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學生……」陳川驚訝。
「是個女生，我們登記的信息是呂、綺、夢。」安保說。
陳川無奈的嘆口氣，這女人這麼記仇麼？白天課堂罰了她站，晚上找上門來？
「要驅趕嗎？」安保問。
「我上去看看。」陳川進了電梯，按了19樓。
叮！
電梯到達樓層，門開了。
陳川走出去，看到一個女生，畫著精緻的妝容，裹著白色外套，下身穿著淺粉色齊膝裙，露著一些白生生的腿，靠在門口的牆壁上站著。
看到陳川出來，她打起精神，張口就用韓語問：「為什麼罰站我」
陳川還沒告訴他自己也是來自華夏，並且跟她前男友沈玉相熟。
如果不是晚上跟人打架了，現在沒什麼力氣，陳川倒想趁這個機會告訴她得了，也省得用韓語交談。
「你的臉怎麼了」呂綺夢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
確實，陳川也能想像，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滿臉是血，是蠻嚇人的。
陳川用韓語道：「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誰打的，要緊麼，要去醫院嗎？」呂綺夢緊張問。
「不要緊的。」陳川一笑，「喂，是不是白天罰站你，然後……不知道是你的哪個舔狗替你報復？」
其實陳川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說之前，自己也沒往這方面想。但是說出口時……竟然覺得，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啊？
畢竟這女人夠騷，又是天然美女，而且花樣也夠，很不好上手，有些人，就喜歡這種騷又騷的很，睡覺又不肯的類型。
呂綺夢的眼睛眨了眨，喃喃道：「因為我……可能嗎？會是誰幹的？湘赫？牛國瑞？勇俊？東彬？聖真……」
呵，舔狗不少啊？
陳川無語，韓語道：「回去睡覺吧，這不關你的事。」
「你被打成這樣？好心疼啊老師，你流了這麼多血嗎？如果是因為我，我會自責死。原本我來這裡，是要質問你，現在只顧得心疼，根本沒有質問你的心思。」呂綺夢說。
實際上，這都是別人的血。再說，即便是他自己的血，輪得到她來心疼。
陳川沒理他，去按指紋開鎖。
雖然現在有瞳孔鎖和面部識別鎖，但是技術還不夠成熟，指紋鎖相對來說，安全性要高很多。
「我可以進去為你包紮麼？」呂綺夢湊上來問。
陳川推了她一下，她卻順手抓住胳膊抱上來。
陳川一個沒注意，被她抱住推到牆邊，給強吻了。
陳川想推開她，但確實沒有力氣，這並不是藉口，想想看，跟四十多個拿棍棒的人打，最後成為全場唯一一個站著的，是相當不錯了。
可以說，打完之後，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體能雖然厲害，但是人體終究是有極限的。今晚就是極限，一個打一個，他能連續不斷的打一宿都沒問題，能把對方打得哭著喊爸爸。但是一個打四十多個，不到一小時就精疲力盡了。
所以，就這樣，把她貼牆壓制，就像是被vn一個qe，e在牆上，足足有十幾分鐘，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綠茶，一邊去。」陳川推了她一把，說的是普通話。
「偏不一邊去……」她一邊親吻著，一邊輕聲回道，接的自然也是普通話。
幾秒鐘後，她似乎才反應過來。
猛地推開陳川，臉上帶著驚訝問：「你，你說普通話？同胞？你是……」
「是啊，你就那麼饑渴嗎？」陳川道。
「真是同胞？好啊你！一開始不說，看我笑話，玩我是不是？」呂綺夢臉上掛起笑容，甚至略顯激動，「首爾大破格錄取的老師，這麼帥，這麼有才華的老師，竟然是同胞！我的天吶！我要激動死了！」
「要死一邊死去，別賴我的門口。」陳川道。
為什麼對她沒好氣，因為一開始就對這女生沒好感。
再加上今天，看到她那麼痛快的把表還給了沈三刀，更對她沒好感。
「親我。」她微笑著閉上眼睛。
陳川想要掙脫她的手。
