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聲,原本看起來尋常的破雲刀,一下子爆發出赤黑光芒,直接斬斷紅袍火鬼的胳膊,還飛出了幾十米,落在一塊人高石頭上,砰的一聲,把石頭斬的爆裂開來。
這一刀後,原本獰笑的紅袍火鬼,笑容僵住,滿眼驚恐。
躺在地上的韃子將軍,悄悄鬆了一口氣。
青衣女子,目瞪口呆。
巨蛇……後怕。
追來的毛老爺子,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我去,這小子隱藏了實力!
而只有柳金知道。
這一刀,煞氣全爆發了,已經斬不出第二刀。
不過沒關係。
一刀之後,柳金揮手,西瓜石浮現掌心,對著紅袍火鬼腦門就是狠狠一砸。
砰的一聲,紅袍火鬼直接倒在地上,抱住斷臂,發出慘叫。
柳金不依不饒,騎在紅袍火鬼身上,拿著西瓜石,一下,一下,又一下。
邊砸,柳金邊罵。
「艹尼瑪的,知道這是誰的東西嗎你就亂跳,你特麼沒長眼啊。」
「我特麼叫你裝逼,大傻逼,你繼續裝逼啊。」
「狗東西,老子砸死你。」
砸著砸著,突然紅袍火鬼嗚的一下消失了,只剩下一攤血水,冒著惡臭的青煙。
柳金差點坐上去,頓時愣住。
什麼情況?
「咳咳,已經被你砸的灰灰湮滅了,不用看了。」毛老爺子臉黑走過來,提醒了一句。
柳金回神,看看血水,一臉嫌惡,連忙避開。
隨後柳金反應過來。
臥槽,老子把這個威脅鬼淵的邪鬼幹掉了?老子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看看四周,青衣女子等,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毛老爺子,還有突然出現的一個身穿蟒袍的韃子老者,也在打量他。
眼珠子一轉,柳金反手間,西瓜石消失不見,然後一臉崇拜的看向毛老爺子:「前輩,你太牛逼了,這紅袍火鬼被你輕輕鬆鬆就打得殘血逃命,嘿嘿,小子不好意思,占您便宜,撿了個漏。」
「呵呵。」毛老爺子齜齜牙,眼神意味深長。
看走眼了啊。
小伙子深得扮豬吃老虎的精髓,演技也在線,難怪敢跟來魔鬼崖,有實力有演技,還能見風使舵拍馬屁,再危險的地方,這種人都有可能活下來。
「小兄弟道行高深,本王佩服。」韃子老者也上前,拱手微笑,一臉敬佩的樣子。
柳金笑道:「是個王爺啊,你好你好,我哪有什麼道行,這都是我們家毛老爺子的功勞,你應該佩服他。」
「兩位都是道家奇人,都值得敬佩。」韃子老者挺會說話。
「好了,這火鬼已死,我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七葉陰月草一株,謝謝。」毛老爺子很乾脆,沒有任何寒暄的意思,直入主題。
韃子老者笑道:「此物好說,我這就吩咐下人去取,這天色已晚,山路不便,毛道友不妨到我府中暫住一夜,明日再走如何?我這地主,也願意儘儘地主之誼。」
「不用了,雖然有過合作,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有句話老頭子倒是願意說一說,王爺既然不願沾染血氣,那便好自為之,日後還有超脫之時。」毛老爺子認真開口。
韃子老者正色道:「多謝道友指點,小王雖然生前並無功績,但死後願意鎮守這鬼淵,庇護一方,以待天時。」
毛老爺子道:「那我們那邊去等,請王爺儘快安排。」
說罷,毛老爺子給柳金一個眼色,帶頭就走。
柳金對韃子老者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然後跟隨而去,路過箱子的時候,大膽而露骨的順了幾個東西走,看起來一副貪小便宜的樣子。
巨蛇自然是變小後,射到了柳金的臉……肩膀上。
等毛老爺子和柳金一走。
青衣女子突然笑了:「王爺,這一次拜訪叨擾了多日,奴家也該走了。」
「哦?雪姬也要走?我們數百年未見,這才相聚幾日,怎就不多住些日子?」韃子老者看向青衣女子,一臉不舍。
青衣女子道:「聚散離合,本就是常態,你我各有修行追求,也不能耽擱不是,不過王爺放心,當年你救我一命,這恩情奴家是記在心裡的,定有報答的一日。」
說完,青衣女子一轉身,飛天而去。
韃子老者這一次沒有開口挽留了,目視青衣女子離去,面無表情。
「王爺,現在怎麼辦?」這時候,原本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韃子將軍,詭異的站了起來,看起來毫髮無損的模樣,站在韃子老者身後,低聲詢問。
韃子老者笑道:「還在計劃之內,這一次,辛苦你了。」
韃子將軍連忙抱拳低頭:「奴才的一切都是王爺賜予的,奴才原為王爺大業,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你的忠心,本王知曉,無需多言,剛才那個小子,你可看出什麼路數?」韃子老者詢問。
韃子將軍道:「奴才愚昧,完全沒看出來,不過那小子似乎很貪財,若非火鬼兄故意刺激,怕是奴才都不知道,這小子還有如此凌厲刀罡,那鋒芒畢露,奴才都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對了,似乎那潛龍之珠也被他收復了。」
韃子老者笑道:「這就是緣,在我準備計劃的時候,這龍魂影響,天道隨應,一切都順勢而出,潛龍龍珠數百年來,誰也無法駕馭,猶如頑石。就由那畜生看守,沒想到卻成全了這小子,但是得了潛龍龍珠,他便也要成全我,這便是緣法。」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大事可成。」韃子將軍激動的跪下道喜。
韃子老者道:「不要慌,萬事未定,這不過是第一步罷了,去取七葉陰月草送過去,做戲就要做全,莫要讓人看出異常。」
「是!王爺。」
等韃子將軍一走,韃子老者看向地上的血水,小聲的喃喃自語:「紅袍,我借這修道人之手,斬了你身上的血煞,你可別辜負我的一片苦心。」
這邊情況,無人知曉。
毛老爺子帶著柳金,卻是板著臉,不說話。
「咳咳,前輩,這紅袍火鬼,感覺有點弱啊,我這半吊子,居然都能打死它,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柳金笑嘻嘻的問。
「半吊子?你那半吊子落在我身上,也要一刀兩斷。」毛老爺子嘲諷。
「您看您,又說這話,其實我那就是歪門邪道,憋足勁只能砍一刀,一刀砍不死,那就是我死了,真的,我沒騙你。」柳金一本正經的解釋。
「那怎麼沒見那紅袍火鬼弄死你?」毛老爺子冷哼。
「這不是被你打殘血了嘛,嘿嘿,我純屬撿漏。」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有本事就是有本事,在我面前裝什麼裝?」毛老爺子沒好氣的呵斥。
柳金傻笑不反駁。
這時,毛老爺子又正色起來:「不過你有句話說得對,這裡面的確有貓膩。」
「啊?怎麼說?」柳金好奇的問。
毛老爺子呵呵道:「說什麼說?有貓膩的東西多了去了,咱還能個個追根到底?累不累?想要生活過得去,還要頭上……不好奇。一點貓膩毀滅不了世界,糊塗一點,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