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蘇鐵牛冷哼一聲,怒焰圓睜,從面向門口低著頭抽菸,轉回身,也不管什麼長輩,冷臉以對。
蘇辰衝著他笑了笑,蘇鐵牛黑炭一樣的面龐,升起一抹紅雲,他明知道這樣會讓老弟不高興,還是不想親戚之間真的關係弄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僵,更不想這些愚蠢貪婪的人徹底交惡得罪老弟。
老爺子抬起頭,說了一句公道話:「小辰,大家沒有壞心思,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拿不走,還是昨天給你爹打電話的意思,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蘇辰剛想開口,被懟了一個大紅臉的蘇薇,手肘輕撞了一下前面的爹、蘇辰的大爺。
絕對豐厚的利益面前,莫測人心,人心叵測。
大爺開口:「我們就想知道,當初我小姑到底是什麼意思?」
幾位長輩也都紛紛點頭:「對,都是一樣的晚輩,小姑怎麼能偏偏選中一個人。」
克洛德起身,上前一步,他知道老闆的心思,不願意多浪費時間去糾纏,將昨天對蘇大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且將相應的公證書都拿了出來,表示公證的絕對真實有效。
「不是夫人選擇了蘇辰,是先生選擇了蘇辰,在座的諸位我不認識,先生也不認識,蘇辰繼承的是伯德·加西亞的遺產。」
什麼!
所有人都怒眼圓睜,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怎麼就跟我們一點關係沒有了,不是老爺子還有繼承權嗎?
郭永盛站起身,宣讀了法律條款,給他們解釋了一下關於遺產的事情,你們這些加西亞夫人的親屬,在最終加西亞先生的遺產面前,如同外面千千萬萬的人一樣,都只是路人。
屋內屋外,嗡嗡的議論聲起,不甘心也不願意相信,甚至一些藏在人群中不忿的聲音都出現了。
「沒有親屬關係,憑什麼就選定他為繼承人。」
「就是。你們不要騙我們不懂法。」
「你們帶的律師我不信,我們去找律師。」
蘇辰猛的抬起頭,望向門外的客廳,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對視,嘈雜的聲音也消失了。
「廢話一堆堆,事情我說清楚了,也解釋明白了,不是解釋給你們聽,也不是希望你們能理解,你們是否理解跟我沒多大關係,念在親戚關係,我也不會做什麼針對你們,但有一件事,我把話放在這,無論是誰,別跑到我父母面前去說三道四。至於你們在外面說什麼,我聽不到的就算了,如果被我和我的人抓到現形,在那亂嚼舌根,到時候,別來跟我攀關係,別去說我們是親戚。」
蘇鐵牛看到蘇辰表態,也站起身,在這個家裡面,兇猛如他,才是大家發自內心有些懼意的存在,蘇辰說的話雖狠,並沒有幾個人放在心上。
「該拿的,能給的,小辰從來沒吝嗇過,不該有的心思誰有了,最好收起來,不滿意也給我收起來,別到時候我眼睛認得你是誰,我拳頭不認識你是誰。」
完全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眾生相,蘇辰也實在不願意多做停留,衝著一群親戚使威風,確實也不舒坦,想要離開,只要他們不去打擾父母,不去在外面說三道四,現有的格局不會變,該給大家的一些機會也不會收回來,掙些錢,奔奔小康,沒什麼問題。
「蘇辰,爺爺奶奶都在這,你就這麼耍威風嗎?在網絡上給女主播一刷幾百萬幾千萬,神豪身份隨便送一些福利都幾個億。對家裡人,就這麼吝嗇嗎?哪怕是施捨,你外面人都能施捨,家裡人難道就不能嗎?都說你在網上刷了十幾個億,哪怕是一半,再少點一兩個億,拿出來改變一下血緣至親們的生活,對你來說是困難嗎?」蘇薇的聲音略顯撕裂,有些話是不吐不快,威脅我也說。
女人這份男人都不敢說話她敢說話的特殊勇氣,往往是覺得自己是女人,不會輕易有人對自己動手。
是啊!
蘇薇這番話是非常切入重點的一句話,我們不是搶奪你手裡的財富,你在網絡上幾個月時間刷了十幾個億,對家人,就只是給一份工作,給一個賺小錢的機會嗎?
我們不去質疑這些財富,但作為親人,你是不是太摳門了,是不是太不拿我們這些親人當回事了?你能夠給外人刷那麼多錢,難道我們還不如一個不認識的人嗎?還不如網絡上一個女主播嗎?
打感情牌,打的不是蘇辰,打的是蘇大龍。九叔,你就這麼看著嗎?我們都生活在農村,幾十年如一日的打拼,也只是為了一口飯吃,現在一點點你們家蘇辰都看不上的錢,便能改變我們的人生和命運,你們就真的忍心那般高高在上嗎?
