爺不是這樣說的!」
「他告訴我,是因為我的身體內周家的血脈更強,所以才會拿到雞腿!」
「還有母親!母親在事後也還是將過錯算在了二弟頭上,那是為何?!」
沉面露不忍,他知道周天策和周婉儀兩人都在一定程度上欺騙了陳遠,
但他們的出發點不同一一周天策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想陳遠偏向周府。
而周婉儀那樣做,不過是做戲,以掩蓋那場抓周儀式的幕後隱秘。
事實上,若不是周婉儀從中斡旋,武安侯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可惜的是她想勸說老爺收手,卻難以做到。
她想的是「可一不可再」,但老爺做的是「有一就有二」
如此到了後來,小姐才會那樣「絕情」,沒有再踏進周府半步。
但是這些,沉都不打算告訴陳遠。
「遠少爺,老爺這樣的做法是偏激了些,但他也是對你好,對周家好。」
「如今您也看到了,周府已經斷了傳承,您是老爺唯一的希望。」
「而且,婉儀小姐也希望你繼承敬業侯周家,只不過她從一開始就不同意老爺那樣的做法。」
說到這裡,沉頓了頓,掃視一圈四周的祖宗牌位說道:
「原本小姐是想等您成年之後,她再去求武安侯讓您過繼到周家。」
「只是老爺不想,他不想周家千年傳承拱手讓給武安陳家。」
陳遠咬了咬牙,說:「所以他就打算讓陳家也絕了後,從而合併周、陳兩家?!」
沉抿嘴不言,他知道遠少爺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但這就是事實。
「他怎麼能這樣做?!」陳遠兀自怒火中燒。
先前他還在疑惑周天策這樣對他的原因,如今得知真相後,心中思緒仿佛天塌了一般。
任憑他如何猜測,他也想不到他的祖爺爺,那位被朝堂視為肱股之臣的敬業侯,竟然有如此惡毒的心思。
家破人亡啊,卻要讓陳家子孫斷絕一一他,他怎麼敢的啊!?
沉默良久。
陳遠收起萬鈞刀,頹然的看著四周的靈位、燭火,聲音艱澀的問道: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沉暗自一嘆,語氣曦噓的說:「除了我和老爺,還有婉儀小姐外,你的父親也已有所覺察。」
「這些年之所以沒對陳逸再動手,一方面因為他修為增進到難以想像的地步,另外一方面也有武安侯暗中阻撓。」
他執掌「潛龍」多年,很清楚武安侯陳太平絕不是表面上那般低調,暗中也做了很多事情。
尤其是陳家「暗衛」,絲毫不比「潛龍」差,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強於「潛龍」。
比如他們的忠誠,堪比武安軍那般令行禁止,同時他們的天資、修為都不差。
當然,「潛龍」也有陳家「暗衛」無法比肩的優勢一一他們都是按照無量山等宗門聖地招收弟子的標準,經過千挑萬選的精銳!
「父親——.—」
陳遠對陳太平沒有多少印象,小時候他接觸最多就是周婉儀,其次便是陳逸和夏縮縮等人。
而陳太平在他兩歲時就離開京都府,前往北雄關駐守。
這一別就是十多年。
陳遠無法接受這樣的周天策,心中那一絲身體中流淌的周家血脈也好似消耗殆盡般沒了關聯。
他緩緩向外走去,在四周重新燃燒的燭火的映照下,那頭銀白長發更顯得耀眼,仿佛有一層銀白的光輝籠罩,讓他的背影顯得孤寂森冷。
沉靜靜地看著他走出祠堂,看著他穿過池塘後離開後院,蒼老的臉上不禁布滿了愁容。
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說出那些過往是否正確,但他清楚不能再任由老侯爺胡來。
否則,別說是婉儀小姐和遠少爺,連他這位勤勤懇懇侍奉周府十多年的管家,也要消磨完所有情義。
儘管他知道周天策的轉變都是源於北雄關那一戰,但這麼多年過去,逝者已矣,不能再讓活著的人陷入悲痛之中。
良久,沉嘆了口氣。
幽幽的嘆息聲迴蕩在祠堂中,惹得燭火晃蕩不熄,隱約間好似又有幾聲嘆息沉看了一眼,跟著離開祠堂關上房門,心中思索老侯爺去向。
「老爺,希望您不要一錯再錯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陳遠狀若呆滯的來到豐同街上,臉色黯然的看著那扇與周家相同的紅漆鐵門陳府。
遲疑半響,他上前握住虎頭銜著的門環,輕輕敲了幾下。
「何人叫門?」
房門打開時,一位面容蒼老的門房打量著陳遠,表情有幾分古怪。
「您,您是遠少爺?!」
陳遠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那位門房反應過來,連忙朝府內跑去,一邊跑,他還一邊喊道:
