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BO3，耗時近兩個小時，最後沈中誠的LG戰隊拿下勝利。
小昭除了被硌了兩個小時，其他都還好，第一次被擁抱的感覺，讓她飄飄然。只是到了後半程，由於太過飄然，精神太過放鬆而睡了過去。
比賽結束後，陳川叫了叫小昭，結果這妹子睡得熟，愣是沒叫醒。
陳川抱著她往外走，路過跟綰綰約定的地點。
綰綰已經在那等了。
「她睡著了呀。」綰綰看看小昭。
「嗯。要和我說什麼？」
「嗯，是有點事，但也沒什麼要緊的，你餓不餓，請你吃個宵夜？」綰綰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晚上九點。
陳川道：「那我把小昭送回去，你找好地方，發給我。」
「好。」
陳川抱小昭出了場館，把她放到車裡。
二十分鐘後，918開到【山水佳境】小區。
陳川把她抱到單元樓下，按了門鈴。
等上了樓，她媽媽林倦語已經開了門在門口等。
林倦語有些迷惑，陳川把女兒抱回來……不是和女兒說，晚上不用回來嗎？
「睡著了？」林倦語問。
陳川把林小昭抱進屋子裡，放到床上，給林倦語說了，兩人是一起看了比賽，看到後面小昭睡了。
林倦語泡了杯茶端過來。
「只是抱了？」林倦語笑問。
「嗯。」
「什麼感覺……」她又問。
陳川吹了吹熱茶，喝了一口，說：「很軟。」
「她是很單純的小孩子，你會照顧她吧？」
「嗯，林阿姨，我幫你不是因為她。而是我爸和我說，你在我家需要錢的時候，慷慨借給我們30萬……我投桃報李而已。我和小昭沒什麼來電……」陳川正說著。
林倦語抬手捂住陳川的嘴巴，道：「不許往下說，我那天都說了，就是要把她交給你照顧。你都答應了，別想耍賴哦。」
陳川把她的手拿開，說：「小昭單純又漂亮，肯定會找到更好的。」
「哪有比你更好的？你這麼說，擺明是讓阿姨誇你，但我偏不夸。」林倦語一笑，說，「不過來日方長，你們可以慢慢來。」
「那我先走啦？」
「要不，你晚上在這？你若不好意思，我走。」林倦語說。
「約了朋友吃宵夜。」
「哦，那你去忙，改天再請你來吃飯，你要來啊。」林倦語微笑著說。
她穿了細肩帶的小碎花睡裙，舉止優雅，寬容大度，善解人意的笑容令人舒適。歲月待她並不靜好，但卻並沒有讓她刻薄，反而愈發讓她有了風過無痕的從容。前段時間，她背負巨額債務走投無路，是她最窘迫的時候。現在，危機暫時解除，她又有了氣定神閒的微笑，看上去嬌媚可人。
她見陳川要走，便去穿鞋，並取了外套，披上要下樓送。
這麼晚了，她只穿了很短的睡裙，即便外面罩上外套，也不是很適合下樓。
「不用送，不用送，您在這就行。」陳川擺手拒絕。
「沒事，就送到樓下。」林倦語踩上高跟鞋。
兩人在門口推諉了幾下，林倦語高跟鞋的鞋跟刮在門檻上。
「哎呀。」林倦語腳一歪，失去平衡往地上倒去。
以陳川的反應速度，哪裡會讓女人在他面前摔倒，當即眼疾手快，用手一勾，扶住她道：「您小心些。」
「謝謝。」林倦語被扶住，但是感覺哪裡涼颼颼的，低頭一看頓時嚇一跳。
但好在陳川目不斜視，像是沒有看到。
原來她左肩細細肩帶不知道是被陳川不小心勾下來了，還是自己散了，已經滑落，整個左側都呈現在外，羞死人了。
林倦語趕忙用手遮住，道：「那，那我就不送你了呀，你開車小心些。」
「好，您鎖門就行，我走了。」陳川給關上門。
去按了電梯，下了樓，到了小區外，坐進918里，陳川也呼吸了幾口。
回想下剛才的畫面，該看的都看到的，不該看的也看了，只能說太不應該了，太不小心了。等一下，好像沒什麼是該看的。
