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沉聲說道。
姜槐環顧四周,看了看那些還活著的人,他們大多情緒都很慌亂,有的摸出手機試圖報警,有的則是縮在角落。
沒有一個人敢離開宴會廳,畢竟那些怪物都是從外面湧入的。
「閒話到此為止。」
姜槐正色說道:「古籍的事我們之後再說,要怎麼樣打破這隻鏡魔的空間。」
「鏡魔和蟲母都屬於是領域型的獸,若非萬不得已,它們不會親自離開巢穴。」
周玲說著看向了墨羽:「我的力量可以處理這些不足為據的先鋒級獸,但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守住這宴會廳,時間是半小時。」
她收起了戲謔,看著墨羽說道:「在這期間,你必須要找到那隻鏡魔的巢穴,並將其斬狩。」
看來她應該是認為這裡戰鬥力最強的是墨羽,所以並沒有把姜槐放在眼裡。
但她還是微微側目看了看姜槐:「至於你,可以留下和我一起呆在這裡,在這半小時之內,你都是安全的,你也可以......」
姜槐沒有任何猶豫,他看向墨羽說道。
「分頭行動,你去搜尋這酒莊裡的倖存者,將他們帶到宴會廳,然後和她一起守住這裡,我會去找到那隻鏡魔。」
「啊?」周玲玲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男人誰啊?他沒聽懂我剛才說的話嗎,且不說鏡魔行蹤詭異,他就算找到了鏡魔,那可是領主級別的獸。
雖然現在並不是獸潮期間,但領主等級的獸,就算是墨羽也很難對付。
他居然說要自己一個人去斬狩鏡魔?
「你腦子沒問題吧?」
周玲玲不屑地看著姜槐。
沒等姜槐說話,墨羽已經點了點頭:「我明白,我會去搜尋倖存者。」
「啊???」周玲玲更加疑惑了。
「墨羽小姐,你確定吧?」
墨羽轉頭看著周玲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反問了一句:「這座酒莊有刀嗎,劍也可以。」
「.......有。」
回答墨羽的不是周玲玲,而是一直癱坐在一邊的周家老太爺。
他看起來受到了不少的驚嚇,但薑還是老的辣,剛才自己的小孫女和這兩個外人出手迅猛。
只有他們才有能力解決這次的問題。
「這座酒莊主廳的二樓,在展示廳當中,有一把刀,那是周家先祖留下的古刀,我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墨羽點了點頭,而後和姜槐兩人轉身就朝著走廊走去。
「嘖嘖。」周玲玲雙手插在腰間,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這兩人,有問題啊。」
...
...
此刻的陳寧小心翼翼推開了二樓客房的門,周玲玲救下她之後,發現了她脖子上的黑色印記。
在一陣威逼之下。
陳寧告訴了周玲玲,這印記和之前自己戴過的吊墜很像,是周秦送給自己的。
但吊墜被自己前男友姜槐搶走了。
他會參加本次壽宴,也是因為周秦告訴他,這裡還有一本古籍。
周玲玲聽了之後冷笑一聲轉身離開,把她獨自丟在了房間裡。
可陳寧不想坐以待斃,她至少想找到周秦。
一旦找到周秦,自己一定就安全了,周秦一定會保護自己的。
於是她顫巍巍地在走廊上前行。
這座酒莊太過於龐大,且內部結構十分複雜。
很快陳寧就迷路了。
也就在此時,照明設備也出了問題,突然之間一片漆黑,片刻之後才亮起了節能燈。
在那昏暗的節能燈照耀之下。
陳寧發現走廊拐角處有一抹扭曲的身形,正一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邊朝著她這邊走來。
她幾乎都快嚇哭了。
只敢捂著嘴,想要退回到自己之前的房間。
可就在她剛退後兩步的時候。
突然發現,走廊上掛著的一副壁畫,裡面的人物眼睛竟然正死死地瞪著自己。
「啊!!」
陳寧嚇得尖叫一聲,那扭曲的影子突然加速,轉過拐角,一隻碩大無比既像狼又像是獅子的怪物開始朝她撲了過來。
「嗷!!」
陳寧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瞬間,就聽得一陣啪的聲響,一隻椅子腿狠狠砸在了那怪物的腦袋上。
怪物被砸得倒飛了出去,椅子腿也應聲碎裂。
可那怪物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似乎並沒有受什麼傷害。
「走。」
墨羽拉起了顫抖不已的陳寧,往回跑。
牆壁上,一幅幅油畫中的人物眼睛一直跟隨著奔跑的二人。
而後越來越多的怪物開始朝兩人奔襲而去。
「我,我跑不動了,我....!」陳寧本來就雙腿發軟,雖然踢掉了高跟鞋,但現在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了。
墨羽咂了咂嘴。
如果是以前,她絕不會帶著這麼一個累贅。
但經過無望山那一戰後,墨羽的內心悄然發生了一些改變。
向死而生,曾經是她在戰場上活命的準則。
但現在,她希望在這個過程中能救下儘可能多的人。
於是她直接一把攔腰抱住了陳寧扛在了肩上。
砰——
在狠狠一腳踹翻從拐角處突然出現的獸之後,墨羽扛著少女,身形靈敏地朝前奔逃。
身後的怪物越來越多,墨羽知道,現在要做的必須是找到那把所謂的古刀,否則即便是自己。
只靠赤手空拳可能也很難收拾掉這些已經逐漸開始進化的獸。
...
