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是分配的15

  田俊花聽著這個,著急地跺腳:「完了,全完了!」

  張寡婦跟著搖頭嘆:「這算咋回事啊,舟容兄弟這可真是的,他哪能隨便答應這個,書記怎麼也不攔著他?」

  旁邊的幾個也是愁眉苦臉:「這口井多少年的老井了,當年挖井的人早死光了,哪有啥證據!」

  如果真有證據,霍衛國怎麼可能不知道?霍舟容在外面十幾年還能找出啥證據?這不做夢嗎?

  而與此同時,站在井口旁的霍衛國也是滿心苦。【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他甚至都不想說話了,他家這堂叔可是個倔性子,誰也攔不住,他竟然就這麼張口答應了,這不是白白把那口井送給別人嗎?

  得,之前的架白打了!

  霍衛國甚至想著,沒了這口井,這一片的地該怎麼澆水,是引一條溝過來,還是繼續用扁擔挑水?看來只能是挑水了,可那樣就耽誤事了!

  想想就心痛,本來好好的一口井,簡直是白送給別人!

  而清遠村的人臉上都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勝券在握,這口井就是他們的了!就連那被打脫臼的張富貴都抬起頭,來了一點精神。

  他雖然被打了,但是想到這口井還是歸他們,他就打心眼裡高興!

  你就算再能逞兇鬥狠,還不是白白看著一口井眼饞!

  至於李金龍,那更是打心眼裡笑了,不過他努力地穩住壓著笑,很是一本正經地說:「舟容,你看看,你這裡也沒啥證據,我這裡有人證,這口井就歸我們了?」

  霍舟容挑眉:「急啥?我這裡證據還沒亮出來呢。」

  旁邊的人聽了這個都哈哈笑起來:「磨嘰啥,你倒是拿出來啊!」

  霍舟容卻是不急,他不知道從哪裡接過來一把鏟子,開始挖井邊的土。

  大家都看迷惑了,李金龍忍不住說:「你這是幹嘛?」

  霍舟容不搭理,繼續挖。

  旁邊就有人急了,該不會他得不到這口井,就想搞破壞吧?

  當下就有人上前阻止:「喂,這口井以後是我們的,你不能隨便挖!」

  霍舟容卻根本不理,他手握鐵鏟子,挖了最後一鏟子,又在井台外面狠狠地颳了一把,之後利索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證據就在這裡了,你們自己看吧。」

  這是整哪一出?

  所有的人全都翹頭看過去。

  只見井台外面的石頭上,隱隱有那麼幾行字。

  李金龍瞪大了眼睛看,他好歹是上過學的,隱約辨認出來最後一行字是:寧遠村挖井造福子孫後代,落款則是庚寅年寧遠村鄉紳。

  他看到這行字,臉色頓時變了。

  旁邊的人根本看不清楚那井台上寫了什麼字,他們只能看到那裡有字,只能看到李金龍看到那行字後臉色就變了,變得特別難看,  就像他爹死了要出殯一樣。

  霍衛國和幾個幹部都抻著脖子去瞅,去看井台上到底有啥, 可也是看不清。字就在他們對面,霍衛國急了,當下跑過去蹲在那裡看。

  而距離更遠的比如蕭星星這種,因為距離遠連那井台上有字都看不到,她們只能遠遠地看到那個李金龍臉色不對勁, 還看到原本鬧鬧騰騰的一群人突然不怎麼說話了,全都看那井台。

  張寡婦是個急性子,忍不住開始嚷嚷了:「這是咋啦,他們到底看啥呢?舟容給人家看了啥啊?那李金龍怎麼就跟死了爹一樣!」

  霍衛國他媳婦更是墊著腳尖看:「不知道啊……叔到底給人看了啥!」

  原本覺得那口井已經歸人家清遠村了,肯定沒自己的份了,但現在看著這變故,看著李金龍那張臉,多少就存了一絲希望,一絲不太敢想,但隱隱又升起來的希望。

  所有人都好奇都往前擠,人群便鬧騰起來,兩個村的人都擠在一起,推推搡搡的。

  人群中,霍衛國突然興奮了,他眼睛露出精光大喊一聲:「都不許擠,都不許亂動,我叔拿出證據了,這裡有證據!」

  他聲音喊得特別大,聲嘶力竭地那種。

  這話一出,人群徹底沸騰起來了,寧遠村人興奮起來,而清遠村的人不敢相信,有人甚至開始罵了:「狗屁的證據,逗我們玩呢,他哪裡來證據!」

  霍衛國看著那群不信邪的人,看著李金龍那張僵硬的臉,心裡別提多得意,別提多暢快了。

  這幾年,他們可是一直被欺壓啊!

  就因為清遠村村子人口多,就因為李金龍這個人能吹牛,他們一直被人家欺壓著,處處沒臉,就連一口井,他們都想強霸了去!

  這簡直是沒處說理!