陳川喝了一口水，發動車子。
路過一家水果店，外面擺著新鮮採摘的櫻桃，每年的四月下旬開始，就到了吃櫻桃的季節。海琴市可是有著櫻桃之鄉的別稱，以前每年果實成熟時，都會花上30元上山隨便吃。不過有不少熟人家裡栽種的，到那裡吃倒也不用花錢。
想到綰綰是天府人士，那邊不一定產櫻桃，便停車買了一盒。
根據綰綰髮來的地址，車子一路開過去，是一家CBD附近的燒烤店。
車子停好，便引來圍觀，畢竟這可是保時捷
店門外，換下主持穿的長裙，換上牛仔褲休閒裝的綰綰站在那等。
陳川下了車，把櫻桃遞過去。
「謝謝，櫻桃我最愛吃了。」綰綰微笑道。
「你們那也產櫻桃嗎？」陳川問。
「產啊，良山樟木鄉還有國際櫻花節呢。」
「有這麼大個的嗎？」
「沒這麼大，都比較小，但是很粉。等你有空再去蓉城，我也請你吃。」綰綰道，「先進來吃飯吧，我因為晚上沒吃，現在好餓，點了好多。」
陳川跟她走進去。
兩人相對而坐，服務生端上各類烤肉。
直覺告訴陳川，這姑娘是有事。
果然，在閒聊了幾句後。
綰綰倒上啤酒，勸陳川喝了幾杯後，她自己也喝了不少。
但陳川因為要開車，所以以茶代酒。
借著酒意，綰綰小心翼翼的說出的她的需求，她想借錢。
陳川多少有猜到，因為她說她要辭職，辭職後不知道做什麼，然後又在比賽場館裡說，比賽完有事要說。
「可以嗎？」綰綰小聲問。
「要多少？」
「要一百萬。因為我想做戶外直播，想買一輛小型房車，做關於旅行的節目，還要買電腦，相機等數碼。我會在3年內還清這筆錢。之後，我掙到的錢都會分你3成，就當是這一百萬的利息，或是對你的回饋。我擬了一份借款協議，你要看看嗎？」綰綰拿出手機。
見陳川點頭，她雙手遞過手機來。
陳川還沒看，說：「沈中誠要一個月給你5萬，躺著掙錢的事你不干？偏要自己折騰做直播，你雖然有這個條件，但是那多累。」
綰綰說：「自己辛苦點賺錢，花起來踏實些。」
陳川看了幾眼她手機上的文檔《借款協議》，裡面竟然有一條，「三年之內不和其他異性過分接觸」。
陳川莞爾一笑，也不知道這條是什麼鬼。
「你當是投資我。我做的這個戶外直播主題叫做《旅行·從南到北》，你可以當出100萬，入股我這個節目，我3年內還清你本金。之後掙得，分你3成。」綰綰說。
「那這條三年之內不和其他異性過分接觸，是什麼意思呢？」陳川問。
「簡單說，就是不談男朋友。我只專心做節目，這樣你就不會擔心，我拿到你的投資，三分鐘熱度，認識了別的男生，就撂挑子不幹了。」綰綰說，「還有就是，我不知道，我若何別的男生接觸，你會不會不開心……」
「這倒沒有啊。你可別亂想。」陳川道。
「那是我亂想了，喝酒喝酒，我再敬你一杯。我幹了你隨意。」綰綰端起酒杯，又和陳川碰了下，她一飲而盡。
陳川又看了看手機上的借款協議內容，寫了如果還不上，就賣身給他。
陳川不知道這協議中的賣身，指的是出賣勞動力還是什麼。
「一百萬畢竟不是小數目，您回去慢慢考慮，咱們繼續喝酒。不借也沒關係，我可以暫緩這個旅遊戶外的直播，先播玩遊戲。」綰綰說，「來，我再敬您一杯。」
綰綰又碰了杯，又一飲而盡。
「一百萬不多，只是覺得，你沒必要把自己搞的那麼累。」陳川道，「你少喝點，不要又搞得肚子疼，你這體質，不要過多飲酒，最好不飲。」
陳川是沒喝酒，一來對這烤肉店的假啤酒沒興趣，二來他還要開車呢。
「沒事，難得今天見了你高興。」她又喝了一杯。
又吃喝了一會兒。
兩人離開烤肉店。
她坐進車裡，陳川把她送回酒店。
路上路過海琴大學。
綰綰提議下去走走，對她來說，這母校也是畢業兩年後，頭一次回來。
