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港議會,驚呆了的菲勒斯爵士足足花了半分鐘才從石化的狀態下恢復了正常,陣陣恍惚的腦海中閃過無數曾經想都不曾想過的景象。☜🍪 ➅❾ѕн𝓤Ж.Cσ๓ ♣💝
司令部要塞淪陷,意味著白鯨港城鎮區域和港口已經不再安全,同時敵人已經完成了北面和東面兩個方向,對白鯨港的合圍。
除非西線的兩個軍團能夠立刻趕到,否則兩面受敵的聖戰軍必須儘快從現在的戰場撤出,收縮方向以免側翼暴露在對面的炮火之下。
可如果一定要撤退的話,那又要向哪撤呢?
至高議會和奧古斯特軍工廠以南全是開闊的地勢和零零散散的農莊,這些地方當做臨時遲滯敵人的緩衝帶可以,當做防禦工事那就是嫌對面炮打的還不夠准,怕自己人投降的還不夠快。
最重要的一點…就算自己下令讓聖戰軍嚴防死守,堅決不准殖民地叛軍靠近白鯨港的城牆,難道這些軍團長們就會堅決的執行自己的命令了嗎?
明知道註定是傷亡慘重,徒勞無功的任務,他們會不會故意敷衍了事,甚至於和對面裡應外合,直接讓自由邦聯的十三星環旗插在白鯨港的城門上?
考慮到亞瑟?赫瑞德在紅手灣和路易?貝爾納打得那場「決鬥表演賽」,路德維希故意排擠艾德?勒文特,坑慘費爾南多?赫瑞德,間接導致伯納德?莫爾威斯被敵人生擒…用「會不會」加以評判,似乎都太過樂觀了。
強忍著直接把在場眾人全部槍斃的衝動,菲勒斯面帶微笑的看向仍然呆呆站在門口的兩個衛兵,故作平靜道:
「你們先下去吧。」
「是、是!」
似乎是覺察到了氣氛中的異常,如蒙大赦的衛兵們慌慌張張的行了個軍禮便光速轉身逃命,一秒鐘都不敢耽擱,還順帶關上了門。
「總指揮大人,還有諸位,無論我們接下來需要討論什麼,我都建議大家立刻離開這個房間,前往議會地下室,或者其它府邸進行避難!」
幾乎就在大門合閉的瞬間,眉頭緊蹙的路德維希立刻起身,對著菲勒斯沉聲道:「這座大廳並沒有任何的防護能力,目標還十分顯眼,司令部的炮火隨時都有可能朝這邊過來,並不是什麼可以安全討論的場所!」
說罷不等其他人反應,路德維希已經健步衝到菲勒斯身側,一同前來的威廉?塞西爾上校也已起身,拿上手邊的帽子作勢離開。
「哦,那您建議我們去的地方,就可以保證絕對安全了嗎,克洛維南部軍團總司令閣下?」
帶著幾分嘲諷的話語,攔住了路德維希的動作,臉色難看的他只得回首望去,費爾南多?赫瑞德正瞪著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
「既然這座議會大廳並不能抗住敵人的炮擊,那躲在地下室豈不是有被直接活埋的風險;至於城內的其它建築…連最重要的議會都如此,城內難道還有比它更堅固的建築?」
「就算有…城外的那些叛軍里可就有你們克洛維人,白鯨港原本的守備軍團,他們難道會不清楚這一點?」費爾南多陰陽怪氣道:
「所以我才想問清楚,您準備把我們這些人帶到什麼地方,才能保證我們的絕對安全?」
「很遺憾,我保證不了。」
路德維希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只是這裡已經過於危險,繼續待下去明顯得不償失,所以我才建議儘快轉移。
」
「當然,如果費爾南多將軍有更好的辦法,那我肯定也不會反對――前提是能夠通過統帥部的集體表決才行。」
「不愧是弗朗茨總主教之子,說話永遠是那麼的沉著冷靜,底氣十足。」費爾南多皮笑肉不笑:「不知道您在和對面的老部下安森?巴赫談判的時候,是否也是像現在這樣?啊…不好意思,因為我們可不會像他對您那樣的畢恭畢敬!」
「費爾南多叔叔,您在幹什麼呢?!」
還沒等路德維希主動反駁,一旁沉默了半天的亞瑟?赫瑞德猛地起身,十分不解的看向突然吵起來的兩個人:
「路德維希?弗朗茨…他是個好人啊!」
「你閉嘴!」
費爾南多的面頰微微有些扭曲,狠狠瞪了亞瑟一眼:「這裡有我在,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我……」
「這我可就不同意了,費爾南多閣下。」
抬手攔住了委屈還想反駁的亞瑟,帝國宮廷侯爵,帕威爾?杜卡斯基緩緩起身:凌厲的目光掃向一臉猙獰的費爾南多:「懷疑誰是您自己的事情,但當眾控訴和指責,那是要講證據的…尤其是您。」
「我?!」
