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隻手拍在鍾晴的大腿上，用力的搓了搓。
這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是旁邊座位上名叫喻見的姐姐的手。
這隻手輕輕拍打鐘晴的腿，似是在安慰。
這個小動作，讓鍾晴心裡一暖。看來這位姐姐還沒徹底醉倒，似是聽懂了三人的交談。
鍾晴破涕為笑，說：「抱歉，我不是因為不開心才哭，我這人就是這麼沒出息，不會喝酒，沾點酒就要掉眼淚。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事，沒笑話你。」姚茜也笑笑。
陳川喝了一口水，他可以說句場面話安慰下鍾晴，但是他沒有。就像他明明可以坦然面對自己渣男的身份這樣可以正大光明的萬花叢中過，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不是那樣的人設。
像那個叫唐鏇的小演員，她的標籤是：愛所有人，信任少數人，不負任何人。
這個標籤，陳川其實可以拿來用，但是他不想。
陳川好奇，系統若是能給自己定個標籤，會是什麼呢？「不愛所有人」嗎？
想不到愛情這個許多人追求的至高情感，在他這裡漸漸變得廉價了。所有人包括一些漂亮妹子對他的情深義重，他都不是很稀罕。
就像旁邊的這位鍾妹子，她在哭鼻子，但陳川並沒有想要安慰她的意思。
鍾晴站起來，低聲說：「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你們下午好好玩吧。」
「要走嗎？我送送你。」喻見說著，也站起來。
…
下午，崔佳明因為喝多，打車回酒店睡覺了。
喻見在送走鍾晴後，也和劉成一起去了廣場附近的酒店。
六個人的聚會還剩下陳川和姚茜兩人。
一月份的滬市，有一點小雨，氣溫在十度左右，有些濕冷。
兩人從餐廳離開，在商場一樓的咖啡店裡，點了兩杯熱飲，慢慢聊著天，看著黃浦江的雨景。
「所以說，你很好很好，如果我是你，想必我的妹子會多到饒江邊一圈。如果把你的財富給這裡的任何一個男人，沒有人會比你做得更好。」姚茜說。
「謝謝。」陳川笑笑。
姚茜這句讚美的話，陳川不是很受用。因為…當你的人生里出現了超自然的力量，你還會心安理得的享受世俗的一切嗎？
會當然是會…但是必然也會把男女之事看的不那麼重吧。
有果實可以增加自身魅力，可以讓自己力氣變大，體能變好，有果實可以讓自己掌握技能，獲得大量金錢…當生命里出現這些，那什麼樣的大心臟才會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並規劃著名買太平洋上的哪個海島？娶多少老婆？海島上修建多大的機場，買多少私人飛機，直升機，遊艇，巨輪，潛艇，組建多少人的安保公司，配備什麼級別的火力和防禦裝備呢？
咦，這海島大亨…這麼一想貌似還真是挺爽的……
這當然是一個普通人能追求的極限，但是極限之外還有極限，就像系統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一樣。
陳川以前也看過不少小說，主角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人生，這樣固然很爽，但是…當系統這麼神奇的東西降臨到自己頭上，必然還是要考慮點更多的東西。
比如…那【臨川四夢】繼續溫養，最後會進化成什麼東東？
所以…有這些考慮，那在面對鍾妹子在餐桌上哭哭鼻子，也就算不得是什麼要緊的事了。
而且…姚茜的理解，也是令他欣慰的事。
「我快要搬到海琴市分部辦公了，你歡迎我嗎？」姚茜問。
「嗯嗯。」
「有句歌詞叫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得到了，會不會厭煩我？」姚茜又問。
「誰能厭煩一個高顏值的長腿妹子呢？更何況咱們也還沒有住在一起，連睡覺的次數都少的可憐吧？」陳川道，「今晚你就會知道，會不會厭煩你。」
「額，好吧，期待今晚，請不要憐惜我。不過實際上咱們好像沒有在一起睡過？」姚茜想了想道，「頂多就是在你車上…」
