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事情未必如他們所想那樣。在多年以前,父親就有意讓血腥軍團淡出,叮囑我全力培養屬于格雷希的騎士和術士軍團。如此想來,他一定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事,所以。。。」
雷薩卻想起了一個疑點,慢慢鎮定下來,皺著眉頭正在考慮要不要說明,突然一個僕人匆匆跑來稟報導:「族長,阿爾緹妮斯夫人來了。」
雷薩心中一震,暗想:「她已經幾百年沒有回格雷希家族城堡了,據說一直在精靈族內,難道她也得到了什麼消息?」
沒有人能回答他,雷薩馬上命令僕人將阿爾緹妮斯請了進來。
幾分鐘後,阿爾緹妮斯神情凝重的步入大廳,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在場。
「你們怎麼。。。好吧,我大概猜到了。」阿爾緹妮斯驚訝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你們肯定是因為里奧的事過來的。」
雷薩略帶悲傷的說道:「夫人,就在不久前,蟲將蟲兵突然全部死亡,您知道原因麼?」
與此同時,德拉隆也沉聲補充道:「里奧留在災厄議會的印記也消失了,我們害怕他恐怕已經。。。」
已經什麼,雖然都知道,但沒有人願意說出口。
阿爾緹妮斯眨了眨眼睛,勉強笑了笑道:「不,你猜測的不對,里奧沒事,至少暫時還沒事。。。」
在場所有人微微一愣,很快露出了又驚又喜的表情,一起瞪著阿爾緹妮斯等待解釋。
畢竟災厄水晶和蟲將蟲兵,其中意味的含義誰都知道。
「里奧沒有問題。。。」阿爾緹妮斯再次重申,然後看了看眾人,嘆了口氣道:「只不過,他已經離開了這片虛空宇宙,徹底和這片星空切斷了聯繫,所以才會有蟲將蟲兵一起滅絕,才會有災厄印記消失的事情發生。」
在場眾人愣了足足幾分鐘,才明白了阿爾緹妮斯的意思。
「居然還有人可以離開這片虛空宇宙?我從未聽說過這件事!他想做什麼?他還會回來麼?」德拉隆不敢置信的問道。
阿爾緹妮斯沉聲道:「不用懷疑,事情就是如此,他去混沌尋找一顆失落的主神格。現在,讓我們為里奧祈禱吧,希望他能順利在混沌找到那顆毀滅主神格,並且順利歸來。不過這只是第一步,如果成功,他一歸來就會晉升主神,將面對這個世界最恐怖的夢魘——億萬年來堵死了封神之路的惡物——統御之鏡。此戰不止關乎里奧的命運,而且關乎整個虛空宇宙是否能夠再次開闢諸神時代,讓我們祈禱吧。」
阿爾緹妮斯按里奧最後的信件叮囑,把一切說明。德拉隆等人聽得已經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說道:「主,主,主神?」
巨大的信息量,足夠他們消化一段時間了。
……
虛空宇宙暗流洶湧,但里奧此刻卻面對著此生最危險的局面。
四周是一片無光、無聲、五色、無味的詭異世界,和當初看到的略有幾分區別。
背後,是一個樹形的巨大光團。前方,卻是無盡的絕對黑暗,根本沒有過去幻象中看到的那麼多類似迷時夢獸的混沌巨獸。
也沒有那個白色的球形世界。
「也許,這才是混沌平時的樣子,詭計之神是把握了百億年、千億年才有一次的混沌潮汐,才會有如此壯麗的景象。不過,混沌潮汐到底代表什麼,可以讓詭計之神放棄繼續尋找世界樹種子的計劃,倉促的走出了這一步?還有,那些數不盡的迷時夢獸,還有那個極遠處的巨大白光世界,又各自代表了什麼?」
里奧心中充滿疑團,但此刻似乎還沒有混沌巨獸發現他,他立刻抓住時機,向記憶中的毀滅主神格位置衝去。
他的絕大部分力量——魔能、竊身邪力、多數天賦,在離開虛空宇宙的一瞬間就失效了,唯有肉體力量和夢境之樹天賦、虛空黑源天賦、神器孕育三個天賦還在起效。
「這有點詭異,如果說虛空黑源和夢境之樹都是和混沌有關的天賦,在混沌依舊有效,這可以理解,但神器孕育天賦怎麼也能存在?」里奧不解的詢問凱蒂絲。
凱蒂絲沉吟一下道:「我記得我說過,法瑞爾只是青銅神子,但天賦比白銀神子更變態。另外,他的母親一直是一個謎團。現在這種情況,基本可以確定,他的母親肯定是一頭未知的混沌巨獸,神器孕育天賦才會在混沌依舊有效。」
里奧想了想覺得唯有如此解釋才合理,也就不再糾結,駕馭混沌神兵更加沖得快速。
當初在過去夢境,看起來詭計之神駕馭混沌神兵並沒有跑出多遠,距離蛋型白光世界還差了九成九的距離,可輪到里奧自己跑的時候,才知道詭計之神實際上已經跑出了很遠很遠。
里奧咬牙駕馭混沌神兵亡命狂奔,混沌中可以消融一切的恐怖混沌氣息始終盤旋左右,卻被混沌神兵死死抵禦。不過混沌氣息也在慢慢腐蝕混沌神兵,只不過有原初礦母在,損失的金屬很快就得到了補充,根本無損。
眨眼間,里奧完成了約一半的路程。
就在這時,一頭猶如青蛙的混沌巨獸出現,呱呱幾聲大叫,一堆同類緊隨其後出現。
混沌神兵是百米高矮的人型,而那些青蛙只有混沌神兵的三分之一高度。但它們數量足足有三十幾隻,飛快撲向混沌神兵,到了接近時卻突然停下,隔著百米距離張開巨口吮吸,一道道黑色光環從混沌神兵身上被強行吸走。
每一道光環,都是混沌神兵身上一部分金屬所化。似乎在混沌中,一旦金屬脫離混沌神兵整體能量迴路,立刻就會被光質化,十分詭異。
里奧臉色凝重,這才知道當初過去幻象中詭計之神為何只是一頭向前沖,卻根本不還手。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一切原世界的法則在混沌都不起作用,所以混沌神兵除了以堅固的身體硬撐,任何攻擊和反抗都是浪費時間,被這些蛤蟆欺負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