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批倒大儒,毆打錦衣衛指揮使?

  第187章 批倒大儒,毆打錦衣衛指揮使?

  「有可能。💙☹ ❻➈𝓢H𝐮χ.𝒸ᗝ𝕞 ☯🐺」姚廣孝並不肯定,也不否定。

  朱允熞猛然驚醒。

  自己之前的思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誤區。

  他很想當然的,將歐陽倫,常茂,齊泰等人,看作是一夥的。

  這樣想也不能說錯。

  但有一點。

  人不是共用一個腦子的,夫妻的想法,都可能完全不同。

  何況,他們之前的利益,並不一致。

  歐陽倫為何對付自己呢?

  朱允熞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歐陽倫身為駙馬,無論是朱允炆當皇帝,還是朱允熞繼位,似乎都與他關係不大。

  參與這種事情裡面,對他又有何益?

  但若是沒有利益,歐陽倫又為何要參與進來呢?

  想不通!

  常茂仇恨他是不假。

  可常茂就一定會扶持朱允炆嗎?

  恐怕不見得。

  也許心中有別的算計。

  常茂是勛貴武將出身,而朱允炆素來更親近文臣。

  這一點,常茂很清楚。

  而且,他們兩個人在此之前的關係,也不是甚好。

  他們這夥人,除了齊泰應該是真心實意支持朱允炆的之外,其他人實際上是各懷鬼胎的。

  「如果歐陽倫和常茂的背後,另有他人,那又會是誰呢?」

  朱允熞皺眉深思。

  「這個人,一定位高權重,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而且多半還是皇室宗親。」

  但這個範圍還是很大。

  老朱的兒子很多,皇室宗親更多。

  「歐陽倫畢竟只是一個外人。」姚廣孝道:「若說他支持哪位皇室宗親,那此人與安慶公主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

  朱允熞頓覺眼前一亮。

  是了。

  歐陽倫的所作所為,實際上極可能是安慶公主的指使。→

  兩人本來夫妻,同氣連枝。

  安慶公主和誰的交情最好呢?

  朱允熞腦海中浮現出這位姑姑的模樣。

  印象不深,很淺。

  雖為姑侄,但打交道也不是很多。

  「罷了,此事只要稍加調查即可知曉,何必勞神費思去想呢?」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思。

  「黃子澄此人,你認為是不是該殺?」

  聽了楊士奇的話之後,朱允熞心中想法已然變化。

  但他還想問一下姚廣孝的意見。

  這些能在青史留名,以多智近妖而著稱的人物,思維之縝密,還真不是他能比的。

  「黃子澄可殺,但另一人要用。」

  姚廣孝道:「殺黃子澄,用方孝孺。」

  「此人真乃天下讀書種子。」

  朱允熞皺眉道:「難道天下的讀書人,就只有他方孝孺嗎?」

  「孤倒以為,方孝孺書雖讀得多,卻極為頑固,不知變通,難堪重用。」

  姚廣孝笑道:「太孫殿下明察秋毫,看得絲毫也不差。」

  「但用此人,可以收天下讀書人之心。」

  「至於他有多大的才能,反而不重要了。」

  朱允熞略一思索,道:「孤可以效仿宋制,設經筵講官,請大儒來講論經史,令朝廷大臣旁聽,你看如何?」

  經筳之制在宋時開始,但並沒有形成固定的制度。

  歷史上,一直到三楊當政時期,為了教育幼年的皇帝,才形成正式的規制。

  經筵是特殊的帝王教育,通過講授儒家經典,實現所謂的革君心,正君心的目標。

  另一方面,也是文官們鉗制皇帝的重要手段。

  道統高於政統。

  天道高於一切。

  但他想開的經筵,當然與文官們設想的不一樣。

  一方面,將大儒召集起來,也便於控制。

  要不然,似方孝孺這種人,在外面仍然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6➈şℍ𝓾ⓧ.ᑕᵒм 👣🍓

  甚至能通過自身在士林中的巨大威望,來裹脅輿論。

  還不如將他召到朝廷中,養起來,反而更便於控制。

  另一方面,朱允熞打算借著經筵大講的名義,宣揚科學。

  可以想像,這必然會遭到幾乎所有文官的集體反對。

  老頑固們的思想,絕不是可以輕易扭轉過來的。

  然而。

  沒有關係。

  反正報刊這個強大的輿論宣傳工具,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抓住他們的話,在報刊上進行批判,採取選擇性報導的方式,就能形成對自己極為有利的輿論氛圍,壓倒所謂的大儒。

