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個月後,阿奇拉克派人將里奧請到了皇宮,在他身邊站著一個渾身傷痕、甚至手臂都斷了一條的男子。更關鍵的是,他的面前插著一把長劍。
「他是阿拉貢,帝國忠誠、勇敢,才學和口才非常優秀的一位將軍,同時也是深紅強者,是這一次出使旭日帝國的最佳人選。里奧大師,事情有點出乎預料,我之前根本沒想到旭日帝國真的會出借獠牙劍,但阿拉貢做到了。他不但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口才,成功說服旭日帝國的皇帝將獠牙劍出借給他,還帶著獠牙劍歷經磨難,成功歸來。」阿奇拉克滿臉驚嘆,對這位麾下將軍不嗇讚美之詞。
里奧同樣大感詫異,深深凝視了阿拉貢一眼,走上前緩緩拔出地上插的長劍,仔細打量起來。
這是一把微微彎曲的長劍,但。。。仔細看就能看出,整個劍刃是一體的,像一根巨獸的牙齒,上面並沒有血圖的痕跡。而劍柄有些不融洽的融合在劍刃根部,絲毫沒有給人豪華的感覺,反而像一個普通人在路邊撿了一根長牙,搞個劍柄就算是一把長劍了。
「獠牙劍,還真是名不虛傳。」里奧淡淡說了一句,然後突然用左手拔出背後的寒霜之刃,和右手的獠牙劍對砍在一起。
寒霜之刃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被獠牙劍硬生生斬成了兩段。
「旭日帝國倒是沒有騙我,借出了真的獠牙劍。」里奧隨手丟下了斷折的寒霜之刃,絲毫沒有可惜一把萬圖長劍損壞,摸著獠牙劍的劍刃,看著傷勢嚴重的阿拉貢問道:「你身上的傷勢是怎麼回事?」
「里奧大師,是和旭日帝國對抗的拜爾斯帝國。應該是他們的間諜知道了借劍的事,從我離開旭日帝國的都城開始,一路暗算,我是用盡了一切手段,偽裝逃遁,犧牲了跟著一起去的其他人,經歷多次九死一生,勉強回到國內。」阿拉貢回答時表情又是憤怒,又是傷心。
「應該?你真的確定是拜爾斯帝國麼?」里奧目光一閃,沉聲再次問道。
阿拉貢十分聰明,或者他心中也早有其他想法,明白了里奧話中的深層意思,陷入了沉思。
里奧愛不釋手的擦拭著獠牙劍,語氣淡淡的說道:「出借獠牙劍這件事本身就透著詭異,這可是旭日帝國的鎮國神劍,居然就這麼輕易借給你了,還是真品。再加上如今東洲的戰爭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旭日帝國和拜爾斯帝國即將決出贏家,我可不會想得那麼簡單。」
阿奇拉克和阿拉貢同時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尤其是阿拉貢,在思索之後喃喃道:「里奧大師,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說那些追殺我的人有可能是旭日帝國的人,故意偽裝,為的就是嫁禍拜爾斯,從而引導您出手?」
「差不多吧,但另一個可能也不是沒有,就看你的判斷了。你說是誰,我就親自出手,讓追殺你的兇手跪在你面前自斷雙臂。另外,你做成了這件事,陛下對你必然有重賞,這且不說。我對你的獎勵是,未來一套九環蛇鱗甲或一把九環蛇牙劍,任選其一。」里奧微笑著做出了承諾。
里奧話中的意思很明白了,不會再深究誰是真兇,只要阿拉貢認定是誰,他就對誰出手。所以阿拉貢想出氣必須判斷準確,不然不但出不了氣,還幫了仇敵一個大忙。
阿拉貢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沉思了許久,睜開眼睛堅定的說道:「應該就是拜爾斯帝國的人,旭日帝國最多就是借著出借寶劍,故意泄露消息或者傳假消息,但沒有追殺我。我有幾次躲在暗處,看到追殺我的人進餐時的習慣,只吃肉和酒,不喜歡吃麵包,和旭日帝國的人習慣完全不同。還有,平時說話雖然偽裝很好,但他們獨處時偶然幾句罵人的話也都是拜爾斯口音。」
「你居然還有膽子暗中觀察他們?」里奧對這個阿拉貢的膽色也是暗暗詫異,思索了一下取下背上的聖日寶劍,還給了阿奇拉克道:「那好,我就去一次拜爾斯帝國,把追殺你的人帶回來。陛下,聖日寶劍我用不到了,這就還給你。」說完帶著獠牙劍大踏步離開了皇宮。
身後的阿拉貢滿臉羨慕的看著里奧的背影感嘆道:「人生如果能到里奧大師這樣的境界,那真是死也無憾了。」
阿奇拉克搖頭道:「阿拉貢,不要想得太多,里奧大師這樣的天才並不常有。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去養好傷,以後看能不能突破到猩紅級,成為聖日帝國的柱石,這才是比較現實的理想。」
阿拉貢有些不甘的嘆了口氣,想了想道:「我以為這一次能借到獠牙劍,是因為我在旭日帝國皇宮剖析局勢,陳述厲害,說服了他們的皇帝,沒想到這根本就是幻覺。旭日帝國估計想也想不到我們會去借劍,他們的皇帝當時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難怪當初我說話時,他們那個皇帝表情有點古怪,一副很容易被說服的樣子。」
阿奇拉克哈哈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我當初阻止里奧大師,也是想到了這個可能,不過我和旭日帝國的皇帝不熟,無法判斷他的才智能不能想到這點,所以不敢打保證。而里奧大師拿到劍立刻用一把萬圖長劍驗證了真偽,其實是想得更深了一層,怕旭日帝國又想占好處,又不捨得鎮國神劍,搞了一把差一擋的獠牙劍來應付。既然神劍沒有問題,其實是誰追殺你,里奧大師心中並不是太在意,總之由你自己判斷。」
「原來如此,我看問題還是不如陛下和里奧大師,到現在才徹底明白。」阿拉貢深深嘆了口氣。
……
拜爾斯皇宮花園,現任拜爾斯十一世皇帝臉色陰沉,坐在一個湖邊,身邊是大群宮廷女官和十幾個皇妃。
就在這時,一位皇妃失手打碎了一個果盆,換了往日那只是一笑而過的事,但這一次,拜爾斯十一世勃然變色,冷哼道:「來人,把黛彌皇妃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