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走到酒店門口，見到何嘉瓊站在那裡。
「小姐姐，站在這裡做什麼？」陳川搭訕。
何嘉瓊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本來是來找你，給我妹妹要個說法。到這裡，見了你，也不知道該要什麼說法，實際上，你也沒對她怎麼樣。」
「那你來這裡，還有什麼事？」陳川問。
「你前天不是說，要帶我去買……買衣服什麼的嗎？你這人真是，滿嘴跑火車，說了話又不認。」何嘉瓊道。
「昨天帶人出去遊玩，回來時也晚了。你要衣服？那走吧，帶你去買幾件。」陳川走出酒店大門，往停車區走去。
何嘉瓊快步跟上，她笑笑說：「你這人脾氣還挺好，說你滿嘴跑火車，你也不惱。其實你挺好的，剛見面，你就送我一手機，我回去查了查，我這個頂配的，要1萬多呢。」
何嘉瓊晃了晃手裡的三星S20+
「人沒有煩惱，心情就會好，心情好，就不容易惱。」陳川也笑笑。
「是有錢的同時，也失去了煩惱嗎？」何嘉瓊笑問。
「嗯。」
陳川上了車，給何嘉瓊也打開車門。
兩人坐進車裡，直奔最近的商場。
其實離這酒店不遠，就在一條街外。
IFS國金中心。占地面積100萬平方米，總投資200億，高達452米，是弗蘭的第一高樓。
陳川手裡有今日禮包開出的800萬消費金，給這個山裡的小姐姐買兩件衣服還是沒問題的。
這山裡的小姐姐特別務實，香奈兒，不要。迪奧，不要。芬迪? 不要? 巴黎世家，不要。LV? 不要。巴寶莉? 不要。紀梵希，不要。古馳? 不要。
反正……高奢品牌通通不要。
普通奢侈品牌也不要。
只要那些性價比高的一般品牌，比如國內的伊芙麗? 江南布衣? 寶姿，小地素，衣戀，南韓的哈吉斯? 標誌的帶皇冠的小狗。霓虹的SNIDEL? lili brow，摩安珂等。
反正都不是雜牌，雜牌也進不了商場。
衣服價位在500元—1500元之間，貴的也不超過2000元。
「質量都一樣，款式也不差? 比起那些迪奧，芬迪等牌子? 哪哪都不差。何必要多花冤枉錢呢，我社交圈子又不高? 穿迪奧山里也沒人認識。」何嘉瓊這樣說。
「那你倒是很好養活。」陳川道。
「也不容易，我選的這些牌子? 也不便宜? 比如這件裙子要800元? 我自己也不舍的買。普通上班族，也見得捨得花這個錢。」何嘉瓊道，「但是，遇到你這條大魚，就要宰你一刀，你有意見沒？」
「宰吧，沒意見。」陳川一笑，800元的裙子，買10條才8000元，100條才8萬元。他今日的800萬消費金，足以支撐買……1萬條。
陳川記得，他的幾個高中，大學校友群里，女生們經常討論買的單品，也就是300元左右。有個混得還可以的學姐，稅收年入30個。名下有一套公寓還著幾千的月供，衣服都是淘寶的，冬天大衣1500內，夏天T都是百來元的，連衣裙會上千，包包也都是普通的500內的真皮包，鞋子也都是500內，這穿搭算是比較樸素的。許多人猜測那位學姐是年入10萬以內。
陳川跟何嘉瓊逛了幾個店。
這小姐姐選了2條裙子，2條T恤，一雙運動鞋，一條牛仔短褲，還有個棒球帽，加起來一共3100元。
「才3100，就這？」陳川付完款，算算，裙子800一條，T恤400一件，鞋子800，牛仔褲400……
「嗯，不要了，夠我兩個夏天穿的了。」何嘉瓊道，「怎麼，你還給買嗎？」
「……你妹妹一條裙子就花了3萬6，你7樣東西加起來花3100？」陳川驚訝。
「她才17歲，不懂事的小丫頭。我都是孩兒他媽了，能跟她一樣啊。我覺得，我選的這幾件衣服，不比她那幾萬的差。」何嘉瓊道。
「帶妹子逛商場，這是花錢最少的一次。」陳川道。
「如果你還覺得不過癮，還想給我買，可以給我買點奶粉嗎？」何嘉瓊弱弱問。
「奶粉？」陳川掃了一眼她的身前，那飽滿的白兔掩映在白色T恤之下，把衣服繃得緊緊的，仿佛呼之欲出，這規模還要奶粉，「自己產的不夠？」
「嗯……」
「這……繡花枕頭，中看中不用啊。」陳川開玩笑道。
何嘉瓊白一眼，嗔道：「中看嗎？我看連中看也不中看。」
陳川又看一眼：「還行，挺中看的。」
何嘉瓊笑說：「陳川，我告訴你的人生建議哦，選孩兒他媽別選熊大的，奶少……要選小一點的。」
「還有這說法？忽悠我吧？」