陳川靠邊停車。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挺賤的，不想搭理我，不想借給我錢，不想跟我有什麼瓜葛。因為我這個人自從認識你後，就一直在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從唐梓言到張俊義再到沈中誠。」綰綰坐在副駕上，輕聲說。
陳川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蜷在座椅上，臉色蒼白，額頭有細密的汗珠。
「又肚子痛了？叫你別喝那麼多酒，而且還不是好酒。」陳川道。
「等我掙大錢了，我請你喝好酒。」她道，「你能幫我揉一下嗎？像在蓉城那次。」
陳川伸手過去，她自動把衣服拉上去，拉的乾淨，沒有隔線衣，直接把衣服都撩起了。
陳川看著，呵，好傢夥……猶豫了下，把雙手搓熱，把手伸過去。
「嗯……謝謝。」綰綰看著車窗外的海琴大學正門，說，「咱們一起在這裡上的大學啊，我大你一屆，咱們算是一起在這裡生活過3年，但卻從沒見過你。你這麼帥的帥哥，如果見了，哪怕只見一次，都會印象深刻。」
「還疼嗎？」陳川問。
「可以往下點嗎？」她輕聲說。
「你是不是故意喝燒烤店的假酒，把自己搞得肚子痛，用苦肉計？」陳川問。
綰綰噗嗤一笑，說：「那我對自己可是太狠了。你看我對自己這麼狠，斷然沒有不成功的道理，所以投資我，應該不會虧。還要再下一點。」
陳川看她一眼，見她媚眼似水。
她的眼神很穩，直視著陳川，會顯出波光流轉欲語還休的感覺。
很顯然，這是個很會做表情的女生，她眼神雖然穩，但卻不是直愣愣的盯著，而是小幅度的眼球轉動，輕輕地壓了一下上眼瞼，又迅速睜大，就像眨眼那麼輕，既有了眼神波動，又不會顯得輕佻。
她微微挑起嘴角，帶上一點微笑的弧度，搭配她穩穩的眼神，看上去動人又大方。
普通人作對了表情，都會有截然不同的區別。
更何況副駕上這位琴大的官方校花，以及LPL最受歡迎的女主持，她比余霜阿姨，駝子姐那些可是漂亮太多了。
五官這麼逆天的大美人兒，在作對表情的時候，有「美」和「超級美」的區別。
她此時的一顰一笑，都算「超級美」，都是可以寫進撩漢歷史的勾人表情。
「你怎麼這麼會呢？」陳川笑問。
「會什麼？」她無辜的眨眨眼，「這裡只是一個窮途末路的人，在向你借錢而已。」
「肚子還痛麼？」
綰綰搖頭說：「你用力揉著就沒那麼痛。」
「其他人揉也有效果，還是只有我的手管用？」
「沒有，沒有，除了你，沒有別人碰過。」她道。
「是嗎？」
「是啊，我發誓，真的。」她目光里滿是認真，「你不會認為我真是那種傻傻的，挺隨便的女生吧？」
「……難道不是嗎？」陳川看了看自己的手所在的地方。
「不是，真不是。我，我還在呢。」她低頭小聲說。
「什麼在？」
「那個在，算了沒什麼……聽不懂拉倒。」綰綰低著頭，看著陳川的手。
「揉不動了，手有點酸，讓歇一會兒嗎？」陳川道。
「好，咱們下去走走吧？」
兩人達成一致，下了車。
晚上九點四十分的琴大正門口，學生們進進出出。往裡走的是在外面玩的回來，往外走的應該是正要出去玩，還沒開始呢。
陳川和綰綰並排走進正門。
綰綰忽然拉著陳川的右手，輕輕嗅了嗅。
「什麼味道？」陳川問。
「香啊。」綰綰一笑。
陳川拿出濕巾擦了擦手。
綰綰撒嬌道：「真的香，不信你聞聞。」
她把胳膊伸到陳川鼻子下。
「這是香水的味道。」陳川道。
「不是香水，乾淨的小仙女身上永遠是香香的，不信你再聞聞。」她左右看看無人，把外套拉開。
