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第63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熞兒,今日怎麼有空來看你二叔了啊!」

  秦王府,一進入堂內,朱樉就迎了上來,很是熱情的招呼。♛🍮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朱允熞目光直直看著朱樉。

  他長得十分高大,五官端正,濃眉大眼,頗為英氣。

  以前他與朱樉找交道極少,僅在朱標的喪禮上見過。

  人多事雜,印象不深。

  現在卻是牢牢記著。

  朱樉被他看得一陣陣不安,不由問道:「熞兒為何這般盯著二叔看?」

  朱允熞看著他道:「二叔長得很威武。」

  朱樉哈哈大笑,抱著他道:「二叔是帶兵打仗的人,自然威武。」

  「我可是聽說了,熞兒是我朱家的讀書種子,寫的詩文厲害,又會給朝廷出謀畫策,是個少年英雄啊!」

  朱允熞被他抱著,只覺得渾身上下皆不舒服,卻只能暫時由著他。

  目光掃向周圍侍候的宮女等,見她們不少人皆有淚痕,臉上有悲戚恐懼,他道:「會寫詩詞算什麼本事,帶兵打仗的才厲害。」

  「二叔經常帶兵打仗,一定殺過很多人呢?」

  朱樉將朱允熞放下,走了幾步,在上首坐下,道:「打仗嘛,肯定是要殺人的。對那些敵人,就要殺無赦。」

  朱允熞點了點頭,道:「二叔說得極是,對敵人確實要殺無赦。」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交織中皆隱有殺機。

  徐妙錦一直跟在朱允熞身旁,不住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朱樉再度仰天大笑:「我聽說你昨晚帶兵殺了城中的富戶,蘇州府有名的吳家?」

  朱允熞點了點頭,道:「二叔消息很靈通。😲🏆  ☝🐨」

  朱樉笑道:「此事已經鬧得金陵城滿城皆知,我又沒瞎沒聾,豈能不知道?」

  「你昨天遇刺的事,我也聽說了,若真是吳忘庚指使的,那他也是該死。」

  「不過,熞兒,伱可有證據嗎?」

  朱允熞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你可就太衝動了!」朱樉的嗓門很大。

  明明是正常說話,卻仿佛每一句每一字都在吼一般,中氣十足,響若雷鳴。

  「你這樣做,皇爺爺會很生氣的!」他的聲音驟然變小了許多,目光卻是大有深意。

  「二叔應該是經常惹皇爺爺生氣吧?」朱允熞突然問道。

  朱樉一愣,道:「為何這樣說呢?」

  朱允熞道:「皇爺爺很寵愛我,無論我做什麼,他老人家都不會生氣。」

  朱樉只覺得有一股氣莫名升起,想要發作出來。

  他端起酒杯,往嘴內倒去。

  這些年,他幾乎是隔三差五,就被老朱斥責。

  此際聽到這樣的話,自然心理很不爽。

  朱允熞又接著道:「二叔,你說,昨天是什麼人,想要殺我呢?」

  咔嚓。

  朱樉手中的杯子,竟然因為他用力過大,一下被捏碎了。

  「你不是屠了吳家嗎?難道不是他們幹的嗎?」

  「我聽說吳家與二叔過從甚密,還有傳言稱,吳忘庚一直幫二叔辦事。」

  砰!

  朱樉猛地拿起茶上的酒壺,扔在地上,酒壺頓時四分五裂開來,散落一地。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一個個都將垂頭更低了,身軀都似是在顫抖。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在那裡胡說八道?」

