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看看。」陳川坐起來。
張夢月正切著菜呢，一隻手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找到宋清清的朋友圈。
翻了翻，除了一些美美的自拍照，從顏值來看，也是一張無可挑剔的清純的臉，讓人很有征服欲。這朋友圈裡除了她和張夢月兩人的合照外，還真有一張在泳池旁的照片。
仔細看看……還真是自己家的泳池？
「啷個回事呀，陳川？你和宋清清認識啊？她來過你家？」張夢月拎著菜刀問。
陳川眨眨眼，看著寒光閃閃的菜刀，道：「我不知道啊，我不認識她呀。」
「那這是你家嗎？」張夢月問。
「是是是，但是你能不能先把菜刀放下說話。」陳川道。
「我要切菜呀，你舉辦過什麼聚會呀？」張夢月問。
張夢月還是聰明。
聰明的人總是能輕易化解誤會。
陳川道：「對，我剛買房子那天，胡凱力，李慕霸，呂傲等俱樂部的會員帶人來我這慶祝喬遷之喜，胡凱力還叫來一些車模，那些車模都戴著面具。難道這個清清是那些戴面具的車模里的一位？」
張夢月恍然，點頭：「有可能，她是面具控，就愛戴面具，不論幹什麼都愛戴。」
「不論幹什麼……」
「嗯。」張夢月道，「如果你那天注意到，有個人身材比例好，特別有氣質，那可能就是她了。她是健身狂魔，馬甲線特漂亮，尤其是她穿露臍裝的時候，你沒看到，那小腰，那……」
「你怎麼一說到她就激動……你淡定點妹妹。」陳川道。
「呃，總之，她完美。」張夢月一笑。
「喂，你再這樣誇她，我怎麼感覺我都要吃醋了啊。我不完美嗎？」陳川一撩衣服，「你看咱這搓衣板一樣的腹肌。」
「暈，你一個超級帥哥還吃一個小女生的醋？你肯定是最完美的啦，你是男人中最完美的那個。你是這世界最完美的男生，是我心裡永恆最亮的星。即便是我百年死掉，也想化作一個你身旁的小星星永遠陪伴你。」張夢月趁機表白一波。
「你還小嘴，除了能說會道還會幹什麼？」陳川笑問。
「還會能說會道，還會品嘗美味，還會巧舌如簧，會口吐蓮花，還會口若懸河，守口如瓶，交口稱讚……」張夢月說起成語。
「你這成語大全，會的不少。有空我都要見識下。」陳川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回想了一下，那天的聚會，也想不出哪個是宋清清。
陳川打開電視，隨便找個電影看。
這是個愜意的夜晚。
張夢月以前沒做過菜，但是她畢竟聰穎，再加上前期做過功課，花了一個小時，也做出了有模有樣的炒菜：照燒藍鰭金槍魚腹，香芹炒和牛，燒河鰻，白灼秋葵，奶香紅提蜜汁湯。
很家常的四菜一湯，雖然金槍魚腹適合生食，但是照燒口味也相當肥美。這種嫩嫩的肥美的口感，誰吃誰知道。
陳川開了一瓶茅台，上次聚會，那幫人拿來的酒，夠他喝一陣了。
「80年的53度飛天……這酒你也有。四萬多一瓶吧。」張夢月看看酒瓶，「我也喝這個嗎？我喝不來啊，我不會喝白酒。」
「你可以嘗嘗，這個不辣。」陳川給倒了兩盅。
「如果喝了這個，今晚就是醉夢月。」張夢月輕笑。
這套酒器，一個酒壺，一個酒盤，六個酒盅。
是用天然和田玉製成，價格97萬元。
羊脂白玉的夜光杯，看上去晶瑩溫潤，在燈光下閃著迷離的光澤。
把飛天茅台倒進已經消過毒的酒壺裡，又倒在酒盅里，酒花四溢，香氣撲鼻。
之所以選擇白酒，而不是洋酒，就是要那份古華夏的詩酒情調。
淡淡而溫暖的燈光。
餐桌上，四碟小菜，白玉酒盅，兩人相對而坐。
在吃了兩口菜之後，兩人碰了一杯，各自一飲而盡。
張夢月喝完吐了舌頭：「阿西……辣！哪個說茅台不辣的，站出來！」
「白酒肯定是辣，只是相對不辣，不是完全不辣……」陳川道。
「我的天……這味道，比那啥還難以下咽。」張夢月砸著紅唇，一言難盡，像是剛吞下什麼難吃的東東一樣。
「那啥啊？」
「果凍。」張夢月微嗔道。
「哦。嗯，多喝幾杯就習慣了，或許你會愛上這味道。菜的味道不錯，聰明的妹子做事果然利索。難以相信你這是第一次下廚。」陳川道。
張夢月笑說：「人家就是第一次！嚴格意義上來說，真的是第一次！」
「好好，我信，但確實很美味。」陳川品嘗道。
「這麼高度數，我怕我今天會出糗，喝醉了鬧笑話，你可別笑話我。」張夢月給陳川加菜，「嘗嘗這個。」
「謝謝，你也嘗嘗這個。」陳川站起來。
「呃，你那個吃完飯再嘗可以嗎？」
「好吧。」陳川坐下。
兩人開始吃飯。
吃著小菜，喝著茅台，兩人風輕雲淡的聊著天，吹著5月夜晚的徐徐小風，說說笑笑，氣氛輕鬆又愉悅。
白玉酒杯，搭配白酒，真有些詩情畫意。
但在兩杯茅台下肚後，張夢月臉頰微紅，她認真說：「前幾天呂氏地產的呂小姐罵我，我哭了。不是因為她戳中我的痛處，而是因為，我看你好像完全不在乎我的過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越不在乎，我越難過，所以我就哭了。」
「不是那種不在乎，而是一種包容的態度。」陳川道。
「其實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張夢月欲言又止，「按理說今晚是個酒後吐真言的好機會，我在猶豫要不要說點什麼。」