...
與此同時。
姜槐這邊也不順利。
雖然那些獸完全給他造成不了任何的麻煩。
但他始終感覺不到那隻鏡魔的氣息。
而且他發現,那隻鏡魔還會將其他的獸隱藏在他的巢穴中,而後從各種能反光的鏡面之中殺出。
它的裂隙,便是鏡子。
或者說鏡子是它裂隙的載體。
一隻潛伏在陰影中的獸慢慢靠近姜槐,而後在姜槐思考的時候突然暴起。
但下一瞬間,它的身體在半空中動不了了,一根淡藍色的線已經連接到了它的後脖頸。
可這種情況只持續了短短一瞬,藍色絲線頃刻斷裂,而後那隻獸憤怒地撲向姜槐。
姜槐抬手扼制住了獸的脖子,然後輕描淡寫地將其按在牆邊,直接將那堵牆按地凹了進去。
「支配者現在還無法做到完美控制獸?」
他感覺有些奇怪,之前也試過用蟲母的觸鬚去控制獸,但基本都失敗了。
就算是最弱小的先鋒級獸,它們也和感染者天差地別,
但如果用另一種方式呢?
那隻獸還在不斷掙扎,可姜槐的手就像是鐵鉗一般,不管它如何掙扎都挪動不了分毫。
下一刻,姜槐的手慢慢抬起,然後直接伸進了那獸的口中。
這下可把那獸給弄急眼了,一口的獠牙不停地開始撕咬姜槐的手臂。
可姜槐的手臂早已經覆蓋上了骸骨,隨著一陣嘎嘣嘎嘣的聲音,姜槐的手沒受到半點傷害,反而是這隻獸的口中已經血肉模糊。
那一口獠牙幾乎都被磕斷了。
「別急,因為我看不到你的內核在哪兒,所以......讓我找找。」
姜槐的整條手臂都塞進了這隻獸的身體裡,獸從一開始的憤怒咆哮,變成了悲鳴。
再到現在奄奄一息的嗚咽。
如果它真的有思想,或許會對這次出手後悔一輩子吧。
「找到了。」
姜槐終於在這獸的身體裡摸到了它想要的東西,而後它猛地握住了那東西。
這一瞬間,這隻本已經放棄抵抗的獸開始再次撲騰起來。
可姜槐沒有給它這個機會,他握住拿東西然後狠狠將手抽出。
伴隨著一陣撕裂的聲音,一刻血肉模糊的黑色內核被姜槐硬生生從它口中扯了出來。
啪嗒——
姜槐扔掉了獸的身體,它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主子在哪兒。」
姜槐一口吞下了那顆還沾染著粘液的內核。
而後他的腦子裡閃爍出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塔拉族......破碎的暗帝......這股力量,一定要將其吞噬!!!】
徹底將其消化之後,姜槐皺了皺眉。
這裡面的信息太過於破碎化,塔拉族是什麼,暗帝又是什麼。
但如果說它們是衝著某種力量而來......
姜槐摸出了褲兜里的吊墜。
「既然你們這麼想要.......」
他閉上了眼睛,而後開始用百骸的力量催動著吊墜的氣息,促使其活性化。
那股不詳的恐懼開始不斷往外擴散,蔓延,直到將整個酒莊都籠罩在了其中。
終於,姜槐聽到了那個聲音。
【找到你了.......叛徒,把那個力量,交給我】
「那就自己來拿吧。」
下一瞬間,姜槐猛地開始在走廊上狂奔起來,也就在同時,走廊窗玻璃上突然湧現出了一隻又一隻的獸。
它們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鬣狗,咆哮著跟在了姜槐的身後。
而姜槐的目的地也很明了,如果你的載體是鏡子,那我就為你準備一個最大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