這是一條僻靜的林蔭小路，路兩旁栽滿了桃花。
四月份桃花開放，紛紛的花瓣隨夜風飄落，盤旋在夜色里。
「你要搞什麼飛機哦，卿綰綰小姐。」陳川笑問。
綰綰一笑，湊到身前，繼續用撒嬌的語調說：「陳川，我想和你談戀愛，可以嗎？」
她眉眼帶笑，直勾勾地盯著陳川，眼角眉梢都是風情。
與一般網紅美女的不同是，網紅做這種表情，帶有討好和取悅感，那樣會顯得低級。
而她帶笑的眼神裡帶著專注，認真和期許，以及一點殺氣。
是殺氣。
陳川感覺到了。
是那種不好惹的氣息。
她有些狹長的眼睛，傳遞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她漂亮是漂亮，但擁有這樣眼神的女生，還是不要招惹了。
片片桃花飛舞，落到她的頭髮上，衣服上，身上，以及拉開的外套里雪白的肌膚上。
陳川別過身去，不看桃花，說：「你發給我你的卡號，我讓人給你轉一百萬。至於談戀愛的事，就算啦。」
她輕輕一笑：「哈哈，好吧。其實我這是聲東擊西，本意還是為了借錢。剛才的話都是開玩笑，你也別往心裡去哦。」
她把外套的拉鏈拉上。
「你這玩笑開得也太真了，差點招架不住。」陳川轉回身來。
啵！
陳川感受到嘴唇被軟軟的觸碰，這觸碰一觸即分。
「謝謝你的慷慨，我把借款協議打出來，簽好字給你。」綰綰說，「還有，這個吻你不要覺得噁心，你是第一個，這是初吻。」
「初吻？我信你才有鬼。」陳川道。
「我對這桃花發誓。」她道。
陳川摸了摸嘴唇。
綰綰溫柔一笑，問：「還要麼？」
陳川搖搖頭。
綰綰說：「那我打車回去了，也不遠了，就五分鐘車程。你不用送了，我怕繼續坐你車，這車會開到桃花鄉里去。」
「那好吧。」陳川道。
綰綰轉身往校外走去。
陳川看著她的背影，儼然看不透這個女生是怎樣想的，甚至看不透是個什麼樣的人。
又一陣風起，捲起漫天桃花跟在她身後。
「綰綰。」陳川喊了一聲。
綰綰停下，轉回身來。
隔著紛紛揚揚的桃花，陳川看著她問：「你好像有些有恃無恐，進退自如，是我的錯覺嗎？」
「是錯覺哦，在你這種大佬面前，哪有人敢進退自如呀，進還是退，都是你說的算，我只敢被動承受而已。」她道。
「路上小心些。」
「嗯。」她點點頭，又快步跑回來，跑到陳川面前。
「怎麼了？」陳川問。
「張口。」綰綰說。
陳川張開嘴巴。
綰綰踮起腳尖，湊上來，輕輕吻上來，並從舌尖推過一片東西來。
「是什麼？」陳川感受到嘴巴里薄薄的一片。
「是一片桃花，剛才和你說話時，落到嘴巴里的，送你了。」綰綰帶著笑說，「走了呀，拜拜。」
這一次，她轉身就走了。
呸！
陳川把桃花吐出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花瓣不是苦的，還蠻清甜的。
看著她消失在視線里。
陳川站在桃花亂飛的林蔭路上，點了一根煙。
菸草的味道沖淡了剛才那片桃花的清甜。
他抽著煙，慢慢走回918旁。
他看了看右手，嗅了嗅，好像是有點香。
開車回到【天驕世家】，上樓進屋後，洗了澡，從恆溫酒室拿一瓶山崎25，走到影音室坐下，打開播放器，隨便找了個電影看。
數百萬的影音設備，帶來超凡的臨場感，讓人如臨其境。
鑑於心情倒是出奇的好，陳川選的是一部愛情片《甜蜜蜜》，躺在按摩椅上，認真的觀賞。
這部1996年的片子可有年頭了，講的是愛的迷失和相逢，片子很老，但是愛作為人類永恆的主題卻永不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