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僅僅外形相似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惑心族皇族。」沙恩默默點頭,確認了里奧的猜測。
里奧開始沉默起來,心情十分複雜。
惑心族雖然距離人類並不遠,但屬於實力強大的異族,整體實力並不在人類之下。關鍵是蠻荒廣闊,雙方各有顧忌,並不想血拼。所以私底下雖然摩擦不斷,但兩大勢力官方還是保持了和平。所以,三隻眼的普通惑心族還好,能力眾所周知,但四眼的貴族,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只是猜測能奴役四隻同級異獸。至於惑心族皇族,那是在惑心族尊貴之極的存在,五隻眼睛到底有什麼詭異能力,誰也不清楚了。
或許人類高層的強者和惑心族皇族交手過,知道皇族的能力,但肯定不會有閒心和底層的人細說。
里奧一邊沉思,一邊細看,果然發覺了詭異的地方。
五隻眼睛,左右兩邊的四隻,和之前三隻一樣,是一種和普通眼睛類似的肉色,其中一個緊閉,應該就是奴役沙恩靈魂的那隻。而最中心的那一隻,眼睛的樣子截然不同,隱隱呈現一種金色光輝,十分詭異。
「咦,不對。這麼久過去,我好像沒有感覺到體力的消耗。就算石甲暴犀幻象,維持也是有輕微消耗的,只不過以我如今的實力,可以維持很久罷了。怎麼這惑心族皇族可以一直維持,而且不需要消耗任何力量?」
里奧心中隱隱恐懼起來,那個詭異的珠子,不會把他徹底變成了惑心族吧?如果是那樣,他在人類領地可就呆不下去了。
好在這種不可思議的事並沒有發生,隨著里奧收回惑心族幻象,他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只不過之後他又重複召喚惑心族幻象,終於確定,如今他維持惑心族的樣子,根本不需要消耗任何力量。
「沙恩,幫我測試中間那隻眼睛的能力!」里奧囑咐了一句,然後中間金色眼睛突然睜開,看向沙恩。
突然沙恩渾身一震,然後一直平靜的眼神迅速變得狂熱起來,到了最後,看向里奧就像看著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突然一下匍匐在里奧腳下,謙卑的大叫:「主人,您有什麼吩咐,您最忠誠的僕人隨時聽候您的吩咐!」
這。。。里奧被金色眼睛的恐怖能力震驚了。要知道,沙恩雖然如今只是一級,但他可是從二級掉落,靈魂層次應該還是二級。如今居然被金色眼睛看了一眼,就被徹底攝服,變成狂熱的奴隸,這種能力簡直逆天。
就在此時,里奧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心中一驚,馬上閉上了金色的眼睛。前後不過幾秒,他比普通人強大十幾倍的精神力居然即將乾枯,這種能力的消耗也太過巨大了。
而就在此時,跪地的沙恩眼中的狂熱慢慢消退,很快站了起來,神色震驚的看著里奧說:「大人,我清楚的記得事情的經過。不得不說,這種能力簡直太逆天了。在金色目光注視下,我整個靈魂就像不屬於自己,變得狂熱而崇拜,就像部落中最狂熱崇拜沼澤之神的族人一樣。我感覺,那時候大人只要一聲令下,就算讓我自殺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里奧一邊聽著沙恩的述說,一邊默默點頭,暗中慶幸。還好這種恐怖的效果在金色眼睛閉上後就消退了,如果是永久性效果,那現在恐怕惑心族已經統治整個世界了吧?
這可是逆天到越級起效果的能力啊!雖然沙恩失去了祭祀之力,並不能算完全狀態的二級,是否確實如此還需要驗證,但里奧感覺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如果猜測成真,摒棄那些不知真假的神話時代傳說、這是目前里奧所知唯一一種能越級挑戰的逆天能力——雖然精神力消耗也同樣巨大。
「是因為惑心族皇族這種驚天動地的恐怖天賦,人類才一直沒有向惑心族那邊發展麼?」
里奧浮想聯翩的猜測了一會,這才收起惑心族幻象,離開了家族駐地,決定去競技場繼續磨礪劍技。
接下來數天,學院開始陸續停課,學員們各自回家。破軍騎士學院屬於公國最好的騎士學院,學員來自公國各地,很多人趕回去都要好幾天。
賈克斯必須要回去,而古德則無所謂。說起來,賈克斯家境優越,雖然有個出色的弟弟,將來繼承爵位很難,但那個畢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所以他的地位其實也就是稍微低那麼一點點而已,其他待遇沒變。凜冬節之前,家裡早就一再催促,讓他必須回去過節。
古德則不同。他的母親因病去世,父親早就另外娶了妻子,並且對年輕貌美、心機厲害的新妻子言聽計從。雖然如今他還沒有競爭對手,理論上來說,還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只要他父親新娶的妻子生下孩子,古德的繼承權可想而知。關鍵是,就連凜冬節,他的家裡也沒有帶來一封信,所以他對回去也不是太有興趣。
「古德,還是回去看看吧。雖然不一定有好臉色,但今年他們畢竟還沒有後代,和你父親好好相處幾天。等以後,也許。。。」里奧拍了拍古德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古德也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眼角微微泛紅,用力點點頭。
就這樣,凜冬節的前兩天,里奧的宿舍就空蕩下來,只剩下他一個人。
好在,里奧還有膽小聽話的阿黛爾,還有精明能幹的弗雷,還有重修騎士法的安德魯,還有肖恩和肯納,還有眾多家族的人陪伴,並不會覺得寂寞。也因為如此,他白天在競技場修煉劍技,晚上則回到駐地吃飯,並且飯後沒有立刻修煉,而是和眾人聊會天,才會開始修煉,之後是洗澡,睡覺。
凜冬節當天,整個血月城都沉浸在一片狂歡之中,就連駐地的年輕僕人和士兵也迫不及待的開始慶祝。里奧沒有反對,但他自己只是在駐地二樓的房間裡,遠遠凝視著星空,心中升起一種淡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