她睜開眼睛，笑問：「我說我喜歡你，你信嗎？從你進酒吧，衝著我走過來時，就喜歡上你了。快親我啊，難道我不漂亮嗎？還有身材，剛才你沒感受到嗎？」
陳川用最後一點力氣，把她推到一邊去，然後解開房間門的密碼鎖，打開門走進去。
但進門後，還沒等關門，外面的呂綺夢卻硬是往裡擠。
陳川也沒力氣跟她對抗，被她硬生生擠了進來。
算了，進來就進來吧。陳川看著這妹子，怎麼看，這也是個柔柔弱弱的妹子，難道她還能趁自己之危，把自己用強了不成？
陳川沒理呂綺夢，他走到浴室去泡澡。
也不知道呂綺夢在外面客廳里做什麼。
回想一下剛才對她的態度，是否過於苛刻。
從客觀角度來講，這個女生也沒有什麼太過可惡的地方，一個人在首爾留學，跟男朋友分手後，在這邊又認識了一些朋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即便是不喜歡，也沒必要當著人家的面表達出來，就當沒看見，無視就好了。
閉著眼睛，躺在寬大的按摩浴缸里，享受著熱水的浸泡，由於1打40帶來的體力消耗，也在慢慢恢復中。
嗡嗡。
手邊的手機響了，是沈三刀打來的視頻電話。
陳川接了起來，看到視頻畫面里，有五個顏值在線，身材也不錯的妹子在裝修精緻奢華的酒店客廳里，穿著清涼的跳舞。
仔細一看，哦，原來是四個妹子，那第五個顏值比妹子還高的，是沈三刀。
沈三刀看上去心情不錯，道：「嗨，老大，你要不來玩？我怕一會兒打不過她們。」
看著現場旖旎的畫面，陳川倒是想去一塊湊湊熱鬧，但是夜色已深，再加上身體還在恢復中，沒什麼力氣，就不過去了，省得到那，他倆加起來也打不過。
「悠著點小玉。」陳川看著畫面說。
沈三刀一陣白眼：「小玉？我家人，我姐姐才那麼叫我！」
「姐姐？堂姐，表姐？」陳川來了興致。
「親姐哎！算了就是給你報個平安，你在泡澡啊，慢慢泡，我嗨皮去啦。」沈三刀道。
「你這麼漂亮，你親姐肯定會更漂亮吧？」陳川打趣道。
「切，才不告訴你！少打我姐的主意！那可是我們家公主！掛啦！」沈三刀掛斷了視頻。
陳川笑了笑，拿著手機，給沈三刀發信息：「給我你姐聯繫方式。」
沈三刀回了一個「滾蛋」的賣萌表情包。
「那我自己去查。」陳川又回。
沈三刀又回了個「你敢」的表情包。
陳川伸了個懶腰，拿過浴缸旁的酒，喝了一口，閉上眼睛，感受著裊裊的水蒸氣，似乎可以這樣睡著了。
不知過了許久，忽然隱約聽到一絲動靜。
陳川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身材分至少有98分的長髮女生，不著片縷正在一隻腳邁進浴缸里。
身邊接觸過的身材最好的，肯定是慕容南枝同學，這一瞬間，陳川以為是慕容來了，但仔細一看，竟然是呂綺夢。
想不到她衣服下的身材是這樣的？？！
呂綺夢邁進浴缸，坐在對面。
雖然這是超大的三人浴缸，但是難免會有觸碰。
陳川看著她，因為沒想到她會直接這樣，所以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呂綺夢問：「可以借你浴缸洗個澡麼？」
「可以是可以，但我正在用啊。」陳川道。
「我在外面客廳等了許久，也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你介意共用就先出去吧。」呂綺夢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為什麼是我出去，不是你？」
「因為我也要洗啊。」她的語氣里，似乎是帶著撒嬌的意味。
這浴缸里的水是恆溫自動循環的，水質清澈也不髒。
陳川看看她的忽閃的大眼睛，目光並沒有下移，因為水質這麼清，下移的話肯定會看到不該看的一切。
「陳老師，你為什麼討厭我呢？我周圍的朋友都喜歡我，只有你表現出了厭惡，我有得罪過你嗎？」呂綺夢問，「如果有，那我現在真誠向你道歉，還來得及嗎？」
「你這樣……是不是有些隨便？」陳川道。
她點點頭，說：「但我不是對其他人也這樣隨便，我因為喜歡你，所以才這樣。我當然知道，男生不喜歡過於主動的女生。對男生有吸引力的，永遠是那種半含嬌羞，半推半就的被動又保守型的女生吧？」
確實，在男女方面，過於主動和開放的女生，容易失去張力。
