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真龍？我才是！
敖素悄無聲息的穿梭在佛塔內。
因為每層鎮守的妖魔不同，敖素也在不斷變化，龍鬚黑魚、短角鲶魚、金鱗鯉魚……
北海龍宮的秘術以【變化】聞名，外加敖廣興先前刻意做出的布置，敖素一路有驚無險。
「果然是提燈法沒錯，還真有漏網之魚。」
敖素張開嘴巴，尖牙利齒散發著寒芒。
提燈法激起的食慾已經充斥心底，法力都無法做到平息。
敖素不清楚北海龍宮千年以來的歷史。
但自己作為龍宮方士，為何會被一門凡俗的樁法武學克制，方士不應該是仙家子弟嗎？
思索間，敖素臨近佛塔二層的藏經閣。
「按理說，碧波潭至少上百名金吾衛，怎麼佛塔內寥寥無幾，難道已經死於舍利子的霞光？」
敖素嘴裡咀嚼著血肉，時不時吐出幾塊骨渣。
在成就龍宮方士後，他自覺已經不是凡俗，真龍食人不是天經地義的？若非凡俗沒有實力，他們一樣會把妖魔端上餐桌。
「讓我看看，是哪位肉餌能僥倖苟活，呵呵，害得我差點被師尊捏死，定然要千刀萬剮。」
敖素化作類似海鰻，悄然遁入階梯間的陰影中。
「？」
敖素呼吸粗重。
藏經閣內竟然有五六十人，提燈法散發的光芒無比奪目，讓屋內籠罩在璀璨光影之中。
「元…元丹武者？」
敖素第一時間就鎖定光芒的源頭。
源頭並非龍宮力士，明顯是外來的武者，看似平平無奇，實則修為卻達到元丹六境。
或許金吾衛認不出沈煉的虛實，但敖素不可能分辨有誤。
敖素雙目圓瞪，心頭生出莫名的忌憚。
明明只是武者，帶來的威脅隱隱壓過食慾，使得他處在不知是否進退的猶豫中。
「他…他他是通過佛經領悟的提燈法！」
沈煉偶爾翻閱佛經的舉動，證明他確實不受皈依的影響，顛覆了敖素一直以來的認知。
「就算天賦異稟，才幾日？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把提燈法修到如此程度？」
敖素難以置信，出于謹慎沒有立刻出手。
待到碧波潭的夜晚到來，舍利子霞光四散，他才明白沈煉是如何在幾日間修成提燈法。
沈煉堂而皇之的靠著窗戶，眉心豎眼源源不斷吞噬霞光。
提燈法的提升肉眼可見。
沈煉在璀璨光暈的襯托下，相比躲在陰影里的龍宮方士，其實稱之為仙家弟子更為恰當。
「嘶……」
敖素瞳孔微縮，難道是自己的見識太少？武者一旦達到元丹六境，就能無視霞光的皈依？
「呃。」
突然，敖素感覺到本能的食慾在加劇，哪怕此時並非龍身，自己的理智都在一點點被衝垮。
「他的提燈法又有突破？外露的光芒渾然天成，曠古未有的圓滿之境，他到底是誰？！！」
「不懼佛門皈依，鬼神護道的傳聞是真的！」
敖素的驚懼溢於言表，反而抑制住食慾。
隨即他得到敖廣興不斷的傳念催促，顯然後者即便遠在佛塔十一層，同樣有所意識。
佛塔微微震動，萬聖龍婆更加急不可耐。
沈煉睜開眼睛。
【提燈法（圓滿）】
【點燈內丹（圓滿）】
「提燈法竟然能引來那幾頭蛟龍的關注。」
「媽的。」
「千年前鮫人族不會是把自己煉成魚餌，在北海垂釣真龍吧。」
【是否消耗3點數，合成陰陽二氣樁與提燈法】
【是否消耗4點數，合成陰陽二氣樁與點燈內丹】
「確定。」
沈煉合成武學的瞬間，泥丸宮散發的光芒頓時一斂，點燈內丹順著經脈，向下丹田匯聚。
他不由鬆了口氣。
就怕混元內丹突發奇想挪個窩，如果占據泥丸宮的話，平日裡催動勁力還得避開魂魄。
兩顆內丹碰撞，能明顯感覺到混元內丹的結構在劇變。
混元內丹的表面徹底被鱗甲覆蓋。
沈煉一呼一吸間，有鱗甲在渾身若隱若現，提燈法的光芒不見蹤跡，卻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眾金吾衛宛如面對凶獸，實力稍有不濟便癱倒在地。
敖素猶豫不決，直至發現沈煉正處在境界突破中，勁力衝擊著元丹三境，無暇顧及外界。
「你必須得死，不死的話，敖廣興就得殺我！」
敖素自語間脫離陰影，同時不再掩飾法力，樣貌變得非人，化身為巨首短身的畸形真龍。
「龍宮方士！」
李順第一時間察覺敖素，擋在沈煉的面前。
敖素僅僅是餘光一掃。
十幾名金吾衛察覺四肢瘙癢難耐，緊接著，手腳竟然脫落，變化成一頭頭古怪的龍獸。
