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弗雷按里奧的吩咐,讓家族駐地的人類士兵穿上平常的衣服,陸續離開駐地進進出出了幾趟。就在這紛雜的人流中,里奧輕易的混了出去,而且肯定不會被監視的人注意。
如果有監視的人的話。
他到了學院,馬上進了競技場,直接挑選了紫色通道,走了進去。
黑色通道對應預備騎士,藍色通道對應騎士,紫色通道對應大騎士。有趣的是,低階實力的人,學員證是沒有限制的,而高階實力,學員證會限制進入低階通道。不過里奧比較特殊,暴露騎士實力時學院放假了,所以他拿的還是最低階的白銀學員證,可以進任何通道。
「紫色通道,大騎士實力的傀儡。而且從一到十五星,實力依次提升,正好可以測試。如果飢餓之寒加上預判天賦,無法擊敗十四星以下的傀儡,那就放棄這次行動,再想其他辦法。如果能,那就冒險試一試。」里奧在心中斟酌著,給自己定下一個標準。
一個小時後,里奧一臉凝重的走出了紫色通道競技場。
紫色通道中並沒有預料中特殊的十五星傀儡,只有五隻傀儡,從一星到五星,分別對應初等大騎士、中等大騎士、高等大騎士、超等大騎士和極等大騎士,當然也就沒有了特殊獎勵。
里奧的計劃是最少擊敗四星傀儡,那就差不多可以橫掃所有大騎士了。但他沒有想到,一旦可能對里奧造成危險,傀儡居然自動停手,導致他的測試無法進行下去。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里奧發現在正面交戰,他是被完全壓制。但激發預判鳥天賦之後,他已經慢慢適應了大騎士超快的速度,並預判它的動作,用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辦法,應該換取一擊的機會。
當然,這還是需要設計的好,在出乎預料的情況下。實在不行,那就逃命好了。雖然速度比不過大騎士,但里奧有神秘小樹,不懼傷痛,耐力無限,應該足以逃回血月城。
里奧從競技場出來,心裡對差距有了大概的估計,整理了一下物品,直奔松林鎮而去。
松林鎮距離血月城並不遠,以旁邊一片廣闊的松林聞名。砍伐、製造出售松木製品,就是松林鎮的主要產業之一。
綁架的人很小心,並沒有說明在松林鎮哪個地方見面。如何找到他們,這是里奧面臨的第一個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難不倒里奧,等到松林鎮的大部分燈火熄滅時,他才悄悄進入了小鎮。
到了此時,整個松林鎮數千戶人家,只剩下了幾十戶人家還亮著燈火,這其中還包括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酒館和旅店。
里奧悠閒的走進小鎮,就像一個四處為家的冒險者一樣,一身光潔的皮甲,背上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單手長劍,慢慢的走在小鎮的街道上。夜色之中,一些還沒有睡下的松林鎮住戶,看到里奧這種標誌性打扮,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匆匆關上大門。
冒險者是最混亂的職業,小偷、強盜、竊賊、罪犯,甚至無家可歸的流民,無論之前是什麼身份,都可以披上冒險者的衣服,這是常識。所以鎮民的警惕是理所當然的。
里奧就這樣頂著冒險者的名頭,一家家的走過那些還亮著燈的住戶門前。如果能看到人,他就看一眼,發覺不像目標就離去。如果看不到人,就進入敲門,詢問能不能借住一晚,被拒絕的同時也看清了裡面的人。一個小時後,他把松林鎮每個亮著燈的住戶家裡問了一遍,結果沒有發現可疑的目標。
這樣的話,唯一還有疑點的只剩下了旅店和酒館。
當里奧吹著口哨,踏著輕快的步伐踏入旅館時,第一時間就有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老闆,住一晚要幾個銀幣?」里奧一邊大聲喊著,一邊看向了視線的主人。
這是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皮膚有點詭異的青色,臉型也有點尖長,配上那一雙冰冷的視線,不由自主讓人想起了草叢中覓食的毒蛇。
「看什麼看?這旅店是你開的?」里奧用一種誇張的囂張神情,回應尖長臉的視線,存心惹一點事。
尖長臉沒有理會裡奧的挑釁,死人一般收回了目光,手中尖銳的指甲輕輕的在手中酒杯上划過,然後他仰首喝下了杯中的酒。
就在這時,旅店老闆從二樓走了下來,對里奧很冷淡的回答:「你要住一晚?小房間九十銅幣一晚,大房間一銀五十銅幣一晚,先付錢後入住。」
里奧也懶得還價,拋出兩個銀幣很大氣的揮揮手說:「我喜歡寬敞,剩下的不用找了。帶我去房間先看看,然後告訴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他的做派,像極了一個冒險略有收穫後,就花錢如流水的傢伙。
老闆接過銀幣,臉色才稍微熱情了一點,轉頭大聲喊道:「福爾,該死的,快來帶這位客人去他的房間。記住,是大房間!」
一個滿臉疲倦的少年跑了過來,將里奧帶到了他的房間。所謂的大房間,也不過二十來平米,還沒有里奧的衣帽間大。
「客人,這就是你的房間。如果沒有其他吩咐,那我就走了。」少年有些疲倦的低聲說了一句,然後看著里奧等待他的回答。
「你叫福爾?」里奧一邊打量著房間,一邊摸出了一枚金燦燦的金幣,照亮了少年的眼睛,讓他不由自主的點頭。
「告訴我,這幾天有沒有看到一個被挾持的人進來?」里奧猶如魔鬼般的聲音響起,讓少年福爾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明白遇到了故事中冒險者之間的爭鬥。
冒險者之間的爭鬥,往往會伴隨著物品巨大的損失,他本來應該去告知老闆的。但,一個狠毒的老闆,他根本不會為他的旅店擔心。少年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客人,這幾天並沒有看到被人挾持的人,但,我看到過一個似乎生病了、被人扛著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