外面的小雨下個不停，對於兩個年輕男女來說，外面下不下雨都一個樣，反正他們愛做的事，都是和室外無關的。調查顯示，兩個剛在一起的年輕人，能在酒店房間裡待半個月不出門，甚至不下床…
兩人聊天的話題，到了「睡覺」這裡，姚茜也就不掩飾了。她道：「要不…咱們去做點正事？」
陳川看看時間，這才下午三點，是不是有點早？便笑說：「什麼算正事？」
「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唄。」姚茜道，「上次和你一別，這麼久沒見，你說我想不想？還是你不想？」
「好，我想想去哪兒。」陳川知道，滬市最好的套房是文華東方的總統套房，要16萬一晚。
論裝修，比不上他在東郊壹號的別墅，畢竟裝修費用7000萬擺在那。
但是酒店勝在方便，事後不用自己收拾。東郊壹號那邊自己沒雇保姆，完事還得洗床單啥的，有夠費勁。
「16萬一晚…」陳川沉吟著。這價格著實不便宜，看來，自己的財富還是不夠多，在這方面竟然真的要考慮下，完全做不到想住就住，想住多久就住的豪氣。
姚茜噗嗤一笑，說：「16萬？你是說文華東方的那間？幹嘛住那麼好的，哪兒還不是都一樣，有張床就行…反正都不會塌。」
陳川也一笑，但也知道姚茜這是客套話，她去海琴市出差，住的都是自己的天海洲際五星酒店，斷然不是有張床就行的小旅館。
這種事，那肯定是房間環境越好，氛圍越好，情趣情調才能更到位，情緒釋放也會更飽滿。
陳川給荀雪發了信息，讓她給自己訂一間總統套房，哪個酒店有就訂哪個的。因為文華東方的當天不一定訂得到。
「安排上了？」姚茜看陳川在微信上打字，道。
「嗯，安排上了，等一會兒就走。」陳川道。
「有個事情，我得向你坦白。」姚茜道，「上次去海琴，我不是參加了融資交流會嘛，有幾家vc的負責人一直聯繫我。比如與尚資本的張鵬，華馳創投的李軍，還有個人投資者高揚…」
「然後呢？」陳川問。
「然後，我們不是在融普a嘛，後來那個高揚不知通過什麼方式，聯繫到我們老闆。後來簽訂，他出資1500萬占股10%。比預想中的多出了500萬。」姚茜道。
陳川點點頭，姚茜公司的懂車app他用【投資探測器】查過，是個能賺錢的項目，他本來還想在線上投的，但是後來項目下線了。原來是被人搶先了，而且還多出了500萬。
姚茜道：「項目由我對接，所以我可能會接到他的電話，都是工作上的事，提前跟你打個招呼。」
「他追求你？有暗示過？」陳川直接問。
姚茜錯愕，似乎沒想到陳川問的這麼直接，但還是點點頭。
這邏輯也好理解，如果只是單純的工作電話，姚茜沒必要先打招呼…會這樣說，那肯定是那男的有過其他方面的暗示或明示。
對於一個高顏值的職場女性，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是斷然拒絕的，跟工作無關的事，我拒絕後，對方再提，我就沒有任何回應過。不信，給你看微信記錄。」姚茜道。
陳川笑笑：「我看那個幹嘛？不用，信你。」
「嗯嗯，你肯定也是相信自己的。有你這樣一個完美男神在眼前，我若是去和別的男人聊，我就是大傻瓜。錯過了你，我也是大傻瓜，留不住你，我也是大傻瓜。」姚茜道。
陳川感慨，社會也是教姚茜做人了。回想小說世界和修心世界，姚茜是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她總是一副老娘天下最美，其他愛誰誰的樣子。
但是現實里，她都學會拍馬屁，說「你這樣的完美男神」這種話了…
這時，姚茜的手機響了。
姚茜看了看，點了拒絕，並沒有接。她道：「假期不接工作電話。」
嗡嗡。
陳川手機也來了信息。
荀雪：老闆，文華東方的總統套房沒訂到，悅榕莊也沒訂到。訂了華爾道夫的。
陳川看了下訂單信息，華爾道夫總統套房88888一萬，倒也不錯。
訂了兩晚，這兩晚的價格夠姚茜一年的工資了。
兩人起身離開咖啡廳，叫了個車，撐著傘出了商場。
買車這種事看來得提上日程了，碰到颳風下雨的天氣，現在路邊等車多有不便。
等了約莫有五分鐘，接到司機電話，一輛黑色小車從雨幕中駛來。
姚茜道：「這雨天，到處好濕。」
「這是雙關語嗎？」陳川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