面對方士，金吾衛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與你們無關，想要活命就老老實實躲好。」
敖素不打算為金吾衛浪費太多時間，沈煉一旦完成突破，想要在洞府內擊殺就會很麻煩。
眾人哪裡顧得上沈煉，面對方士的懼意早已深入骨髓。
唯有李順咬牙說道：「仙師大人，我們踏足碧波潭以來，一直都在佛塔二層修行，從未與你有過交集，為何趕盡殺絕？」
敖素沒有解釋，以彆扭的動作快速爬行。
一頭頭龍獸融入身軀，幾息間膨脹到十五米出頭，宛如蜈蚣般長滿猙獰可怖的龍獸。
「仙師大人，您……」
李順假意退開半步，接著雙臂冒出大量眼瞳。
部分眼瞳正是通過秘術煉製的法器，一同綻放金光。
李順打算先定住敖素，再找機會鼓動其餘金吾衛聯手，想想就知道，敖素不可能留他們活路。
「螳臂擋車。」
敖素擦身而過。
李順口吐鮮血，察覺到自己的四肢、臟器、大腦都在活化，片刻就會分解成一堆龍獸。
「你們龍宮方士難道都是這副模樣？」
沈煉伸了個懶腰。
嗖。
白骨脊椎划過，捲住即將分崩離析的李順。
耀眼的灼熱白光湧入李順體內，陰陽勁壓制住方士的法力，不過一時間無法盡數祛除。
「不好意思，忘記和你說一聲，我早就習慣突破瓶頸時分神，只是裝裝樣子閉關而已。」
李順啞然失語。
他充分感受到沈煉的勁力在蛻變，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結果後者滿臉的不在乎。
敖素如臨大敵，表情扭曲的喊道：「你救的回來嗎？他們一個個都得淪為無智的妖魔……」
砰砰砰。
有幾名金吾衛的器官破體而出。
「我和他們又不熟。」
沈煉嘿嘿一笑，氣血毫無保留的洶湧，膨脹到五米出頭，堅如磐石的肌肉均勻分布。
「你…是什麼方士？我從來沒有見過……」
「兄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龍宮方士難道都是伱這樣的模樣，我記得真龍是很威武的。」
敖素已經冷靜下來。
沈煉的肉身確實強悍，甚至化龍秘術都難以撼動一二，但沒有達到威脅自己的程度。
「難不成你見過真龍？」
「下輩子投胎去北海龍宮吧，說不定能一睹真龍的……」
他話還未說完，沈煉的身軀又開始進一步的暴漲，並且顯露玄妙紋路的漆黑鱗甲遍布周身。
咔咔咔。
兩根龍角蜿蜒曲折，鋒利狹長的龍爪展開，腦袋幾乎與真龍無異，仿佛廟堂里的龍王再世。
在場的眾人根本分不清，到底誰才是龍宮方士。
「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才叫真龍啊！」
砰。
沈煉瞬間消失在原地，拳頭帶去陣陣波濤打在敖素腹部。
敖素腹部凹陷，嘴裡有內臟碎片擠出，硬抗的一拳頭差點把魂魄打出竅，眼底滿是愕然。
「你……」
地面有鱗甲覆蓋，敖素臃腫的身軀融入藏經閣。
一根根龍骨刺外凸，地面仿佛化作流動的水池，數不勝數的龍獸從各角度襲殺沈煉。
天河拳連連掃過，肉糜飛濺開來。
「少東家，你不必管我，先解決掉龍宮方士。」
「才哪到哪。」
沈煉哭笑不得，看起來自己是落入下風，實際也在等待陰陽勁蛻變結束，總感覺有點不得勁。
「你倒是提醒我了，碧波潭的龍宮方士有三人。」
沈煉高高躍起右腳一踏。
下一刻。
藏經閣的地面多出個大洞，敖素措不及防再次遭重，整張臉皮都被沈煉撕扯下來。
兩人在佛塔一層廝殺，狹窄的空間裡滿是血腥。
敖素也紅了眼，因為面前的怪物實力在不斷提升，哪有武者能在戰鬥中突破瓶頸的？！！
他拼命咬住沈煉的肩膀，化龍秘術牽制住其右臂。
敖素麵露狂喜，發現沈煉的血肉異常精純雄厚，哪怕只有小臂化龍，都能讓他傷勢痊癒。
「什麼真龍，什麼仙佛轉世，什麼鬼神護道……」
沈煉拳頭打空，落在敖素的脖頸旁，海量勁力宣洩而出。
敖素道：「連老天爺都在幫我！」
「差不多了，死吧。」
轟隆隆。
宛如泉水噴發，似火似光的浪潮充斥佛塔一層。
「便宜你了，死得這麼開開心心。」
沈煉站起身子，腳底咧嘴大笑的敖素已經生機斷絕。
他瞥了眼職業面板。
【沈煉】
【境界：元丹（實丹）】
【武學：陰陽二氣樁（混元燃燈）、不滅玄功（鐵身龍相）、天河拳（掌中河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