「不忽悠，真的。」何嘉瓊道，「我這有點堵，需要找催乳師給疏通一下。」
「怎麼疏通？」陳川看著問。
「就是……算了，不和你聊這個。」何嘉瓊道，「我要的那種奶粉是羊奶粉，比較貴哦。」
「無所謂，保質期最多多久？送你幾箱夠喝麼？不會讓你娃兒餓到。」陳川道。
兩人走到負一樓的超市。
何嘉瓊指著一款羊奶粉，198元一罐。
「……這款呢？看上去比你指的那個要上檔次一些。」陳川拿起另一罐綠色包裝的。
「這個不要，太貴。」何嘉瓊道。
陳川看了看價簽，是585元一罐。
這時，超市奶粉推銷員過來，推銷道：「先生，這是市場上最好的羊奶粉，寶寶最容易吸收，營養最全面的。現在有活動，買一箱送一罐，買兩箱送嬰兒車。還能參加抽獎。」
「買三箱呢？」陳川問。
「三箱……送嬰兒車加一罐。」推銷員說完，又補充道，「要三箱的話，我再給你申請，送兒童行李箱，或是微波爐。」
「保質期多久？」
「24個月。」
陳川道：「來三箱。」
「好好，我去拿貨，您稍等。」推銷員忙驚喜道。
何嘉瓊吐了吐舌頭，一箱12罐，一罐585元，這是7020元，三箱是21060元。一共36罐奶粉，這寶寶得吃到哪一年？
「哎，太多了。」何嘉瓊忙阻止道，「我有奶，我不是沒奶，這些太多了。」
「你不是堵了嗎？不是不夠嗎？」陳川道。
「又沒全堵，再說通一通就好了。」何嘉瓊道，「總之，別買這麼多，買兩罐就好了。多了吃不了。」
「吃不了，你吃唄，你也補充補充營養，你看你頭髮黃成啥樣了。」陳川道。
「我那是染的……」
「染就這染色？什麼審美……」陳川吐槽道，「好好一妹子，自己給捯飭成啥樣了？你染個黃毛幹什麼？」
「……時尚啊。不好看嗎？」
「還行吧，你哺乳期能染髮嗎？不找個造型師捯飭捯飭？」
「只要用的產品好，有毒物質別超標就可以。」何嘉瓊道，「哼，話里話外擠兌我，不如妹妹好看唄。」
「那倒是實話。」陳川道，「不過，你比她乖巧懂事，她畢竟是小孩子。」
「乖有什麼用，還不是個看臉的世界。」何嘉瓊道。
「是啊，但是你也不醜，又漂亮又乖，這就很可取了。」陳川道。
「是嗎……」何嘉瓊露出微笑，「是哄我開心的戳把子？」
「戳把子是什麼？」陳川不解。
「就是騙人的意思。」何嘉瓊解釋道。
「被你看出來了。」
「你~討厭~」
何嘉瓊輕輕拍了陳川一下。
奶粉推銷員推來三箱奶粉，以及相應的贈品，招呼在打情罵俏的兩人來結帳。
陳川去掃碼付款後，推銷員給幫忙推出超市，送上車。
站在車旁，陳川抽了一根煙。
何嘉瓊原地蹦了蹦。
這個動作，足以顯現，她雖然是孩兒的媽了，但實際上，年紀並不大，也就是二十二三歲的小女生。安蒂，陳顏顏等都比她大好幾歲。
「抽菸麼？」陳川煙盒沖她遞了遞。
何嘉瓊瞪眼，嗔道：「鬧呢？」
「那你平日吃飯，要忌口嗎？」陳川看著她的大熊。
「要的，比如我以前愛吃的紅燒豬手，現在吃的話，就得清湯燉啦。」何嘉瓊道。
「這三箱奶粉，可以解放你了，你可以放開吃喝了。」
「我打算母乳餵養到3歲，如果母乳不夠，再添加奶粉，混合餵養。」何嘉瓊道。
「母乳，和奶粉差不多吧，成分一樣麼？」
「不是，母乳營養高很多，有許多抗體呢。」何嘉瓊道。
「那麼神奇嗎？」
「當然。」
「什麼味道？」
「我怎麼知道。」何嘉瓊道，「你，你……」
說著，何嘉瓊竟是臉頰微紅了。
「你什麼你？卡殼了？」陳川看著她。
「沒什麼……」何嘉瓊一陣後怕，差點口嗨，說出要不你嘗嘗，如果說出去，那自己的形象何在？得多尷尬。
何嘉瓊用手扇扇風，告誡自己不要得意忘形，這天聊得，嘴上都沒把門的了。
陳川看看腕錶，道：「這才上午九點半，你去商場買衣服吧。允許你買100件衣服，無論貴賤，都是我買單，行麼？我就不進去了，在外面抽菸等你。」
「啊？100件？」何嘉瓊瞠目結舌，「不要那麼多，再說，我自己去逛，有什麼意思。」
「幹嘛？還非得試衣給我看啊？」陳川笑笑，「去吧，給你2個小時時間，時間到了，我進去買單。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要想著給我省錢，沒必要。」
「我……」何嘉瓊看著一米之外超帥氣的男生，哼道，「你這糖衣炮彈有點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