  現在好了,他痛快了,他真得痛快了,憋了好幾年的窩囊氣好像一下子舒出來了!

  霍衛國想笑,想哈哈大笑,不過他忍住了,他望著李金龍:「李大隊長,剛才當著這麼多的人面,你說要我們拿證據,你說了我們拿出來證據,這口井就是我們的,是不是?!」

  對面的人轟聲大喊:「放屁,我們不信,沒證據!你們有啥證據!」

  霍衛國從旁邊薅過來一個喇叭,指著那井台旁邊的字,大聲地對著喇叭喊道:「各位老少爺們,各位父老鄉親,你們可能看不清這裡的字,你們可能看不懂這裡的字,沒關係,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給你們聽!」

  說完他就開始念:「庚寅年三月,因連遇大旱,寧遠村籌款挖井……」

  霍衛國太興奮了,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念得聲嘶力竭,念得臉上都泛起紅光。

  有人吵鬧,有人瞪大眼睛看他,有人說他放屁,但他就是用他最大的嗓門在那裡念。

  念到最後,那聲音都嘶啞了,他還是拼盡力氣念道:「茲立此字為證!」

  念完後,他終於看向李金龍:「這些字,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找人鑑定,看看這是幾十年前刻上去的嗎,看看這是當時修井時刻上去的嗎?人家說得清清楚楚,這是咱寧遠村的井,這是咱寧遠村的人修的,和你們有啥關係?這就是證據,拿刀子刻在石頭上的證據!」

  嘶啞的聲音傳遍了這片土地上空,傳入了每個人耳朵里。

  對面的人全都呆住了,之前的罵咧咧全都收了聲。

  井台,井台上有字?還刻在石頭上?

  這,這算證據?

  他們求助地看向他們的大隊長李金龍,卻看到了李金龍那憋得如同豬肝一樣的臉。

  「大,大隊長?」

  「算證據。」李金龍把牙齒差點壓碎,眯著眼睛盯著霍舟容說。

  這話一出,清遠村的人臉都難看了,一個個面面相覷,怎麼可以這樣?霍舟容怎麼就突然找出這麼一個證據?

  這算什麼事啊,憑啥啊!那他們的人證呢?

  霍衛國簡直是想哈哈大笑,但是他繼續忍,他興奮地道:「行,李金龍,你承認這是證據,承認你剛說的話,我敬你是一條漢子!」

  這句話套上去,李金龍是再也沒法說什麼了。

  他和霍舟容從小就打架,一直打到十幾歲,誰也不服誰,他一直想把霍舟容壓得死死的,想讓霍舟容心服口服,但是他倒是沒想過耍賴,要贏也得憑實力。

  李金龍深吸口氣,繃著臉說:「是,我承認,這口井是你們的,以後你們用!」

  清遠村的人聽到這個,徹底激動起來,大家哈哈大笑:「哎呀,有證據了,這口井是咱們的,是咱們的!」

  蕭星星身邊的幾個婦女一個個也都高興起來。

  「哎呀舟容可真厲害!這井算是歸咱們了!「

  田俊花喊:「瞧我叔這能耐,把那李金龍氣得臉都憋紅了!」

  其它幾個媳婦也都激動得不行了:「你說舟容兄弟咋就那麼厲害呢,他咋就能拿出證據呢!他都離開十幾年了,咱天天在咱們村里竟然也不知道!這人和人真是不一樣!」

  張寡婦忍不住笑著說:「其實我就說了,舟容人家做事,咱放心,他敢那麼說,他肯定有把握!」

  這話說得旁邊人噗嗤笑起來:「可得了吧,剛才是誰說人家出去當兵把腦子當傻了!」

  張寡婦裝傻:「啥?有人這麼說?誰說了,過來過來,我給她一耳刮子!」

  她說得大家哈哈笑起來,說這話的可不就是她自己唄,倒是能裝!

  蕭星星也跟著笑,果然她男人不管放到什麼地方什麼時代都是一樣厲害噠!

  她笑著墊起腳尖尋找霍舟容的背影。

  旁邊的張寡婦看她這樣子,噗嗤一聲笑了:「瞧這小媳婦,看著她舟容哥哥就跟吃蜜一樣!」

  那眼裡都是甜哪!

  周圍人聽到這個,也都笑起來:「說起來,這小媳婦能嫁給咱們舟容,也真是撿了大便宜!」

  「可不是!舟容兄弟雖然現在什麼都沒有,可人家是把好勞動力啊。幹上幾年,沒準都能蓋上新房!」

  「舟容兄弟那幾套房倒是不小,可就是破破爛爛的的,裡面沒準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哎呀,我沒進去看過……」

  就霍舟容這樣的,雖然看上去窮,也沒家底。但要是他真想娶個媳婦,也不難。

  脫下汗衫子來,露出那一身健壯粗獷的體魄,就有小媳婦啥都不要往他被窩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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