「遠少爺回府了!遠少爺回府了!」
沒過多久,陳太行聞聲趕來,看著一頭銀白長發的陳遠,愣神之後連忙招呼道:
「大侄子回府之前怎的沒提前通知啊,我也好過去迎你。」
陳遠看著比記憶中蒼老一些的陳太行,擠出一抹笑容道:「二叔。」
他對這位二叔同樣熟悉,這麼多年過去,倒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的不修邊幅。
「哎,」陳太行笑著應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錯不錯,比離家那時候結實多了。」
「太行,誰回來了?」陳立德的聲音從中堂傳出,語氣略有威嚴的問道。
「叔,是小遠回來了,您快出來瞧瞧啊!」
陳太行的大嗓門吆喝中,府內不論主家旁支都走了出來。
聞言,陳立德幾步走出來,打量著陳遠,目光落在他那頭銀白長發上,卻是沒有詢問,直說道:
「回來就好,回家就好啊哈哈,前些日子老太太還念叨你呢。」
「特意交代府內的下人要牢記你和逸兒的畫像,如今看老楊記得還算清楚,
看賞。」
門房老楊喜滋滋的謝禮,「謝三老爺賞!」
陳立德擺手示意他先離開,留出地方讓其他的長輩或者小輩圍在陳遠身側。
「遠兒啊,你娘知道你回來一定很開心。」
「可惜現今老爺不在府上,否則一定大擺宴席慶賀一番。」
「都怪天殺的妖庭,早不南下晚不南下,偏偏要在盛會期間南下,遠少爺和逸少爺好不容易才回來。」
「是啊—··.—·
這樣熟悉的熱情沖淡了陳遠心中那抹感傷,循著記憶和周圍趕來的人打過招呼。
陳立德看出他的拘謹,擺手讓這些人先回去。
「差不多得了,遠兒剛剛回府,以後有的是時間走動,都散了吧。』
陳太行見狀,拉著陳遠朝後院走去,兀自笑著說道:
「大哥現在不在府上,被聖上派去了北直隸,防備妖庭南下進攻北雄關。」
「你二娘也不在,回娘家省親了。』
「如今整個後宅除了你母親外,就只有老太太,稍後你可別忘了去她老人家那兒。」
陳遠點著頭:「多謝二叔。」
「一家人謝什麼謝,」陳太行大咧咧的說:「你在外面的事情,府上都有耳聞。」
說著,他拍了拍陳遠的肩膀道:「別管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回了家就都暫時放下。」
「一切有大哥和我在,絕不會讓你憑白被人欺負。」
陳遠愜了愜,「二叔說的是?」
「絕刀啊,」陳太行指著他那頭銀白長發道:
「江湖上的傳聞到了府上,我們都知道你被無量山那群不當人的道士耍了。
「也就是現在抽不開身,否則我早就和大哥一起踏上無量山了!」
「狗屁絕刀傳承,竟然要讓你絕情絕性,我陳家絕饒不了他!」
陳遠啞然,硬是擠出笑容道:「二叔好意心領了,此事我會和父親解釋。」
以武安侯府的力量,別說踏平無量山,便是侵入山上一步都可能整個覆滅。
「成,往後日子長著呢,」陳太行笑著道:「先去看看你娘吧。」
陳遠點了點頭,徑直朝後院那間最大的院落走去。
這裡還和他小時候離開前一樣,從中堂進來要穿過一條長長的門廊,左右兩側是一座蓮花池。
不論夏天、冬天,池子上的蓮花都不會凋零,如今看應是下面有陣法維持著花期。
出了門廊左轉便是那處最大的院落一一留香閣。
中間是老夫人居住的祖宅,右側則是夏縮縮和陳逸居住的院子。
陳遠循著記憶,一路深入留香閣。
門口的下人小廝許是聽到外面的聲音,或者收到了信,瞧見他之後都是默默行禮,臉上帶著幾分欣喜。
不過陳遠能看出這處宅院的清冷,好似沒有人氣一般。
除了花木點綴的芳香外,便是一股濃郁的檀香,隱約有佛經念誦的聲音。
陳遠證愜的看著留香閣深處的一間樸素的廂房,聽著內里的輕微聲音,臉上不禁有了些激動。
仿佛是遠遊的孩子回到了家,心中有了幾分怯意。
半響。
陳遠輕輕走了過去,推開廂房的木門,看著內里一道背對著他的身影一一那是一位穿著白色衣裙,身形清瘦的女人。
「母親,我回來了。」
周婉儀拈動佛珠的手頓了頓,緩緩轉過身看來。
「遠兒———」
一日入夜。
陳逸等人已經離開濟州府,處在北湖府內。
「越往西邊走,天氣越冷。」
花有香緊了緊身上的大髦,看著四周寂靜的林木,說道:
「大姐,你之前前往南蠻時也這樣嗎?不在驛站、客棧休息,而是在山林間?」
花仙子回想片刻道:「有不少日子是這樣,外出遊歷沒有那麼多講究。」
「是嗎?」花有香暗自嘀咕幾句,「那我以後遊歷天下時侯也要這樣?」
「應該是吧,」花仙子溫婉的看著她,微笑道:「在你遊歷天下之前,先回川府一趟。」
「哦,哦?」花有香嬉笑著湊到她身側,詢問道:「大姐,先前都忘了問你了,爹娘沒說什麼吧?」