「但是……對我來說，被動主動無所謂，敢於表達自我的女生同樣有魅力。」陳川目光移到窗外去。
「你這麼帥，有這麼有才華，是首爾大最年輕的大學老師！你是本科學歷吧，那這正是史無前例。一個19歲的女生，面對你這樣的男生，心裡生出愛慕，是否正常？」呂綺夢道。
「也算正常，但是……」
「如果你覺得當一個老師工資太低，養活不了一個青春美少女，心裡有些自卑，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家不缺錢，我家在西安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豪門，但是也有七七八八的產業。我是獨生女，我可以養你啊，除了過千萬的神車，其他車子無論幾百萬，只要你喜歡，都可以買給你。房子更不用愁，保證你住不過來。」呂綺夢說。
陳川被她逗笑了，看了她一眼，但看到她的表情和眼神竟然滿是認真。
陳川收起笑意，問：「這是你的條件嗎？所有條件都擺在這裡了嗎？這是浴缸里的相親嗎？」
「還有個你們男生很看重的條件，我還沒說。」呂綺夢道。
「你說，我聽。」
「那個不用說，到時你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她道。
「你沒有男朋友嗎？」陳川問。
「之前有，在國內，他很帥但沒你帥……也很單純，家裡也有錢。但是他過於安於現狀，沒有進取之心，我覺得他那種性格，如果生在普通人家倒無所謂，但如果生在大家族，那便會有危險。樹欲靜而風不止，他不往前走，那他同族兄弟走到他前面去，他會成為最後一個。如果是在叢林裡，走在最後的人，會被野獸吃掉。」呂綺夢說，「我勸過他很多次讓他爭，但是他只沉迷於網路遊戲，這樣的男生，相信沒有女生會一直在他身邊。」
妹子的說法，和自己之前對沈三刀說的差不多，只是……這洗澡的地方適合討論這些有的沒的嗎？
又不是在咖啡店閒的沒吊事，點兩杯喝得慢慢聊，這可是在泡澡哎。
「你說話就說話，腳能不能別蹬在不該蹬的地方？」陳川提醒道。
呂綺夢有些害羞的笑笑，偏偏故意又蹬了幾下，笑說：「你也是真人不露象。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對我是什麼印象？」
「渣女。」
「哈哈，這麼直接？」呂綺夢雙手抱著頭，靠在浴缸上，看著天花板，慢悠悠說，「你看，那些單純的，比較傻的女孩，往往就被渣男騙了，因為老實人不會撩。或者想來想去，好女孩就被渣男撩走了。而那些精明的、渣的姑娘，渣男一眼就看出來她不好惹，渣女搞來搞去沒得選了最後找個老實男人。所以最後就變成好女孩老是遇上渣男，好男老是遇上渣女。」
「所以呢？」
「所以啊，你一副要遠離我的樣子，還說我是渣女，那就說明你是渣男，你覺得我不好惹，對不對？其實我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樣子，實際上我挺單純的小白兔。」
「大白兔……」陳川趁機看一眼。
「什麼？」呂綺夢問。
「沒什麼。」陳川道，「你可能是比較單純。但是你表現出來的太像老手，就這樣坐在我對面，那麼淡定。也不覺得羞澀？」
「實際上我緊張的都濕了，你光看也看不出來呀。我超緊張。」她道。
陳川在想，要不要告訴她，自己認識沈三刀。
想了幾秒鐘，決定和盤托出，都告訴她。
「實際上，我認識沈三刀，我是他遊戲裡的朋友。他和我說過你。」陳川道。
她坐直了，瞪大眼睛，但隨後又瞪了一眼過來：「哦……鬧了半天，你討厭我，就因為這？就這？那又怎樣？」
「也沒怎樣，就是告訴一下你。」
她又躺下，嘆息道：「你這麼優秀，如果能和沈玉做朋友，那說明，你覺得他也優秀，至少也不錯。他可能確實有優秀的一面，不花心，不亂花錢，不出去亂聊，人也比較單純善良，唯一的問題就是愛玩遊戲，以及他的家庭環境，根本不允許他這樣佛系。」
「他是有自己的處世之道。就像古代藩王，沉迷一些小玩意，表面上玩物喪志一點，也是生存之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陳川道。
「也是哦，或許……是我不夠喜歡他吧。或許是我覺得自己足夠優秀，應該值得更優秀的人來愛。」呂綺夢道。
