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車上有傘嗎?」綰綰又問。
「沒有。」陳川把米灰色外套脫下來遞給她,「你用這個遮雨吧。」
綰綰接住了,用手摸了下TOM FORD的標誌。
「這衣服蠻貴的吧,別給你淋壞了。」綰綰道。
這是楊嘉祺昨天給他買的,含稅價59810元。
當然陳川也給楊嘉祺買了衣服,兩人除了交換了那些,也交換了衣服等禮物。
陳川給陸美嬌打了電話,得知她的車還後面那個紅綠燈,那這種天氣,車流這麼大的馬路上,下車走過去就不現實了。
車廂里安靜,綰綰也聽到了陸美嬌的電話,她一笑:「她的車離著很遠吧,我現在痛到半步都走不了。」
她笑著笑著,嘴巴一憋,似乎是要哭了出來。
「疼哭?這麼疼嗎?」陳川看著她難以忍受的樣子。
她點了點頭,整個人萎靡不振斜著靠在座椅上,用手揉著小腹的位置,沒一會兒就抽泣出聲。
陳川也不知該怎麼是好,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女生在他車裡因為不是由他而造成的疼痛而哭泣。
「小明剪的新髮型被同學嘲笑是飛機頭,他很難過邊跑邊哭,跑著跑著飛了起來……」陳川道。
綰綰抽泣著,忽然停住,然後「噗」的破涕為笑,鼻涕泡都噴了出來,她又哭又笑,道:「你幹嘛講冷笑話,哎呦,我肚子更疼了,疼死老娘了,哎呦。」
隨後,她又繼續哭起來。
陳川這下也沒招了,他原本見她疼的可憐,是想講個冷笑話,看看能不能轉移她注意力,讓她好受些的。但誰知她笑得抽搐,導致更疼,又哭的更厲害。
而且這雨中的車隊絲毫沒有要往前挪動的跡象。
陳川看她汗透發跡的樣子,都怕她疼死在這裡車裡。
「怎麼按,按哪?」陳川問著,給她遞過去紙巾讓她擦鼻涕眼淚。
她用紙巾擦著,看著陳川的手,猶豫了幾秒鐘後,指了指疼痛的地方,用很小的聲音道:「這裡……」
她因為疼痛而中氣不足的聲音,以及她蒼白的面孔,萎靡的樣子讓她看起來像一隻受傷的小奶貓,窩在皮座椅上。
陳川伸手過去,按住揉了兩下,問:「這樣嗎?」
她低著頭,黑長直的頭髮遮住臉頰,她著點頭,過了會兒又輕聲說:「謝謝,還要重一些……」
陳川手上加了力道。
她用手把褲子的扣子解開。
車廂里氣氛安靜。
時不時能聽到綰綰一聲悶哼。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陳川覺得氣氛過於安靜,便說。
「什麼話?」她顫聲問。
「醫者父母心。」陳川道。
「哦,明白……謝謝。」她道。
因為沒有隔衣服,所以觸感細膩真切。
陳川作為一個男生,再加上吃過不少靈果,身體康健血氣充盈,所以沒揉幾下就。
不可避免的他產生了一個想要騎的衝動。尤其是她身材苗條高挑,顏值又高。
只是,這畢竟張同學的未婚妻,顯然又不可以。
這時,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
她拿起來看了看,道:「不是俊義。」
說完,她接通了電話,「喂,林總,嗯?讓我過去?我不是說了嘛,我真的過不去,而且實話說,我今天因為喝酒而身體特別不舒服,晚上更是不能喝酒了,這酒我陪不了。唐少點名想聽我的《一百萬個可能》?抱歉了,今天真唱不了,也去不了,也唱不了,也喝不了,您可別亂扣工資啊,說好優秀員工是我的……我真不行,我都快痛死了,剛才差點死掉……」
陳川給她揉著,她說著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掛掉。
隨後,她久久沒出聲。