「說什麼?」
「就是你和陳師兄啊。」
花仙子愜了愜,隨即臉色浮現一抹紅潤,眼睛找尋不遠處的兩道身影「你別瞎說,陳師兄和雪茹師姐還在這裡—··.
「那是不是她不在,你就敢說出來?」花有香嘿嘿笑著,悄悄傳音道。
「你還說?」花仙子輕打了她一下,傳音道:「那只是順路回去探望爹娘,
他們沒有說什麼。」
「我不信,」花有香拉著她的手,朝另外一邊示意道:
「大姐,你看看陳師兄,他修為高,英俊瀟灑,還很溫柔-—--」-我不信你不動心!」
「我——
花仙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著陳逸和林雪茹兩人,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
她動心,但又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一來她很擔心陳逸會拒絕,從而讓兩人無法再回到以前的關係。
另外一方面,她又害怕林雪茹—···—
「大姐,你現在和三妹一樣,」花有香看到她的表情,掩嘴偷笑:「都是一樣的膽怯,哈哈。」
「找打..」
「別,別打,姐,我錯了錯了·———·陳師兄,快來救命啊!!」
「你,你別喊—..—」」
陳逸自然聽到了她們姐妹兩人的說笑,卻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對上了林雪茹的眼眸。
他略有心虛的笑道:「天色不早了,先休息吧。』
林雪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好似要將他此刻的表情印在心裡似的。
「逸哥哥,你覺得花師妹怎麼樣?」
叮!
警鐘長鳴!
陳逸心說來了來了,嘴上卻不動聲色的說:「很不錯啊,二花很用心,以後劍道一定有出息。」
「逸哥哥,你知道我說的不是有香師妹。」林雪茹依舊笑著。
「那是有容師妹?她吧,就是膽子小了些,不過在丹峰山上倒也沒事,整天待在丹房不用擔心其他人。」
「逸哥哥~」林雪茹撒嬌似的喊道,小手卻是捏在他的腰間。
「嘶!」
陳逸假裝疼了一下,連忙起身道:「丫頭,天色不早了,先休息吧。」
看著他走遠,林雪茹微微昂著頭,上翹的嘴角絲毫沒有之前的嗔怪,仿佛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旁邊的蕭玄真則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陳逸的背影,側頭看了看林雪茹:
「師妹,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嗎?」
「?你沒聽到嗎?」林雪茹疑惑的問道。
「聽到什麼?我就看到你倆打情罵俏來著,什麼都沒聽到。」蕭玄真貌似幽怨的說道。
「什麼呀,我,我們—————哪有打情罵俏,」
林雪茹俏臉紅彤彤的,甚至在暗淡的月光下,都能看出她臉上的紅潤。
「師姐,你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沒有啊,」蕭玄真語氣不似作假,狐疑道:「你們究竟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
林雪茹哪裡還不知道是陳逸搞的鬼,不禁又是嗔怪的看向他,卻是發現他正在和古天罡說著什麼。
「師姐,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蕭玄真見她不願回答,暗罵一句陳逸那壞人,哼道:
「也不知道陳師弟要做什麼,放著好好的驛站不去住,偏偏要在這裡過夜。」
「有什麼不好嘛?我還沒試過『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感覺呢。」
「誰告訴你這句話的?」
「逸哥哥說的呀,他還說行走江湖的兒女都是這樣的灑脫。」
蕭玄真:
她就知道是這樣,除了那個壞人外,沒人能給雪茹師妹灌這樣的迷魂湯。
「睡覺睡覺—」
再繼續說下去,蕭玄真心中那股無名火都能將陳逸煉化了。
而杜彥清、杜妍和王永年三人早就各自睡下了,絲毫沒有察覺外間的動向。
隨著蕭玄真、花仙子等人兩兩一間睡在木屋中,陳逸也和古天罡交代道:
「師伯,他們就交給你守衛了。」
「師侄啊,你是真看得起老道啊,」古天罡連連苦笑道:
「若是只來一位神遊境,老道還能斡旋一二,這一下來幾位宗師,老道··.」
老道想罵娘了!