「說歸說，能不能把腳挪開？再這樣，容易……」
「不會的。」呂綺夢又坐起來，笑著說，「你可以抱我親我，但是最後一步不行。在男女建立起深刻的感情羈絆之前，過早的深入只會過早的消耗這份感情。所以，在聽到你真切的說愛我之前，我不會讓你那樣。」
「我也沒說要……」
「你嘴上沒說，但是你身體誠實啊，你看，嘖嘖。」她道。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不用問，還在。你在乎的，都在。」她說著，慢慢站起了，邁出去，往外面走去。水沿著她的腿淌到地上。
陳川看著她的背影。
她邊走邊說：「我泡完了，你慢慢泡吧。」
在她走出去之後，陳川看著水面，感覺剛才像是觀看了一場盛大的5d電影，享受了視覺盛宴，但是電影落幕後，又感覺空空的，啥也沒得到。
真是應了那句話，騷又騷的很，睡覺又不肯。
陳川出去後，看到她穿著粉色的旗袍睡裙，在一間次臥室里，彎著腰，用吹風機吹頭髮。
「你哪來的睡裙？」
「自己帶的呀。」她道。
吹完後，她站直了，撩了撩長發，看著站在門口的陳川。
「還帶了睡裙，那你來這裡的目的是？」
「賣弄風情，讓你喜歡上我呀。或許會弄巧成拙，引來你更深的反感。但萬一你就喜歡這種調調呢？不試試怎麼知道。」呂綺夢把吹風機放在桌上，走過來，說，「如果你說愛我，今晚隨便你。如果不說，就僅限於這樣。」
「哪樣？」陳川問。
「這樣。」她翹著一隻腳，雙手攬上來，送上熱吻。
「你是，原裝嗎？」陳川問。
「嗯，是。」她輕輕點頭，「喜歡嗎？」
「不喜歡，那樣的沒意思。」
「哈哈，你騙人，我才不信你不喜歡。」
這是午夜一點鐘。
首爾的夜一片寂靜。
如果現在有那個愉悅消費金的道具，這愉悅點數應該會使得消費金暴擊吧。
不知不覺間。
夜色推移。
天色慢慢亮起。
時間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六點半鐘。
晨光照進19樓的公寓裡。
呂綺夢去洗漱完，換上衣服，走到主臥見陳川還在睡覺，走過去半跪在床頭邊，低頭在他額頭輕輕親吻了一下。
陳川睜開眼睛。
看到呂綺夢素顏秀美的俏臉上掛著微笑。
她輕聲說：「我先走了呀，我不會做早餐，你一會兒起床，自己去食堂吃吧。」
「你呢？」
「我回宿舍換身衣服，然後再躺下休息會兒，九點半鐘，去上你的課。我還會坐在前排，但這次你不許罰我站。」呂綺夢道。
陳川一笑，伸了懶腰。
呂綺夢眼中也蘊含笑意，她趴在床頭，又親上來，約有三分鐘後，才分開，說：「你再睡會兒吧，走啦，拜拜。」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陳川看看表，才六點零五分。3月末的首爾，早晨這個時間，天光沒有大亮，還有點陰沉。
躺在床上，回想著昨晚，確切說是從午夜一點到凌晨四點鐘。
他沒有對呂綺夢做什麼，呂綺夢當然也沒有讓他為所欲為。兩人只是吃了一些宵夜，但即便如此，那三個小時的時間仍是轉瞬即逝，一眨眼就過去了。
拿過手機來，看看朋友圈。
大家各有忙碌，各有動態。
陳川挑好玩的點了贊。
有個眼生的好友，剛發了一條動態：
女友愛上胡蘿蔔：不安分的飛鳥有了棲息地，馬兒有了它的主人。
這是誰啊？什麼鳥id？
陳川點開她的頭像時，發現id已經變成了「夢夢」。
他可沒給人備註過，這說明，這是她剛改了id。
從朋友圈的照片以及她的id，陳川看出，這是呂綺夢。這是昨晚添加的好友。
這妹子之前的id，還真是夠特別的。
只是，她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靠在床頭，拿著手機，又回想著昨晚，從鏡頭看，昨晚像一部唯美的愛情電影，溫暖的壁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壁上。在遠離家鄉的地方，跟同一族群的人，心與心的距離似乎更近。而且，這個女生確實有夠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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