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淵的臉上終於露出一些笑容，他笑著說道：「不錯，為帥之人，若是連這點狠勁都沒有的話，那還不如將大權拱手讓出，別害得人族覆滅。」
一旁的趙景聽到這話，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陸羽。
大哥比他小這麼多，殺氣卻能這麼重，又有堅持自己的決心，真讓他望塵莫及。
「不過……」趙文淵頓了頓，繼續說道：「僅僅只有狠勁是不行的，如果沒有真本事的話，光知道耍狠鬥勇，遲早會讓麾下將你的頭顱割下，然後掛在旗子上示眾！」
「到時候，就別以為你的身份家世能夠救你，這種關於人族生死存亡的關鍵大事，哪怕你是武聖的兒子也沒用。」
「當然了，也不能說完全沒用，可能會警示你一兩次，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他們才會動手。」
陸羽聽到這話，莫名覺得格外真實，忍不住問道：「難道這事情發生過？」
趙文淵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沒錯，當初大夏的大元帥，就是個出身世家大族的蠢貨，明明什麼都不懂，卻憑藉人情關係，步步高升，輕鬆走上了高位，成了統率一切的大元帥。」
「那個蠢貨，我和陸長生勸了他幾次，也沒什麼用，擋不了他的一意孤行。」
「沒辦法，我們只能把他殺了，再將他的頭顱割下來，高高掛在旗子上，讓大家暫時聽我們的命令，才打了一場場大勝，有了人族的現在。」
陸羽張了張嘴。
居然還真發生過啊！
還是發生在師父和老爸的身上！
很顯然，這件事情是秘聞，陸羽此前都沒聽說過，知道內情的人，恐怕也不多。
畢竟……將大夏元帥的頭割下來，強行取而代之，簡直駭人聽聞。
趙文淵三言兩語說起來的時候，似乎很簡單平靜，可實際上背後的驚險，卻是不言而喻！
一旁的趙景也驚呆了。
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
趙文淵的臉上露出一些懷念的神色：「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初那個元帥，也是一尊武皇，手段底牌還真不少，殺起來並不容易。如果再拖一會兒的話，等到他的援軍過來，死的說不定就是我們了。」
陸羽有些好奇的問道：「他都是武皇境了，還能是個蠢貨？」
隨著境界的提升，強的不單單是肉體，連同精神力也會得到全方面的提升。
只要一尊武皇願意學習，能短時間內學會很多知識。
所以，任何一尊強者，都不可能是蠢貨。
「他當然不是真正的蠢貨。」趙文淵淡淡說道：「他只是單純的壞而已。」
陸羽點了點頭，這就得到了解釋，凡事必有緣由，他隱隱能感覺到，這件事情背後的驚險，恐怕遠不止這些。
不過……更多的隱秘，恐怕就不會說給自己這樣的小孩子聽了。
誰知道，趙文淵根本沒有遮掩的意思，繼續說道：「說起來那蠢貨的家族，其實現在還在。」
「啊？」陸羽愣了一下，繼續問道：「還在？叫什麼？」
「山海星域的岳家，他們的家族太大了，掌握了大夏諸多產業，大而不能倒。」趙文淵也不隱瞞，直接回答。
「岳家……岳觀生？」陸羽瞪大了雙眼，錯愕的說道：「我認識一個叫岳觀生的，他不會就是岳家吧？」
「你沒猜錯，他就是岳家這一代的嫡子。」趙文淵淡淡說道：「現在知道了這些，你有什麼感想？」
「我還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淵源。」陸羽驚訝的說道：「既然這樣，他們家為什麼與我家來往如此親密？」
「對於這樣的世家大族而言，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你父親是武聖，他們當然要和你父親交好。這很正常，並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趙文淵淡淡說道。
陸羽蹙著眉頭，過了半晌，眉頭又鬆開了。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當初我向你的父親提議過，既然得罪了岳家，那就乾脆把岳家給清洗了，既然人族現狀如此，那就乾脆來一個徹徹底底的大清洗，就如你所說的那般，改天換地！」趙文淵自顧自的說著：「奈何，他太心慈手軟了，凡事不破不立，既然他都成了武聖，完全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不去這麼做呢？」
「可惜啊可惜，你父親並沒有聽我的。」
「你覺得我太激進了，太偏執了，人族的情況，遠遠還沒到那一步。」
「結果你看現在，各地各方，都成什麼鬼樣子了？你父親到處討要一個說法，才勉強換回一些利益，但也僅僅只是一些，根本不足以改變現狀，連治標都成問題，更別說治本了。」
「如果當初他狠心一些，那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是這樣。」
這樣說著，趙文淵忽然湊近了一些，他盯著陸羽的眼睛：「你覺得呢？」
陸羽仿佛沒有察覺到趙文淵的蠱惑，他瞪大了雙眼，點了點頭說道：「師父說得太有道理了！我早就說過我那不成器的武聖老爹根本靠不住！」
「果然啊，事實證明了我沒說錯！看來這個大夏，以及整個人類族群，需要我這樣的救世主！未來如何變革，還是得看我啊！」
「可惜我太小了，他們都將我的話當做玩笑，真是可惡！」
「待我成長起來，我肯定能澄清玉宇，徹底的改天換地，讓人族再次偉大！」
「師父，你既然這麼有本事，那就好好養傷，等以後來當我的大元帥！」
「我們一起來改變這個人類族群！做一番波瀾壯闊的大事業！」
陸羽越說越激動，也不怪他激動啊，若是能拉攏到一尊武皇，還是武皇巔峰，那誰還敢小看他？這簡直是最得力的幫手！
一旁的趙景聽著陸羽在吹噓，臉上滿是崇拜的神色。
而趙文淵看著陸羽的神色，卻滿是詫異，他眉頭緊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時間並沒有打斷陸羽吹噓的話語。
「師父，你覺得呢？來助我一臂之力吧！」
「師父？
「師父？？」
趙文淵緩緩抬起頭，他神色複雜的盯著陸羽，似乎想在陸羽的眼睛中，確認他的偉大志向，是否只是一個單純可愛的玩笑話。
陸羽卻是絲毫不懼，閃閃發光的眼睛裡滿是真誠，認真的看向師父趙文淵。
趙文淵看到這樣的眼神，一時間再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