這位師侄太坑了一一臨到頭才告訴他,有幾位宗師境的強者要搞夜襲!
離譜,那他媽的可是宗師境啊,整個太虛道宗也沒幾個宗師。
這一下要來好幾個,扎堆似的跑來襲殺—·
古天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難道讓他說「咱們逃」,或者「老道與陳逸師侄聯手擊退數名宗師」?
他娘的,這話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放心交給我便是,」陳逸笑著勸慰道:「一群只敢躲在暗中的蟻,翻不起什麼浪。」
「」.———希望,不,最好如此!」
說著,古天罡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嘟囊幾句後跑去找曹阿寶。
不能光他一個人擔驚受怕,作為師兄,他有必要讓阿寶師弟分擔分擔。
沒過多久。
陳逸看著幾人周圍被陣法煙霧遮掩,便也收斂了笑容,抬頭看了看寂靜夜色。
四周的林木鬱鬱蔥蔥,即便是在寒冬未過的時候,也是枝葉繁茂。
前方不遠便是一座小山頭,其上還有一處深達百丈的溶洞。
為了讓那些人有個不錯的體驗,他特意找到這處風水寶地。
「月黑風高,殺人夜,不要讓我失望啊———」
子時剛過。
盤腿而坐的陳逸,緩緩睜開雙眼,橫放在膝上的春雨劍微微顫動,好似在說它已經準備好了。
他看了眼身後毫無痕跡的空處,很滿意曹阿寶長老和杜妍布置的陣法。
這樣他在外面的殺,便不會被陣法內的眾人覺察。
陳逸看了幾眼,輕盈的起身,彈了彈春雨劍劍身。
隨後黑夜籠罩的樹林間升起一層極其微弱的霧氣,毫不起眼但又帶上了一縷殺意。
「『小劍仙』大人~您可得認清了奴家所在,別傷了自己人呀~」
這時,千里之外的「妖女」聞人櫻傳音過來。
「難說。」
陳逸淡淡回了一句,周身劍意擴散之下,方圓五千里內的風吹草動便都在他掌控之中。
隱約間,幾道細微的聲響從遠處急速而來,仿若驚雷一般,裹挾著萬鈞之勢劍意感知下,陳逸「看」到了幾位身影。
除了先前在濟州府的兩位外,還有三頭氣息明滅不定的大妖魔借著夜色掩藏身形而來。
另外,數百道身著夜行衣的黑影,也從四面八方飛來。
「妖魔,邪魔外道,還有道門等江湖中人—————-呵,當真看得起我!」
陳逸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一雙眼晴隱隱浮現兩道銀白光芒。
他沒有時間去一個個找尋,倒不如趁現在將這些人全都解決掉!
「大人的話讓奴家好傷心呀~不過還請大人小心,這次有擅長用毒的邪魔趕來話音未落,陳逸還沒來得及回過去,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
毒?
【四十六歲,已是二品神遊境、神通境劍道的你,遭遇奇毒侵襲。】
【毒性高等,已吸收,逆襲點+10。】
【註:因你逆襲任務未完成,逆襲點將轉化為功法修為。】
金光一閃而過,陳逸面色冷峻的哼道:
「老子是用毒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