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因無法繼續修煉,便打算下去看下到底發生何事。
此時,莫掌柜和店小二兩人不願吐露陳玄的行蹤。
客棧內的氣氛瞬間凝固,猶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正在客棧內吃飯的人,一個個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然而,陳玄的現身讓局勢發生了改變。
那為首的護衛長早已看過陳玄的畫像,一眼便將其認出。
頓時,怒火從心頭熊熊燃起,「你們不是說,陳玄不在此地,那他是誰?」
店小二眼見難以隱瞞,對於陳玄的出現感到既尷尬又無奈。
莫掌柜倒是滿不在乎地說道,「他憑空出現的,與我何干。」
只因他實力強大,自然無懼城主府。
為首的護衛長似是對他臉上的不在意而感到不滿,又或是覺得自己未受到應有的尊敬,勃然大怒,猛地一巴掌將眼前的木桌拍得粉碎,怒喝道,「你!」
莫掌柜見此情形,怒目圓睜,就要向身旁的小廝示意,給他一點教訓。
恰在這時,陳玄疑惑地說道,「各位是來找我的?」
那護衛長轉過頭去,明知故問道,「你就是陳玄。」
陳玄微微點頭。
「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護衛長氣勢洶洶,隨口說道。
「城主可有何吩咐?」
「哪來的那麼多問題,乖乖跟我走就行了。」
護衛長不願回答,顯得極為不耐煩。
陳玄微微皺起眉,料想不會是好事。
「陳玄。」
這時,莫掌柜喚了一聲陳玄。
陳玄心中一動,猜測應是那王威向城主府求援了,想借勢壓他,又或者是借城主的刀來殺他以作試探。
雖說城主府實力比王府更強,但二者差距並非懸殊。
不過城主府內的護衛隊人數眾多,更具威信。
而王家此時留存的人力不足,難以將他擒住。
陳玄一時間陷入兩難之境,若只是他一人,大可此刻遠走高飛。
可聶震幾人是他如今的軟肋,且他更擔心城主府因此去找桃雲村的麻煩。
這個代價是他絕不能承受的。
罷了。
「我隨你走吧,帶路。」
陳玄做出決定不過一瞬之間。
即便面對的是城主府又如何,以他當下的實力手段,這江陽城何處不可去,又何必畏懼。
陳玄走下樓梯,對著莫掌柜報以安心的微笑,示意其無需擔憂。
而莫掌柜見陳玄走後,心中難安,隨後帶著那位強大的小廝跟了上去。
接著那護衛長倒是沒再為難陳玄,只是如押解犯人一般,前往城主府。
即使是周圍的人因基於城主府往日的威信,本能地認為陳玄是犯了大罪,皆是議論不絕,言語之中儘是聲討陳玄。
不過,陳玄並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自顧自地走著。
既來之,則安之。
城主府,公堂。
城主江華端坐在首位,神情威嚴。
左側站著王威,臉色陰沉得可怕。
「城主大人,陳玄已帶到。」
護衛長帶著陳玄來到公堂之後,便站在兩側不再言語。
「城主大人。」
陳玄身形挺拔,微微點頭,向江華打了聲招呼,權當行禮。
「大膽,陳玄,你為何不向城主大人行禮。」
王威在一旁厲聲喝道。
「你哪只狗眼沒看到我向城主行禮。」
陳玄絲毫不把王威放在眼裡,反而嘲諷道。
王威作勢還要怒斥陳玄,「你...」
可惜,城主大人江華並未給他機會,「好了,王家主,說說昨晚的事吧。」
王威此時仿佛有一股悶氣堵在肚子裡上不來,但聽到江華的話,也只好說道,
「是,城主大人,昨晚我王家闖進了一黑衣男子,戴著面具,毫無人性,竟是大肆屠殺我王家之人,如今我王氏族人被屠殺過半。最後還是依靠著我們聚集在一起才僥倖逃脫一死。城主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很難想像這王威平日裡頗具威嚴,此時卻是就差下跪祈求,甚至再擠出幾滴眼淚,一副悽慘模樣。
這王威倒是也有些智慧,能屈能伸。
「那我倒是有點小疑問,想請王威大人為我解答。」
陳玄內心對王威的做法極為鄙夷,表面卻裝作疑惑。
「你想問什麼?」
「就是不知,你王府闖進黑衣男子,與我何干!」
「你說與你何干,那黑衣面具男子不就是你嗎?不要以為穿著個馬甲,我就認不出你了!」
王威此時的想法就是先賣慘,將大義攬在自己這邊。
「不知王大人可有證據?」
陳玄雲淡風輕地問道。
「要何證據,我王家家風平日向來嚴格,只有你才與我王家有仇,自然是你。」
「我倒是不知何時與王家有仇了。還請王大人拿出證據來。」
「你...昨日我王府管家王福曾去客棧找你,為何不見蹤影?你可敢說。」
「那又與我何干,昨日我教訓了他一頓,就放了他。或許是回你王家的路上摔死了?」
「你...你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說罷,王威又轉身看向江華,「城主大人,您可不能聽信這小子的胡言亂語,他說的都是假話。」
「王大人,本城主也想為你做主,不過...」
江華話未說完便停頓下來,看了陳玄一眼,似乎有意幫陳玄說話。
「城主大人,請講。」
王威恭敬地說道。
江華眯了眯眼睛,輕笑著繼續說道:「不過,陳玄說得對啊,你得拿出證據啊,不然我也沒法判啊!」
王威也跟著眯了眯眼睛,仿佛對上暗號一般。
「來人,把證據帶上來。」
堂外,一人緩緩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包裹樣式的東西。
他雙手向前伸出,恭敬地說道:「城主大人,王大人,這是從陳玄客棧房間內搜到的。」
「打開看看。」江華說道。
那下人打開了包裹,裡面出現了一身黑色的衣袍以及一可怖面具,正是陳玄昨日所穿所戴的樣式。
陳玄眼見這一幕,心裡瞬間明白了。
昨日的黑衣與面具,早已被他處理掉了,怎可能出現在這裡。
王威早已與那道貌岸然的城主府沆瀣一氣,就等著陳玄往裡跳。
想到這些,陳玄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陳玄,你可還有什麼要狡辯的?」王威對著陳玄怒斥道。
既然兩人不再偽裝。
陳玄心中只覺無趣,也不再與他們虛與委蛇。
「我又有何能說的,你兩人已然沆瀣一氣,又何必裝得如此冠冕堂皇。」
陳玄冷笑一聲,嘲諷道。
「你確實無話可說,竟然還敢倒打一耙,污衊我與城主,你該當何罪。」
王威心中升起一絲快意,勝利的天秤已然向他傾斜,越發醜惡地批判陳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