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難過,關俊彥就輕鬆了。
一邊堂而皇之地從伊賀的靈脈中「借」靈力修行,一邊堵著山門,不讓人從正門進出。
其他的事,不需要他勞神,火已經點起來了,趁火打劫的總少不了。
人類搞內鬥是人性之一,哪個地方都少不了,委員會又沒有明令禁止。再說了,我們也沒和關俊彥勾連,只是和伊賀解決下過去的恩怨,就是時機巧了點。
即便如此,伊賀東京里上上下下,人人看到他,看到那個跟兒戲似的木製關隘「俊彥關」,都會感到牙疼胃疼腦仁疼,渾身都疼。
關俊彥對此心知肚明。
沒了三善十悟調和靈脈,搬運五行,關俊彥得自己去找對應的節點吸取靈力,少不得在伊賀周圍奔波。
每每看到那些或是修行,或是出入(從不同的門)的伊賀忍者臉上混雜了氣氛、恐懼、不甘、疑惑,扇形圖一般的表情,關俊彥心裡一陣過意不去……才怪!!!
我就喜歡這種你們看我不順眼,又干不掉我的樣子——以前看到這話總覺得這人怎麼這麼賤呢,做人絕對不能這樣。
但真變成這樣,感覺簡直爽翻了有木有。
你說我賤,我也認了,反正我是練劍的,還練劍氣,能以身作劍,我不劍誰劍?
咳咳,開個玩笑,關俊彥還沒這麼不要臉。
就算不要臉了,也是狐狸精害得。
每天聽她講人性陰暗,將算計人心的事,久而久之自己的心也跟著髒了,比原本玩戰術的時候髒得多。
對此狐狸精表示,這鍋,妾身背了。
歷史上背的鍋太多,競爭鍋王都行,不差你這個。
誰讓妾身是壞女人呢,天生就是為了讓人變壞,你變壞妾身很開心哦,小男人。
有本事再變壞一點,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妾身都可以哦。
關俊彥:「呔,兀那狐狸精,休要誘惑於我,關某行的正,坐得直,不會與你同流合污……」
狐狸精開始笑,笑得花枝亂顫,三條尾巴跟抽筋似的,等笑夠了,才道:
「所以——」
關俊彥義正辭嚴:「除非你給點實際的好處。」
介於虛實之間的心象世界已經滿足不了我啦。
狐狸精鼓嘴道:「貪心的小男人,神魂分化之法還不夠嗎?非要妾身獻出最後的容身之所?」
關俊彥搖頭:「我沒那麼貪心,你現在的魂體不算徹底穩妥,我的單一魂魄也承受不了殺生石的陰力。」
「很清醒嘛,這次的回答是滿分哦,再等等,等到恐山那邊有了階段性的成果,才有足夠的資本。所以你想要什麼——?」
「是時候再幫我開個冥想戰場了吧,那須野畢業後就進不去了。」
「妾身不是說了時機不合適嘛,男人太心急可不好,容易把女人嚇跑。」
「但你已經完成了殺生石的融合。」
「不是這方面的問題,封神戰場對於三尾狀態的妾身負擔太大,對你也太過兇險。最少要等你成就劍聖,妾身五尾,最好六尾為最佳。」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關俊彥有些不滿,「我現在的狀態你又不是不知道,戰鬥意識和心氣都需要常在戰場才能保持,不然人容易怠惰。你說得穩妥應該是指印度諸神之戰和封神最巔峰的幾場戰鬥,先找點小規模的戰場熱熱身,什麼魔家四將啦,十絕陣之流。」
狐狸精丟過來一個衛生眼:「妾身當時是殷商貴妃,你覺得可能出現在討伐西岐的前線?」
「是我想當然了。」關俊彥拍了下腦袋,經歷過商周交替,不等於上過戰場,「那『萬仙陣』?」
「那是闡教和截教的總力戰,妾身偷偷溜過去看了幾眼,先說好,能還原多少妾身也不知道,『萬仙陣』里能殺妾身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這個我信,但我很好奇,那麼多大能人呢?現在的神秘界,怎麼看都不像有那麼多大能存在的樣子。」
雖然關俊彥不怎麼了解這個世界種花家的情況,但從日本神秘界的狀況,也能反推出一二。
「這裡的情況有點複雜,各個地區都不太一樣。
華夏那邊一部分是因為各種紛爭,朝代更替被打殺了,一部分是離開了。凡人嚮往著頭頂的星空,仙人也一樣,那些證得不朽之人最終都會前往更為廣闊的天地。
日本的話,妾身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和兩次千年大潮有關,咱媽肯定清楚,有機會你問她去。」
關俊彥點點頭:「那我的修行?」
狐狸精智珠在握:「半吊子的再現於你意義不大,戰爭參與者的真實記憶才是最適合你的,好比妾身之於那須野。」
「我大概猜到你的想法了。」
關俊彥的手重新握住佛及羅的刀柄,精神與靈力滌盪流轉在人與刀之間架起橋樑。
下一個瞬間,一隻生有兩尾,人面狐耳,身穿墜有葛葉紋飾的狐妖來到心之樹下。
「歡迎來到我的內心世界,我是該叫你羽衣狐,還是葛葉狐?」
「葛葉狐吧。羽衣狐不過是為了回應晴明的願望而生,既然晴明不再需要我這個母親,羽衣狐也將不復存在。」
恢復本來面目的二尾狐妖回答道,聲音和表情都透著刻骨的冷漠。
不是店主那種看淡世俗的超然,而是被徹底傷透了。
哀莫大於心死。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關俊彥問。
「想和晴明談一談,記憶中的他一直都是個好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嗎?」
「沒有了。」
「蠢貨!」
聽到這個答案,狐狸精的老祖宗,真名為青丘的白面金毛毫不留情地罵道。
「妾身能感受到你對安倍晴明的感情,但你的一生中絕不只有安倍晴明,還有其他喜歡你,仰慕你,對你獻上忠誠的妖怪們。他們的心意,你就一點都不在乎?那他們還真是瞎了眼,選擇你作為『百鬼夜行』之主。」
葛葉狐瞳孔微微一縮。
可能是老祖宗的分量實在太重,也可能先前一葉障目,現在後知後覺。
清減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波動。
「我……可以去見見他們嗎?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
「當然可以。」
「不過嘛,你現在是寄人籬下,只是懇求很沒有說服力啊。就連妾身請小男人辦事都要付出代價。」
關俊彥唱白臉,白面金毛立刻唱起了紅臉。
不得不說,一人一狐的配合真是越來越默契了。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付出的了。」葛葉狐苦笑。
「還是有的。」
白面金毛對葛葉狐招了招手,兩隻狐狸精一通耳語。
葛葉狐江信江疑:「這樣可行?」
白面金毛反問:「不行又如何?你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嗎?」
葛葉狐想想也對,不再遲疑,黑色的「畏」包裹全身,再度散開之時,傳統的和服婦人形象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羽衣狐時期的黑裙黑絲的高挑JK。
隨後,JK翹起一隻腳,高昂著頭,消失已久的女王氣場全開,宣告道:
「我的腳髒了,幫我舔乾淨。」
關俊彥:「……蛤?」
PS:稍微解釋下,《滑頭鬼之孫》漫畫,羽衣狐復活後雖然有所糾結,還是女王氣場全開,但那距離被晴明殺掉一次已經過去一年,這邊才過去沒多久,能走出自閉已經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