克洛德和郭永盛心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弱小就不要試圖跟強大去硬掰手腕,打感情牌,是唯一可能取得局部勝利的方式。
蘇大龍確實有點為難,楊敏則已經從火炕下來穿鞋。
蘇辰回頭看著大家:「那是宣傳,是幾家公司的戰略行為,不是我一個人的錢。既然談到了血緣親情,我也就給大家說一句,機會有,現成的錢沒有,我可以不去計較今天的事情,也不會容忍任何出格的行為。鐵牛哥今年能賺到一千萬,未來他會賺到更多,我外面的生意有需要時,會讓他幫忙,兩千萬,五千萬?鐵牛哥的後面,應該有人,是誰,我不知道,我很希望看到當鐵牛哥跟著我離開縣城的時候,後面還有自家人能夠撐起局面。還有,別拿兩位老人說事,我家的房子,他們隨便住,想要去城裡我接走,不想去,鐵牛哥在村里找賢惠能幹的,找兩個保姆,給老人洗衣服做飯收拾屋子,以後的事,我們家都管了。」
蘇大龍眉眼的皺起散開,為人子,他確實鑽了一點死胡同,何必在意那麼多人的想法看法,我把老人伺候好了,全了我為人子的孝心,哥兄弟早就各過各的日子,你們來我這,我好吃好喝招待著,缺衣少糧說句話,當兄弟的不會坐視不理。
錢,還是算了。我可以給你買五百斤大米,一百斤豬肉,不會給你一百塊錢。
蘇辰向外走,沒有出門,而是走到外間客廳擁擠的人群中,猛的探手,薅住了一個年輕人的脖領子,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真是給你臉了,剛才是你叫嚷的最凶吧。」
一腳,踢在了對方的右膝蓋上,劇烈的疼痛讓其身子向下一癱,蘇辰的手還薅著他的脖領子,順勢手由下至上,又是一個大嘴巴子。
「給臉不要臉,蜀香閣那邊白吃白喝多少頓了,我爸不好意思,我是懶得搭理你,包個清雪路段,這一冬,偷懶多少回就指著別人幫你干呢是不是?多吃多占習慣了,怎麼的,覺得我很好說話,覺得占我便宜應當應份?給臉不要的玩意兒!」
這頓大嘴巴子,扇過去,反抽過來,最後一腳踹肚子上,踹出一米多遠,撞在牆上才停下來,口鼻淌血。
所有人都被蘇辰突來的兇相給嚇壞了,一大堆人竟然忘記了阻攔相勸,裡面的老輩都站起身在炕上向外望,老姑和老姑夫滿臉驚色,鞋也沒穿就下炕沖了出來。
蘇辰抬頭,這一次沒人跟他對視,他目光掃過去,全都低頭躲避。
「王八羔子,早我就想抽他。」蘇鐵牛惡狠狠的啐了一口。
這時候大家才想起來,隆興村固然鐵牛是第一能打,附近幾個村子他也是頭把交椅,這沒錯,但老九家的小辰,那是蔫狠,平時看著小透明,也不多言也不多語,小時候還有人說蘇辰不像老九,沒有老九在外面那會辦事的威風勁兒。
兩場事,讓所有親戚都知道了蘇辰是何許人也,一是上初中帶著家裡這幫孩子去山上玩,被鄰村的孩子欺負了,當時蘇鐵牛都到外面打工了,這一群人裡面就蘇辰最大,他身材瘦弱,那是一次次被人打倒,到最後,他渾身是血和灰,看著比別人嚴重多了,卻是他一個人,硬生生把對方四五個大孩子給打跑了。
這還不算完,都沒等蘇鐵牛回來,這小子直接上學跑到人家的學校,拎著鎬把一個一個堵,他那臉上的傷痕和頭上的紗布,更顯猙獰。
還有一次則是家裡的哥哥,蘇辰都上大學了,過年了,長輩們坐在一起玩,小輩們也免不了成個牌局什麼的,偷奸耍滑玩個炸金花還偷摸藏牌,被蘇辰給發現了,對方還惱羞成怒給了蘇辰一個嘴巴,打這一下還不算,在那罵罵咧咧,什麼詞都冒出來了,當時蘇鐵牛怒斥對方,還在炕上順勢踹了對方大腿一腳,結果就這時候,蘇辰直接炕上裝瓜子花生皮的鋁盒蓋就砸了過去。
那東西本身就沒有多少堅硬度,但掄起來,總比拳頭殺傷力要大一些,轉瞬之間砸了六七下,等到大家去攔住蘇辰的時候,拽著他遠離對方時,他還抬腳,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臉上。
兩家是大家是發現了,小辰那孩子下手挺狠,你別惹急他,惹急了他真跟你拼命,還是那種一聲不吭的打,最快速度造成最大殺傷力。
事後大家都站在蘇辰這一邊,都是兄弟,玩個牌你還耍詐,打小辰一巴掌,小辰也沒說啥,你還罵罵咧咧,什麼髒話都往出冒,挨揍活該。
親戚鄰里,在鄉下直接半大小子打架太正常不過,家裡這些小輩,挨過蘇鐵牛拳頭的好幾個,勸兩句,蘇大龍和楊敏買點水果罐頭,買點糕點,去看看也就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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