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聶震妻女、鍾家父母以及許風的妹妹,心中皆放下了懸著的大石,對許年的救命之恩充滿感激。
聶震等人身上的繩索被解開後,先是向許年誠摯地道了聲謝,隨後便回到各自家人身旁。
許風安撫了妹妹幾句,讓她安心,接著又來到許年身邊。
許風望著眼前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正欲開口。
許年卻不願在眾人面前談論,擺手示意許風跟上。
許年與許風一前一後離開了武場。
「你可是有想問的話?」
「是,我有些不明,您為何會來救我。」
「你母親早晨時來過許府。」
許風剛要張嘴,許年又接著說道:「這是她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回許府,這點要求,我總得滿足她。」
許年的眼睛深邃如海,仿佛在追憶往昔種種。
「過去的事,我與你外公也不願再多說什麼。你母親若仍不願回許府,便隨她吧,不過,你要照顧好她。」
「畢竟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許年說完,便快步離開,只留下許風獨自站在原地。
許風心中思緒萬千,卻不知從何說起。
即便他未曾做錯任何事。
許風的母親許韻乃是如今許家家主的妹妹,亦是曾經許府的千金。
然而,許韻年輕時不諳世事,被銀光城的家族之子所騙,遠嫁銀光城。
那人婚前巧言令色,給許韻描繪美好未來,承諾給她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婚後卻本性畢露,浪子習性不再遮掩,到處沾花惹草。
幾年後,許韻實在無法忍受那人的脾氣習性,主動提出和離。可那人不願放手,一直糾纏不休。
許韻一氣之下,帶著許風和他妹妹逃回了江陽城。
可是,許韻的父親本就不贊成這門婚事,為此曾與許韻大吵一架。
許韻年輕時性格任性,不顧反對,毅然與那人回到銀光城完婚。
許韻也因此數年未回許家。
這次許韻帶著許風和妹妹欲回許家認親,可許父仍在氣頭上,不願許韻回來。
許韻自知理虧,但又不願回銀光城,就在江陽城內安了家,與許家往來甚少。
許父雖對許韻的行為頗為不滿,但之後查清前因後果,還是前往銀光城,為許韻出氣。
只是許韻一直不知。
許風在原地佇立許久,方才回到家中。
轉眼間,五日已過。
希羅山脈石洞內。
陳玄周身靈力四溢,體內經脈愈發粗壯、充盈,神脈上靈氣流轉,綻放璀璨流光。
這是突破的徵兆。
陳玄吸收靈蛇果後,竟連續突破兩層修為,提升至武士八重。
他對靈蛇果的功效震驚不已,不愧是傳說中可能助普通蛇類有化龍之可能的靈藥。
他心中也安穩了許多。
修為提升至此,對他而言,一個月後的選拔已不成問題。
「修煉一個多月了,也該回去瞧瞧,不知那王家可曾找聶大哥他們的麻煩。」
陳玄心中暗想。
最好沒有,否則王家......
陳玄一路上疾馳而去,修為突破後,施展身法的速度更快了。
原本需要好幾個時辰才能抵達江陽城,如今僅一個時辰左右便已到達。
陳玄時隔一月重回江陽城,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仿佛一個多月前那個初出大山的少年還在眼前。
不過,陳玄與那時相比,變化極大,這般修煉速度,於他自己而言都如做夢一般。
初來時,不過武士一重修為,短短一月便已達武士八重。
若此消息傳出,怕是眾人都要將陳玄解剖開來,探究其修煉之法。
整個水南國都未曾有過如陳玄這般修煉之人。
陳玄回到江陽城內,不再隱藏身形,以他如今的實力,在城內已然可以橫著走。
陳玄一進城,便感覺到周圍眾人對他議論紛紛。
「誒,你看那人,像不像王家懸賞的那人。」
「是啊,就是他。」
「你聽說沒?」
「什麼?」
「聽說我隔壁親戚的親戚的親戚在王家做事,說那王家之所以給那幾人定下死罪,就是為了逼這位少年現身。」
「原來如此,難怪那王家找了他一個多月都沒找到,竟耍起這陰招。」
「是啊,誰說不是呢。」
陳玄精神力向來出色,隱約聽到他們的議論,隨即一個閃身到兩人面前。
「你們說那王家抓了誰?」
陳玄語氣憤怒,眼神中充滿攝人的殺意,令兩人不寒而慄。
「是......是叫什麼......聶震的。」
那人被陳玄的氣勢所懾,說話哆哆嗦嗦。
「那他們怎麼樣?可有說?」
陳玄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殺氣。
「額,大人,他們好像是被許家家主所救,之後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
陳玄聽完,心中鬆了一口氣,留下幾兩銀子,便向城內飛奔而去。
那兩人見陳玄離開,紛紛鬆了口氣,再也不敢在街上隨意談論了。
那人年歲不大,竟有這般濃烈的殺氣,仿若殺神降臨塵世一般。
陳玄雖聽了那人所言,心中安定了些許,但憂慮仍難消弭。
一路上他狂奔不止,靈活地躲避著熙攘的人潮。
許風的家與陳玄距離最近,因而他率先前往許風家。
陳玄叩響門扉,卻無人應答,而後陳玄也顧不得許多。
直接縱身一躍,越過圍牆,穩穩落在院內。
陳玄尋了一圈,竟不見一個人影,心中頓感怪異。
見院內空無一人,陳玄只得離開。
只是陳玄並不知曉其他人居住的確切位置。
無奈之下,他只能先平復心情,再度來到那間客棧,期望能尋得些許線索。
陳玄剛一進門,那店小二便認出了他,匆忙小跑到陳玄跟前。
一臉驚詫地問道:「是你!」
「是我,怎麼了?」陳玄神色嚴肅地回應。
「你怎還敢這般明目張胆地出現啊,許家可保不住你的!」
「我為何要許家來保我?」
「如今整個江陽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皆言你與許家有所關係,許家才出面保下聶震幾人的。正因你之故,許家和王家現已勢如水火。」
陳玄聽完,不再多問,臉上毫無表情,心裡卻在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