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讓她過來吧,跟在我身邊開拓恐怖毒森。我原本的計劃是十級之後就考慮離開,既然要培養卡捷瓦娜,那從現在開始吧。對了,她沒有修煉任何力量吧?」里奧說到最後想起了一個關鍵問題。
「沒有,雖然她很小就對力量感興趣,但我告訴她,她的父親是世上第一強者,而且也是從成年後才開始修煉,讓她先不要接觸任何力量。她很聰明,又有強大的克制力,從那以後只是喜歡看其他人戰鬥,但自己從不參與。」阿奇拉克三言二語,點出了卡捷瓦娜一些特質。
很強大的特質。
「很好,二十年以後,她會是你希望中的那個人。」里奧很滿意,頓了頓話題一轉問道:「你決定是留在聖日國,還是跟著我去恐怖毒森。」
「當然是恐怖毒森。一百年以後,雖然我肯定不在了,但我一定要看著卡捷瓦娜成為至高強者,戴上皇冠,統治一片無比廣闊的土地,而且。。。擁有遠超她外公的壽命。到了那時候,她會帶著聖日國再回到這裡,把一切重歸聖日國的掌握。」阿奇拉克已經有了決定,充滿希望的回應。
里奧點了點頭,向阿奇拉克告辭,離開皇宮,思索之後悄然來到了赫拉娜城。
赫拉娜城就是里奧進入幻境的地方,他在這裡還欠了一份人情。
莊園內的臥室,傑娃凝視著一副英俊男子的畫像,眼中滿是痴情和迷離。
「夫人,夜深了,你也看了畫像一個小時了,是否需要用晚餐?」侍女輕聲的提醒。
傑娃從深深的沉迷中醒來,悠然嘆道:「妮妮,你說我有沒有做錯?當初如果選擇隱瞞下他的天賦,也許他如今已經成了我的愛人,而不是帝國光耀四方的大英雄、至高強者,我也不需要日日夜夜看著畫像思念他。」
侍女想了想回答:「夫人,你的選擇拯救了帝國,拯救了無數人。雖然失去了親近那位天才的機會,但我覺得唯有成全他,才能表達您心中最深沉的愛意。」
傑娃呆呆的看著畫像,苦笑道:「可是,我現在後悔了。我當初應該先把他留下來,等我們有了更深厚的關係,有了炙熱的感情基礎之後,我再放他離開,也許我就不會如此失落。現在,大寒潮的消息已經流傳開來,我未必能進入安全區,也許很快就會在寒冷孤寂中死去。這一生,恐怕很難有機會再見他一面了。」
侍女臉色黯然,無法接口,只能輕聲勸說:「夫人,餓壞了身體不好,你應該保重身體。」
傑娃深深嘆了口氣,慢慢站起了身,轉身準備向餐廳走去。不經意間,她看到了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坐在她的床上,而那張臉龐,是她十幾年來魂牽夢繞。
「瓦特拉!不,里,里奧大師。。。」傑娃眼睛發直,呆滯的呢喃。
「傑娃夫人,大寒潮即將到來,你決定帶著家族做什麼樣的選擇?」里奧神色平靜的問道。
傑娃對里奧一見鍾情,付出良多,固然讓他有點感動,但這些用其他方式回報就夠了。
「瓦特拉,你,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麼?」傑娃苦笑起來,摸著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又看了看里奧幾乎和當年毫無區別的英俊臉龐,心中一陣自卑,更多的話說不出口了。
里奧嘆了口氣,沉聲道:「很感謝當初夫人對我的厚愛,幫我脫離了角斗場的桎梏,又幫我找來了阿卡瑪老師,才有了後來的一切。我心中一直記著這一份情誼,但你似乎並不需要我幫助,所以拖到了現在。但這一次對整個聖日帝國的貴族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抉擇,我才決定過來見你一面。」
「好吧,里奧大師是帝國的至強者,我洗耳恭聽。」傑娃慢慢明白了里奧的態度,知道自己的幻想終究不可能再實現,那麼只能退而求其次,為家族考慮了。
「過一些日子,我會帶著忠於陛下的軍隊和他們的家眷開闢恐怖毒森,如果你相信我,跟隨吧。」里奧隱晦的暗示。
傑娃痴痴凝視著里奧,輕嘆道:「我明白了,你去那裡,我當然也去那裡。我會告訴家族的人,我決定放棄安全區,跟著里奧大師進入恐怖毒森,讓他們自己決定去留。」
雖然四大絕地不會受到大寒潮侵襲的事早就傳開,但歸根結底,聖日國有權勢的貴族和大臣們都清楚十級血獸的恐怖之處,自然優先選擇安全區,並不想冒死去四大絕地搏命。傑娃的家族勢力不上不下,原本屬於可能進、也可能進不去的那個層次,但里奧一句話,傑娃毫不猶豫放棄了進入安全區的想法,決意跟隨。
里奧默默點了點頭,起身說道:「準備一下,除了財富,多帶食品藥物,尤其解毒的藥物,過些日子我路過時會派人來叫你。」
傑娃點點頭,剛打算邀請里奧一起晚餐,床上已經失去了里奧的蹤跡。
傑娃呆了許久,早就忘了晚餐的事,怔怔的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里奧離開傑娃的莊園,一路跋涉到了阿卡瑪的墓地之前。
「老師,我回來看你了。」里奧黯然的凝視墓碑,悲傷說不上,但的確有些傷感。
墓碑前有殘留的枯萎花朵,可見個把月前剛剛有人祭奠過。里奧其實也是知道阿卡瑪有後人的,只不過出於安全考慮,當初阿卡瑪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里奧的存在,他和阿卡瑪的家人並沒有接觸過。
「老師,我終於達到了你的期望,修煉到了很強大的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你當初說的猩紅級。」里奧默默在心中低語,將鮮花留在墓碑之前,鞠了三次躬,心情沉重的離開墓地,找人打探阿卡瑪後人的情況。
阿卡瑪的兒子當年就因為意外死去,如今只留下了一個孫子。出於某種潛規則,禍不及家人,阿卡瑪的敵人並未對他的後人下手,但那位叫阿落迪的後人也搬遷到了別的城市,娶妻生子,成為了一個略微有點不普通的普通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