  本來大儒們的儒家經典,在邏輯上,思想上,就很難與他相抗衡。

  辯證法是他們所不具備的能力。

  要辯經的話,大儒不是他的對手。

  再加上報刊這種強大的輿論宣傳工具,也不為他們所掌握。

  如此一來,批倒大儒的言論,也不算多難之事。

  輿論氛圍一旦發酵,科學思想便可趁機席捲全國。

  姚廣孝摸了摸鬍鬚,道:「此方不錯。這些人尚清淡,輕實務,將其供起來談論,正好是用其所長。」

  「那就這麼辦。」

  ……

  ……

  ……

  駙馬歐陽倫被處死的消息傳開,剎時間,朝野上下,皆是一片震動。

  與歐陽倫一起經商的官員,皆被下獄,更是讓無數人心中惶惶。

  與此同時,錦衣衛四處出動,嚴查經商逃稅者,言其皆可能與倭寇勾連。

  一夜間,經商的皇親國戚,勛貴武將,文武官員,皆紛紛重辦稅證,再補交稅。

  鎮撫司衙門。

  天方亮,楊士奇便已來到衙門外。

  他此際心中仍是惶恐不已。

  昨日的遭遇,宛如當頭一棒。

  縱談天下事的快意蕩然無存,只有悔恨重重。

  誰能想到,隨便談論一下國事,對方竟是錦衣衛呢。

  傳聞京師之中,錦衣衛無孔不入,萬事皆知。

  他一直以為是民間誇大之詞,經此一事,才曉並非虛妄之言。

  楊士奇昨天回到下塌客棧的時候,身體都是軟的。

  也沒有閒情再去與好友探討城內發生了什麼事。

  對太孫微服私訪一事,仍是一無所知。

  昨夜一夜未眠,思前想後,覺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逃是逃不掉的。

  對方既然沒有當場拘他,那便未必沒有迴旋的餘地。

  今日一早,急忙匆匆趕來。

  「什麼人?」

  剛一靠近,便有兩名腰間佩刀的錦衣衛走過來。

  「此處是鎮撫司衙門,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靠近。」

  楊士奇拱手道:「勞煩兩位軍爺通報一聲,就說吉安楊士奇前來鎮撫司衙門領罪。」

  兩名錦衣衛打量著他,問道:「你犯了什麼罪?又向誰通報?」

  楊士奇一下子怔住。

  昨天那人只給自己看了一眼錦衣衛的腰牌,交待他今日要來鎮撫司衙門,便當即離開了,並沒有說自己叫甚名啥,在錦衣衛官居何職。

  鎮撫司衙門這麼大,他該找誰呢?

  「昨日在茶棚清談,不想遇到錦衣衛的大人,他令我今日來鎮撫司衙門領罪,並未說他名字,亦未言及職務。」

  楊士奇只好實話實說。

  那兩名錦衣衛哈哈大笑:「伱這傻書生,想是碰到了招搖撞騙的吧。錦衣衛拘人,豈有讓你第二日再來的道理。」

  「連名字和職務都不曾告知,你怕是早讀書讀傻了,才會相信。」

  「可那象牙腰牌,分明不假!」楊士奇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錦衣衛的腰牌,只是憑質地判斷,非是一般假冒者能造出來。

  現在想來,只要有象牙,且有能工巧匠,刻出一幅錦衣衛腰牌,似乎也不難。

  難道昨日碰到的,真是假冒之人?

  可他開這樣的玩笑,又有什麼好處呢?

  按理來說,行騙者應該是衝著錢財來的。

  錢財……

  對了。

  楊士奇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此事一定是一個圈套。

  他使我來錦衣衛鎮撫司衙門前,只是為了增加「可信度」。

  令自己深信不疑。

  試想如果在這衙門前,碰到的不是兩位錦衣衛的軍爺,而是當時那個「騙子」。

  恐怕無論對方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再有任何懷疑了。

  那時候,就是對方將自己身上的錢財騙光,人給賣了,他只怕也會被牽著鼻子走。

  而昨日不直接勒索拐騙,就是為了打消他的疑慮。

  幸虧昨晚太過於驚慌,今早一早便來了。

  對方沒有料到這一點,才被這兩位軍爺提點識破。

  楊士奇驚出一身冷汗。

  又恨又惱又愧。

  聽聞城市繁華之地,非比村野之鄉,江湖騙子甚多。

  他還一直不以為然。

  認為能被騙者,必定是愚笨之人。

  未曾想,自己都險些入套。

  若傳到同鄉好友耳中,恐怕要成為一輩子的笑料。

  正想著,就在這時,蔣瓛騎馬從遠方趕來。

  他昨夜連夜審抓來的犯人,詢問私藏倭寇之事,一直到四更時分,方才想起家中還有事情未處理,連夜趕回家去,也不曾睡覺,又急沖沖的回來。

  大牢中還有未審完的人犯呢。

  太孫殿下遇刺,可不是小事,不查出幕後真兇,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如何睡得了!

  待到了鎮撫司衙門口附近,看見楊士奇的身影,蔣瓛才想起讓他今日來鎮撫司之事。

  昨日驟臨大變,忙得都快忘了。

  此刻他身上,穿的還是便服,連官服都沒有時間換上。

  蔣瓛在楊士奇面前翻身下馬,笑道:「你還算守信,知道前來,可曉得自己犯了什麼罪?」

  話音剛落,楊士奇怒喝一聲:「豬狗龜兒,也敢騙你楊爺爺?」

  說著,他一拳直向蔣瓛面門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