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讓我生在這樣的家庭,卻又不給我天賦?我寧願生在一個賤民家庭,也好過了如今的處境。」薇絲看著左手手背白金色的家族紋身,感覺是如此刺眼。
處理好傷勢之後,洗了一個澡,然後靜靜的睡下。不知不覺,她再次進入了夢鄉,在一片如夢似幻的迷霧中見到了一個人。
一個蒙著臉、手背上沒有印記的最低級賤民。
「賤民?難道是我剛才奇怪的想法,讓我在夢中見到了一個賤民?」薇絲很明白自己在夢中,心中有些好笑。
此時對面的賤民開口了:「你想要繼承你父親的雲皇之位?」
夢境中的薇絲點了點頭,雖然她的潛意識知道是夢境,但這不妨礙她做夢。
「是麼?如果你想繼承你父親的位置,如果你想要提升自己的天賦,那就為我做一件事。如果同意,你就來這個地方找我。」里奧揮手之間,一個地方的幻象出現在眼前,很快又消失了。然後整個夢境退去,薇絲詫異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剛才那個夢好奇怪,一個賤民。。。」薇絲搖了搖頭,很快把這個怪夢拋在了腦後,再次睡下。
但不知為何,她輾轉反側,腦海中始終無法放下這件事。
一個多小時後,薇絲再次坐了起來,皺眉暗想:「可是,那個地方一閃而逝,要找到它可不容易,得發動很多人手去尋找。如果只是一個荒誕的夢。。。」
猶豫了一下,薇絲的眼中再次出現父親離去時那一抹失望的眼神,意志慢慢變為堅定。
「哪怕是再荒誕的夢,哪怕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試一試!」薇絲立刻下定了決心,生怕那個位置的特徵被忘記,馬上大叫道:「來人,給我紙筆!」
侍女飛快取來了紙筆,薇絲竭力回憶記憶中的景象,把里奧揮手間出現的地方特點繪製了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小姐,你這是。。。」侍女好奇的詢問道。
「明天你找人把畫複製幾百份,拿去給力達將軍,告訴他,我要他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這個地方。」薇絲看了看天色下了命令。
「明白。」侍女雖然詫異,但依舊小心的收起畫,退了下去。
「等等。。。」此時薇絲又想起了什麼,叫住了侍女,想了想說:「告訴力達將軍,如果裡面有一個人,哪怕是一個賤民,都要給我有禮貌的說話,然後立刻通知我,我會馬上趕過去。」
「是!」侍女詫異的應了一聲。
做完這件事,薇絲心中似乎放下了心事,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天沒亮,薇絲再次到了訓練場,刻苦修煉。雖然記掛著那件事,但一開始修煉,薇絲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修煉上,心無旁騖,全力以赴。
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突然有一位士兵匆匆跑來,稟報導:「薇絲小姐,力達將軍讓我來匯報,地方找到了,但裡面沒人,只有一段文字。」
薇絲心中狂跳了幾下,強忍著心中驚顫,不動聲色的問道:「是什麼?」
「回小姐,那行字是——沒有親自來,誠意不足,跪地磕頭才能原諒。」士兵有些不太敢的說道。
薇絲臉色微變,想了想揮手讓士兵離去。
當夜,薇絲修煉洗浴之後,回到房間呆坐了許久,突然咬牙跪在地上磕頭說道:「先生,我並不是不尊敬您,只是要尋找那個地方,必然要讓手下去找。」
她也不知道幾個頭算是合格,在地上磕了足足一百個頭,直到額頭都是鮮血才站了起來,失望的嘆了口氣。
里奧沒有出現。
「我是太過渴望改變,有點魔怔了。」薇絲苦笑一聲,開始休息。
迷迷糊糊之中,她又進入了夢鄉,再一次見到了里奧。
「你的誠意我看到了,明天深夜,獨自一人來這個地方見我。」里奧再次幻出一個地方的痕跡,然後夢境退去。
薇絲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呆坐在床上許久,雙手死死抓住床墊,臉上慢慢露出了激動之色。
幾秒之後,她瘋狂衝下了床鋪,大叫道:「快,快拿紙筆過來。。。」
侍女急匆匆的跑進來,前一天的一幕再次重演。
第二天,力達將軍帶著人找到了那個地方,薇絲親自跑過去看了一眼,把地點牢牢記在了心中,這才離開。
當天修煉結束之後,薇絲以很久沒有逛夜市為由,帶著侍女離開了雲皇城堡,在城裡繞了幾圈,命令侍女在原地等她,然後獨自一人來到了白天找到的地方。
里奧默默坐在破舊的房子中,背對著薇絲。
「神秘先生,我來了!」薇絲恭敬的站在里奧背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里奧沉沉說道:「我需要在整個星辰尋找一個地方,派遣這麼多人,只有雲皇可以做到。我們做一個交易,我幫你提升潛力,你去懇求你的父親,派人幫我找到那個地方。事成之後,我可以讓你至少擁有四級的潛力。」
薇絲的心中猶如海嘯掠過一般,但她心裡卻如明鏡一般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低聲說:「神秘先生,雲皇必須五級才能繼承,如果我達不到,無法繼承父親的位置,一切都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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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奧似乎在思索,想了想之後說道:「我可以讓你擁有五級、甚至從所未有的六級潛力,但這是遠超你付出的報酬,你必須冒一個險,先幫我做到那件事,才能支取報酬。」
「好!」薇絲絲毫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
里奧慢慢轉過頭,頭一次認真的打量她,看著她眼中決絕的目光,忍不住暗暗驚嘆。
有時候,天賦真的是很無奈的事情,淹沒了多少人才?里奧是觀察過這女人的修煉過程,專注而努力,嚴格自律,做到了她能做到的一切。以雲皇之女的身份,不沉迷任何享受,天天就是訓練場和住處兩點一線。
「更關鍵的是,她很清楚自己低劣的天賦,也明白要想達到父親的期望,可能性不足億分之一。可就算如此絕望的處境,她也沒有自我放棄,做到了這個程度,這個女人的心性意志。。。」里奧深深嘆了口氣,明白如果不是她生在天秤族,而是一個潛力直達半神的種族,虛空世界又要迎來一位強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