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蟲奴隸卻又不同,他們的防禦本身就是肉體,並不會因為圍攻而變薄弱,所以受到圍攻傷害也不大。偶然一點小傷,吸食幾口體液就恢復如初。而就算是致命創傷,對血厲魔晶髓進化後的血蟲奴隸來說,也可以通過吸食體液恢復。
一場血戰,近萬甲蟲人,足足打了七八個小時。戰鬥之後,血蟲軍隊只是死了幾個被直接刺中要害無法行動的,戰損可以忽略不計。而雷魚族和傭兵們,則足足損失了一半人手。
雖然死去的幾個血蟲奴隸丟進屍體堆中,還可以復活,但里奧想了想沒有這麼做,決定保留這張底牌。
此時,前方山崖裂開,突兀的出現了一條道路。
「我們快離開!」奧瑪先知一邊大聲叫著,一邊飛奔下石台,向著道路衝去。里奧心中一跳,一邊跟著狂奔,一邊命令血蟲奴隸也逃離石台。不過一分鐘,所有人都跑出了足足一公里直徑的巨大石台。
非常準確的一分鐘過去,石台上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無數漆黑的光線升起,然後無論是甲蟲人、還是死去的傭兵和雷魚族屍體,就像蠟燭一樣融化,流淌著進入了石台。
「循環利用?或者是一種補充機制?看來這處遺蹟曾經的主人非常厲害啊!」里奧回頭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暗思索。
不過里奧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如今人類發掘的絕大部分遺蹟,幾乎都有辨別裝置,一旦確認不是同族,就會自毀。大方一點的種族,一點小甜頭可以到手,但越是厲害的遺蹟,最終寶物越難拿到。強行破開,反而自毀的可能更大。
「走吧。。。只剩下最後一關,我們就可以得到獎勵了!」奧瑪先知深深看了血蟲軍隊一眼,大聲宣告一句,帶頭前行。
傭兵團同時深深看了血蟲軍隊一眼,一言不發向前走去。血蟲軍隊根本不在意他們的冷漠,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
「最後這一關,叫封鎖蟲洞。前方大廳進入之後,是遺蹟的核心區域,裡面遍布著一千個蟲洞。我們進入之後,蟲洞就會冒出一隻只蝗蟲,必須封鎖洞口,殺死絕大部分蝗蟲,才能有一點生路。大家記住,進入大廳後,立刻去封鎖蟲洞,不然蝗蟲太多,我們都死定了!」奧瑪先知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叮囑。
里奧眨了眨眼睛,用感覺這處遺蹟有點怪怪的。
此時一個傭兵首領問道:「奧瑪,你說的最終獎勵,每人可以獲得強行提升一級的獎勵,是不是騙我們的?我總感覺這個獎勵太不靠譜了。」
「我說的是每人麼?我說的是徹底封鎖了幾個蟲洞,就獎勵幾個人提升,可沒有說每人。你要清楚,那些蝗蟲只有你們人類手指那麼大。。。」
嗯,雷魚族沒有手指。
「手指那麼大的蝗蟲,速度又極快,要想一隻都不漏,就算是你們幾個三級的人族,恐怕也未必能做到。如果最後全部做不到,獎勵就只有一個人了。所以,大家努力吧!」奧瑪先知毫不留情的把事情分辨清楚。
越來越像一個遊戲了。里奧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好吧,算你說的對,你當初確實這麼說的。」傭兵首領回憶了一下,無奈的點了點頭,但依舊懷疑的問道:「強行提升一級,如果是二級倒還好理解,但是我們幾個可是三級,提升一級那就是四級了,太不可置信了吧?」
奧瑪沉默了一會,反問道:「你覺得這處遺蹟的主人層次怎麼樣?」
傭兵首領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通道,想了想說:「差不多吧,就算比我們血月公國那位偉大的高塔主宰強大,那也未必比得過我們高層的永恆噩夢、毀滅災厄,或者最終浩劫。」
奧瑪先知突然間像被卡住了喉嚨,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小種族的悲哀。里奧在心中默默評價。這奧瑪原本估計想炫耀一下遺蹟的檔次,但他忘記了人類可不是雷魚族,如今人類文明輝煌,已經不下於惑心族這種屹立世間不知多少萬年的大族了。當然,比起傳說中已經走通了半神之路的頂級種族,還是差了不少。
「。。。好吧,但至少,這處遺蹟的製造者,實力要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這點不用否認吧?」憋了一會,奧瑪臉色難看的再次問道。
「這個倒是沒錯。」傭兵首領點了點頭。
「然後,我也曾經說過,這種提升是永久性的,但也是充滿缺陷、無法再進步,對不對?」奧瑪再次問道。
「沒錯,相當於我們人類的一種法術。只不過那種法術只能對四級以下起效果,所以我才非常懷疑。」傭兵首領毫不客氣的說道。
里奧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會說的是魔能轉移術吧?不過除此之外,里奧就想不到其他了。
「或許是你們人類沒有往這個方面發展吧。我把情況說明了,你如果還有疑惑,現在退出也來得及。」奧瑪先知眼中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陰沉,然後一臉坦蕩的回答。
氣氛有點僵硬,只有低沉的腳步聲不停迴蕩。另一個傭兵首領趕緊站出來說道:「好了,不要再爭論了,我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猶豫什麼?說起來,我們十三個人,哪一個不是曾經服用過強化藥劑,登上冠軍之路斷絕了呢?如今有了這份機會,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里奧眨了眨魚眼。居然可以無視強化藥劑,直接提升到四級?如果是真的,那這個技術就太可怕了。
接下來的路程,誰都沒有了說話的欲望。雷魚族其他人不敢說話,傭兵們是在想心事,不願說話,血蟲奴隸根本就是說話艱難。於是在沉默中,剩餘的幾百人終於到了一個古樸的大廳門前。
「我再說一遍,努力封鎖蟲洞,不要有任何僥倖心理。錯過了這一次,這處遺蹟再次開啟就是一百年後了,到時候後悔也沒用了。」奧瑪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掃視了一邊眾人,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