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弔詭的人參果樹
沈煉全程細緻入微的處理完丹果。
在剝離丹果各部分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一旦失誤，丹果的藥力將會大打折扣。
好在有驚無險，只是足足用時三日。
沈煉把果肉收入鬼葫蘆，頓時法寶靈光四溢，能看到表面代表海浪的花紋變得靈動起來。
釀酒的效率不顯，但溫養鬼葫蘆卻遠超下乘佛法。
沈煉晃晃鬼葫蘆。
「四顆丹果的果肉統統釀成藥酒，鬼葫蘆的蛻變恐怕能達到六成，晉升至寶指日可待。」
沈煉取出果皮，類似的靈材不易保存，藥力已經有所流失。
龍魚袍化作袖珍骨龍，迫不及待的爬到肩頭，伸出舌頭盯著果皮不放，不斷的吞咽口水。
「越來越有靈性了，佛門法寶確實有點東西的。」
沈煉催動紫府淬器法，勁力包裹住果皮，掌心皮膚遍布裂縫，一點點釋放藥力滋養龍魚袍。
中乘佛法所化的丹果極難煉化，勁力隨時有崩潰的徵兆。
沈煉眉頭微皺，只得全神貫注維持紫府淬器法，如此一來也無暇分神顧及其他事情。
龍魚袍吞噬藥力略顯勉強，渾身鱗甲有白煙冒出。
「嘶……」
沈煉暗自一算，「預計兩年才能完整煉器，有沒有搞錯？」
「修行真是山中無歲月，但凡涉及高境界的事物，都需要水磨功夫，有點太耽誤了。」
小雷音寺出世不過十年，他實在無法接受花費兩年煉器。
「阿哥，可以讓爹爹來幫你的！」
沈煉睜開眼睛，念兒與玉兔一左一右倒吊在榕樹枝頭，兩人都在饒有興趣的啃著蘿蔔。
他難免遲疑，鬼爹道行已經三千八百年，距離祟鬼近在咫尺，萬一中乘佛法反噬得不償失。
「爹爹肯定很樂意的，阿哥別小看他。」
「也是。」
沈煉點點頭，接著閃身前往天蓬廟。
此時天色未亮，主殿空無一人。
當沈煉到來後，鬼爹附身的神像不由露出笑意，鬼媽伸出一隻手臂輕撫前者的腦袋。
「阿煉。」
「老漢，你…能不能接觸此法寶？」
鬼爹沒有半點猶豫，神像伸出手臂接觸龍魚袍。
龍魚袍感應到鬼物的瞬間佛光大漲，鬼爹的怨氣受到壓制，甚至手臂出現消融的跡象。
沈煉打消念頭。
佛光的侵蝕性要在妖魔氣息之上，鬼爹若是暴露在佛光中，長此以往必定道行銳減。
他剛想開口，卻聽鬼爹問道：「阿煉，這是佛門之物嗎？」
「是的，老漢你……」
「我聽莊子裡的老人說過，天蓬真君號稱淨壇使者，曾經也是佛門的菩薩，豈能懼怕佛光。」
鬼爹話音剛落，渾身怨氣不住的涌動。
沈煉瞠目結舌，眼睜睜看著鬼爹眉心有金光顯露，沒認錯的話，那是一顆舍利子的雛形。
鬼爹再拿起龍魚袍時，佛光已經不再侵蝕。
沈煉欲言又止。
他能感覺到，經過邪月三心洞一行後，在鬼爹的認知中，已經把自己當做天蓬真君。
別看舍利子出現僅僅兩三息便凝聚而出，但鬼爹每日絕對在潛移默化的自我催眠。
想想都恐怖，言出法隨時時刻刻作用於鬼爹。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特殊的修行方式。
只是不知道，當正版天蓬真君察覺到鬼爹的存在，會不會選擇除掉這個威脅。
沈煉眯起眼睛，自己肯定是站在鬼爹一方的。
他將果皮交給鬼爹，後者有模有樣的煉製起來，甚至都無需法門，藥力緩緩融入法寶。
其中有部分藥力順帶溫養鬼媽。
沈煉不再打攪鬼爹，悄然返回典當行。
………
接下來的時日，不用分神煉器，閉關總算步入正軌。
沈煉讓蘇玉幫著收集針對魂魄的功法，很快就找到三門，不過內容都是比較粗淺。
有萬戶摸索的鍛魂功法，也有雜七雜八的煉器功法。
沈煉毫不在意，盡數融入紫府淬器法，在消耗12點數後，紫府淬器法的特性順利蛻變。
【紫府淬器法（心神如炬）】
元神強度增長三成，並且沒有出乎沈煉的意料，足以通過紫府淬器法分割魂魄出竅。
不過分魂遠遠沒有屍解秘術完善，只能存在五日左右。
「反正確認能否觸發人參果樹的職業即可。」
沈煉耐著性子恢復元神的鼎盛。
期間，部分城鎮禍事不斷，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死傷，但明顯是小雷音寺引發的異象。
各洞府已經開始收縮勢力，用來應對小雷音寺。