因為隔得近,再加上陳川耳力也好,基本都聽到了。
簡單說就是她領導讓她去,還暗示了優秀員工以及上個月的什麼業績提成。
這時,車隊動了。
陳川把手伸回來,開車道:「你要去麼?在哪個地方,送你過去?」
她雙手捂著臉,靠在座椅上,剛剛止住了的啜泣聲,又響起來。
她用紙巾擦了擦淚,略帶沙啞的說:「能把我送到九眼橋那邊嗎?謝謝。」
「你疼成這樣,還去嗎?」陳川道。
她哭笑:「即便是不去,也得當面跟他們說呀。有句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真不想做這份工作了,可是我這麼笨,又能做什麼呢。」
陳川給陸美嬌打了電話,說要送綰綰去九眼橋。
隨後,設置了導航,前面路口拐了。
距離九眼橋到也不遠。
而九眼橋,也就是他的香格里拉產業旁,那邊是蓉城夜生活豐富多彩的地方。
晚上六點半。
橄欖綠色的DBS停在九眼橋的一個街口。
陳川從車裡看出去,看到有兩個青年站在那裡等。
綰綰打開車門,說:「陳川,謝謝你啊,回頭請你,我先……嘶……我先走啦。」
她彎著腰,捂著肚子下了車。
陳川也推門下車,本想給他外套擋雨,但是小雨已經接近停了。
兩個在等綰綰的青年嬉笑著說:「綰綰,你真的身體不舒服?喝兩杯就好了吧。」
「林總晚上好,我真的疼到不能走路,真不能喝,我來跟你當面請假,省的你說我找藉口不來。」綰綰楚楚可憐的道。
那林總是個平頭青年,他伸手攙著綰綰,道:「這麼疼嗎?實在不能走,我抱你進去也行啊,哈哈。」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綰綰忙道。
但林總雙手一攬,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起,往一個三層建築走去。
綰綰回頭,看向陳川。
陳川看著她被抱著走遠,接觸到她的眼神。
靠著車頭,陳川掏出一根煙點上。
「綰綰。」陳川叫了一聲。
「陳川。」綰綰應道。
「你想在這還是回家?」陳川問。
綰綰只道:「我……我特別不舒服。」
那林總哈哈笑道:「莫事莫事,一會兒喝兩杯就好了,唐少要聽你唱《一百萬種可能》。」
「放我下來林總。」綰綰道。
「你不是不能走嗎?又能走了?」林總說著,但仍抱著。
陳川叼著煙,加快兩步追上去,伸手拍了拍那林總的肩膀,道:「她不舒服,不能喝酒。」
那林總還沒開口,一旁另一個青年過來,一把推向陳川喝道:「瓜娃子,你要爪子?有你開腔的份兒?趕緊走開。哈密日眼。」
陳川不怎麼聽得懂蓉城話,但是這兩天跟楊嘉祺學到一句「哈密日眼」,知道這是「傻嗶」的意思。
也不知道為啥蓉城話那麼多,楊嘉祺就會這句。
陳川手上用力,捏了林總的肩膀,沒用多大的勁兒,只是略微用力就捏他的悶哼一聲。
林總別捏肩膀的那個胳膊捶下來,自己就抱不穩綰綰。
綰綰往地上掉去,陳川一抬手將她接住,順勢抱到自己懷裡來。
「啊。」綰綰低呼一聲,她還沒鬧懂怎麼回事,就見自己到了陳川懷裡,跟他四目相對,忙低頭一笑,「怎麼到你這了……」
那林總被捏疼了,捂著肩膀跳腳道:「哦豁?你搞鏟鏟?信不信我給你龜兒一錘子?你捏我?」
陳川抱著綰綰,對這兩青年微微一笑,彬彬有禮的說:「你們兩個是傻嗶嗎,人家身體不舒服,不想和你們喝酒,你們怎麼就死皮不要臉?」
聽到這溫和又慢條斯理的髒話,兩青年一愣,又看向綰綰。
林總冷著臉,道:「綰綰,你娃今黑兒洋盤了哦,你,你走吧,優秀員工的評選以及那個業績,你搞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