  朱樉聲音響若雷鳴,震得人耳膜都隱隱作痛。

  「吳忘庚區區一個商賈,我堂堂大明的王爺,會與他攪合在一起?他配嗎?」

  「熞兒,告訴二叔,這話是誰說的?簡直豈有此理。」

  朱允熞看著他。

  看著他的眼睛,還有神色。

  演戲水平果然是有高低的。

  朱允炆演戲,朱允熞根本看不穿,只是因為有歷史的「預判」加成,才能做出準確的分辨。

  朱樉已經三十幾歲,年齡比朱允炆大得多。

  →

  但在演技一道上,卻是遜色太多了。

  他只是在用憤怒,掩飾內心的緊張,神色都十分不自然。

  而這,朱允熞幾乎能一眼看穿。

  朱樉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自然。

  「吳忘庚確實來過我府上幾次,給我送過一些銀子。」

  「我是大明的王爺,搶著給我送銀子的商賈多了去,難道這就叫我的人?」

  「我常年在陝西,幾千里之外。若非為大哥奔喪,如今也不會在金陵城,他若真幫我辦事,為何沒有跟去?」

  「熞兒,告訴我,是誰在挑拔天家關係?二叔現在就去一刀宰了他。」

  語氣凌利,咄咄逼人。

  朱允熞道:「只是一些市井流言,二叔何必動怒?」

  朱樉大喝道:「傳流言那也是重罪,該殺就得殺,不能對這些人心慈手軟。」

  朱允熞點了點頭,道:「二叔說得有理。我聽到這樣的流言,也很為不安,這才特意來告知二叔一聲。」

  「不然,若二叔因此而受皇爺爺責罵,熞兒心理就有點過不去了。」

  旁邊,徐妙錦有些好奇的看了朱允熞一眼,蹙眉微微皺了一下。

  因為朱允熞的話雖然說得十分客氣,但語氣卻是越來越冷。

  並沒有半分語中的意思,反而隱隱有攤牌的味道。

  一個人說話,七分是語氣,只有三分是內容。

  同樣的內容,不同的語氣說出來,感受就完全不一樣。

  「既然與二叔沒有任何關係,那我就放心了。」

  朱允熞目光再次盯向朱樉,道:「若是讓我知道誰指使吳家行刺我,我一定要他死!」

  朱樉突然覺得有股寒意,莫名升起。

  一個七歲的孩子而已,竟然威脅我?

  他的怒火在不斷上冒,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了。

  「二叔,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朱允熞丟下一句話,就起身離開。

  走出秦王府,徐妙錦還是不解。

  她沒看看出這一趟的意義何在。

  「來見朱樉,有個目的。」

  朱允熞不等她問,直接說道:「一是確認他是不是馬家背後的指使者。」

  「我不想冤枉任何人,更不想報錯了仇。」

  徐妙錦輕輕點頭,這似乎是一個理由。

  從朱樉的反應來看,她也可以看出來,就是其無疑了。

  「其二嘛,你說得不錯。」

  「別說我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吳家是受他的指使派人來殺我。」

  「就算我真的有證據,皇爺爺也不會殺他,最多將他圈禁一輩子。」

  徐妙錦道:「圈禁終身,對一名藩王來說,已是最重的處罰。」

  「對我來說還不夠。」朱允熞道:「我說過,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侍衛的血不能白流,鶯兒更不能白死。

  「你準備怎麼做?」徐妙錦反問道。

  「你不能做任何傻事,這不值得。」她接著勸說。

  「多行不義必自斃。」朱允熞道:「他作惡多端,就連身邊的婢女,也都一個個面有悲戚色,這是自取滅亡。」

  徐妙錦陷入沉思。

  朱樉喜歡折磨身旁的宮女太監,甚至經常以鞭打,虐殺而為樂,因此而被老朱多次斥責,她也有所耳聞。

  但是,這與殺朱樉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思考著,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漸漸明亮起來。

  「我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殺不了他,但這個世界上,很多事,並不需要證據。」

  朱允熞道:「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被皇爺爺嚴加斥責,那就夠了。」

  「我無法向皇爺爺提交任何證據,所以才來。」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吐出了八個字。

  ……

  PS:陽了,我是首陽。

  這幾天都不知道是怎麼渡過的,還沒有好。

  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