鹽山一帶顯得非常平靜，在衙門禁止飼養犬類後，一直沒有再出現莫名暴斃的情況。
半個月後，沈煉的元神氣息逐漸收斂。
同時中乘佛法【般若】的丹果隨之成熟，只是龍魚袍未曾煉製完成前，不能急著處理。
沈煉把丹果攝入鬼葫蘆內保存。
接著他伸手點在眉心，施展紫府淬器法，宛如一柄利劍穿透元神，難以言喻的劇痛傳來。
沈煉渾身顫抖，直至元神撕裂出一小塊分魂。
他不斷飲酒，養分沖刷著受創不淺的元神，兩三百斤才勉強癒合傷勢，還得水磨功夫祛除暗傷。
「呼。」
沈煉緩過勁來，隨即控制著分魂出竅。
眉心鑽出一團靈光。
分魂強度相當於同境界方士的元神，日游百里都無妨，隨即便消失在通往五莊觀的樹洞裡。
樹洞另一頭就是第二身軀，分魂順勢掌管泥丸宮。
泥丸宮的裂縫逐漸合攏，沈煉對於第二身軀的感應在加劇，職業面板的提示顯露。
【已觸發〈屍參果樹〉職業，缺少必要條件無法就職】
【無量屍根—屍參果樹契合度95.78%】
沈煉明白，只要分魂徹底入駐第二身軀，自己就能滿足就職屍參果樹的條件。
「既然搞清楚榕樹可以依靠五莊觀晉升六階，把精力放在獲取經驗即可，也不用……」
沈煉瞳孔微縮，在分魂即將入駐第二身軀的剎那。
分魂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就像是再次出竅離體。
緊接著，分魂的視角一變。
沈煉發現分魂處在破舊不堪的道觀內，映入眼帘便是足足百米的龐然巨物【人參果樹】。
道觀由無數殿宇組成，但都是圍繞著人參果樹修建的。
明顯能看出，殿宇像是千年未曾有所居住，門窗腐朽，不少殿宇的屋檐都已經坑坑窪窪。
「是…五莊觀！！！」
沈煉注意到分魂無比凝實，穿著五莊觀樣式的道袍。
很顯然，如果沒有分魂入駐第二身軀，理應是泥丸宮內誕生的鬼物成為五莊觀一員。
「媽的，千年前五莊觀到底發生過什麼？」
「鎮元子在哪裡？！！」
沈煉沒有顧及分魂，目光盯著面前的人參果樹不放，先天靈根處處都透露著詭異莫名。
只見人參果樹的樹幹中央，有一道明顯的痕跡。
一道攔腰砍斷的痕跡。
沒錯，人參果樹的上下部分是截然不同的。
上半部分無比扭曲，翠綠茂盛的葉片在滴落血液，如同血雨傾盆，數百顆果實掛在枝頭。
果實並非人參果，而是鮮艷無比的…蟠桃。
「蟠桃？」
人參果樹明顯是嫁接過的，上下部分的交接處色澤迥異。
如果沈煉沒猜錯的話，人參果樹曾經被攔腰砍斷過，五莊觀內只留樹樁，幾乎已經枯萎。
有人嘗試復甦人參果樹，把蟠桃樹強行與人參果樹嫁接。
人參果樹才變得如此不倫不類。
沈煉忍不住控制著分魂走向人參果樹，想要一窺究竟。
突然，一道童含笑來到人參果樹旁，目光令人發怵，樣貌略顯畸形，上下半身不太協調。
仿佛和人參果樹一般，身軀有過嫁接。
「清風，五莊觀又有新入門的地仙。」
地仙？
沈煉眼角抽搐，難道五莊觀管土裡長出來的鬼物叫作地仙？
「是啊，百年來頭一遭。」
清風回復的聲音來自道童肚臍眼處，兩人以詭異莫名的方式同體，各自控制半具身軀。
「明月，師父知道定然會高興。」
「可惜師父前往上清天彌羅宮已有千年，不知何時元始天尊能結束混元道果的講說。」
沈煉傾聽著兩人對話，猜測五莊觀發現的事端。
既然鎮元子一直未曾回過五莊觀，說明人參果樹的現狀與他無關，不知是何方神聖所為。
明月右腳邁出，瞬間來到沈煉的半米內。
「讓我倆瞧一瞧你的靈根資質！！！」
清風哈哈大笑，「能讓人參果樹生出悸動，必然資質非凡，說不定能修成正果。」
「明月，三花聚頂灌輸浩瀚靈氣！」
「好！」
明月的腦門有植被生長，很快盛開三朵血肉狀的花蕊。
沈煉如臨大敵，眼睜睜看著花蕊噴湧出古怪的濃濃黑煙。
黑煙宛如活物般鑽進分魂的口鼻中，隨即響起血肉骨骼不重複的聲響，皮膚顯露點點屍斑。
沈煉反應過來，黑煙分明是屍氣。
清風冷冷的說道：「毫無靈根資質，承受不住靈氣煉體。」
「沒錯，是肉體凡胎。」
分魂覆滅，深埋地底的第二身軀倒是無事。
沈煉的真身睜開眼睛，分魂殘骸湧出樹洞，隨即被榕樹的根莖吸收，職業面板顯露提示。
【吸收屍魂，無量屍根經驗+1.03%】
「五莊觀是什麼鬼，砍斷的人參果樹又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