「你想說就說，但是你要記得，我永遠信你。因為你的眼神清澈，像是不含雜質的湖水，所以我認定你值得相信。不會在乎呂清霜說什麼。她可能也誤會你了。過兩天，我讓她向你道歉。」陳川拍了拍她的手。
小手溫涼如玉。
張夢月眼神中帶著深情，她輕笑說：「那我不說太多，只說一句話，你隨便理解。」
「好，洗耳恭聽。」
「陳川，你是嚴格意義上我的第一……」張夢月臉一紅，低頭道，「算了不說了，有些丟人。」
「你這涉嫌釣魚，信不信我讓你肚子裡的話全吐出來。」陳川笑說。
「咦，我是不是喝多了？是話還是貨……」張夢月笑著站起來，走到陳川面前，坐在他腿上，抱著柔聲說，「那我看看你有本事讓我全吐出來嗎？」
「呃……飯還沒吃完。」陳川道，「我還想在吃一會兒這個菜，特別是這個奶香紅提蜜汁湯。」
張夢月嗔笑：「在哪不是吃。你跟我來。」
「我哪也不去，不吃飽飯，身上沒勁。」
「好吧，那我也再吃一會兒。」張夢月說著蹲下，因為她的手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要彎腰撿起來。
陳川吃著菜。
忽然，筷子一抖，覺得這頓飯要吃的更艱難一些了。
夜裡。
客廳沙發上，陳川抱著妹子一起欣賞了一部感人至深的愛情電影。
至於感人有多深，用妹子的話說是，有足有七八百米那麼深。
妹子容易被感動，哭的淚灑衣衫，把沙發都哭濕了。
凌晨四點。
張夢月看著外面的星空，想到一句話：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
第二天是周六。
【龍游】科技照常上班。所有員工都沒有休息，都喜滋滋的到公司加班，甘願被老闆剝削，被剝削一天12個小時，他們就入帳6000元。三倍工資下，1天6000元，他們簡直太難了。
馮慶忠站在公司門口往外推人：「哎哎哎，你們這幾個行政妹子就不要來加班了！不忍心剝削你們，你們快回家，該逛街的逛街去，該睡懶覺的睡懶覺去，該做頭髮的做頭髮去，人家工程師加班，你們沒什麼好加的。」
「話不能這麼說呀馮經理！我們是公司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潤滑劑，沒我們，可是轉不快呀。」一個行政妹子說著，擠開馮慶忠，進了辦公室。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擠進來。
包括昨天新入職的宋清清，卓桐，李可心三人。
「夢月竟然沒來？肯定是在家睡懶覺！看出她不缺錢了呀，這是三倍工資的福利，她都不來加班。不過，我昨晚睡得超舒服！」卓桐看看張夢月空著的工位。
宋清清輕笑：「你又知道人家沒加班啦？人家可能比你勤快，在你看不到的的地方加班。要我猜，她也不容易，很辛苦，很受罪的。我昨晚身體也很舒服，不知道為什麼。」
「多受罪？比大周六的早起來加班還受罪嗎？」卓桐問。
宋清清點頭：「嗯，就跟你去吃高檔自助餐一樣，那麼多好吃的，你明明肚子滿了，很撐很撐了，但是你情不自禁還想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慾，最後撐翻了，你說受不受罪？」
「那受老鼻子罪了，我同情。」卓桐道。
「同情+1…昨晚我也在家蠻舒服的，甚至還做了美夢。」李可心道。
宋清清笑問：「卓桐你一香江人，說話怎麼也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兒？黑我？」
「因為我大學四年舍友也是東北的啊，防不勝防的。」卓桐道。
李可心問：「清清你和夢月最熟，她食量大嗎？」
「她呀，表面上看起來食量不大，但是她吃東西敢拼命，拼命你曉得吧？就深不可測了，可以裝很多很多。」宋清清道。
「那改天咱們舉辦一次自助餐大賽，咱們四個參加比比誰吃得多？找陳總做裁判。」李可心露出清純的笑容。
「可以啊，我好奇你是什麼戰鬥力。」宋清清道。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比賽，我沒什麼興趣參加哎。」黑長直的卓桐道。
辦公室內。
洪承碌作為研發總監，拍拍手，給大家鼓勁道：「同事們，距離陳總要求的遊戲引擎50%研發進度，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但是時間越來越緊迫，希望諸君拿出200%的熱情和激情投入到工作中，好了，開工！」
「加油！」
「加油！」
1700平的超大辦公室內，一百八十多名程序猿一起喊。
新來的三位秘書，宋、桌、李三人感嘆，這真是個年輕且富有激情的公司。還有個年輕且精力充沛的老闆。
相比於研發部門的忙碌，這三人感到一絲絲羞愧，畢竟她們在這屬實有混加班費的嫌疑，起不到什麼作用。
真要說作用。
頂多就是「花瓶」的作用，讓那些宅男程序猿們看到三個平均身高在170的長腿小姐姐時，產生更強大的工作動力和激情。「努力努力，賺錢賺錢，賺更多的錢，以後也請這樣的小姐姐逛當秘書！」這是相當一部分埋頭苦幹的程序猿的內心寫照，化欲望為動力，更奮力的敲擊代碼，凝眉苦思，發光發熱，燃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