「沒錯!」帕威爾微微頷首:「此前白鯨港圍攻戰,您遲遲沒能攻克白鯨港,還付出了不小的損失,結果卻被路德維希?弗朗茨閣下輕鬆拿下。🍓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以您的立場,這種時候突然跳出來控訴人家,容易產生被認為是嫉妒作祟,胡亂攀咬的誤會啊。」
「你說什……」
「我說的不是事實?!」
根本不給費爾南多辯解的餘地,帕威爾突然上前半步,冷眼直接掃過去:「知道您想辯解什麼,無非是後勤匱乏,準備倉促…大家的後勤都不充裕,我們軍團更是早就沒了後勤,以戰養戰拿下了東部五個殖民地,最後因為支援遲遲不到,慘敗收場…您看到我在這裡抱怨發牢騷了嗎?!」
「費爾南多?赫瑞德閣下,十全十美的戰爭只能發生在參謀們的想像中,現實肯定是問題重重,麻煩不斷,這很正常;何況我們還是跨海作戰,原本就該做好最壞的打算,你再怎麼苛求,秩序之環也是不會現身給你變出麵包和炮彈的。」
一邊說,帕威爾?杜卡斯基還一邊不屑的搖了搖頭:「堂堂東部戰線軍團的統帥之一,備受皇帝陛下信賴的將領,居然連這種道理都不清楚…克洛維戰爭打了兩年多也沒什麼成果,似乎不那麼令人意外了。」
費爾南多臉色一沉,攥緊的拳頭恨不得直接把帕威爾那張俊俏公子哥的臉打成碎肉,再一槍崩了路德維希這個內鬼方能解恨。
但他不能,更不敢。
艾德?勒文特軍團完蛋了,但杜卡斯基家族可沒有…對方可是堂堂宮廷侯爵,又有勃拉姆大公在背後撐腰,和自己這種靠皇帝寵信爬上來的皇室旁支有著天壤之別;僅僅比較爵位的話,帕威爾甚至是全聖戰軍身份最為尊貴的一個,連他原本的上司艾德?勒文特也要遜色一籌。
在帝國,血統和爵位就是決定一個人身份地位的核心要素;帕威爾?杜卡斯基不說話倒還無所謂,當他開口的一瞬間,所代表的便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杜卡斯基家族和整個勃拉姆大公國…那不是費爾南多可以與之對抗的力量。
所以他只能選擇閉嘴,但又礙於面子不肯低頭,只能一聲不吭的和帕威爾四目對視,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
壓抑的氣氛下,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緊張的看著對峙的兩人,直至一道聲音響起,打破僵局:
「諸位…請問你們還準備吵多久?」
帶著從容不迫的微笑,菲勒斯爵士緩緩走到中間,平靜而從容的打量著眾人:「我不清楚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我知道再這樣下去,高興的肯定是城外那群殖民地叛軍,為我們之間的爭吵,遲遲做不出實際有效的反擊而興高采烈。」
「也只有我們先於叛軍爆發內訌,他們才有可能真的僅憑區區四萬五千人,就能攻克白鯨港,將我們趕下海…呵呵呵,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他們的目標了。」
輕蔑的笑著搖了搖頭,菲勒斯自言自語道:「奪下白鯨港,再以此為籌碼與聖戰軍談判,我大概都能想到這群偽信徒和異端們想到這個主意時,是何等的洋洋自得。」
「現在他們攻下了司令部,掌握了這場戰鬥的主動權,大概比剛開始還要更得意幾分吧?我說…差不多是時候,讓他們見識到聖戰軍的強大了。」
菲勒斯停下腳步,異常冷靜的掃了一眼在場的這些人:「只有一點,聖戰軍不會輸,也不能輸,在這個基礎上我可以承諾大家任何要求與條件。」
「但是!也請不要把我的讓步和承諾,看成是聖戰軍統帥部的軟弱,只知道一味妥協;如果這場聖戰最後的結果功虧一簣,並且原因完全出在諸位的身上…不要覺得教廷真不會追責。」
「違抗命令,與敵人勾結,故意不作為…這些原本在軍隊中,就是足以被處以極刑的重罪,而在聖戰軍中更是蔑視秩序之環的行為,以『叛教者』的罪名開除教籍,押送審判庭仲裁,是這種人唯一的下場。」
「唯有真正讓秩序之環增添榮光之人,才配擁有『聖戰士』的稱號。」菲勒斯嘴角微微上揚:「言盡於此,希望大家能夠好自為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如此毫不掩飾的威脅,說明菲勒斯已經得到了來自教廷方面的權限,已經不再考慮是否要維護和各方勢力之間的關係,開始為了打贏聖戰不計後果了。
這其實也不難理解…為了組織這場聖戰,教廷已經付出了太多沉沒成本,要是連最起碼的底線要求都沒達到,想要報復也是不難理解的。
甚至於他們這些人在這裡,本就是各方勢力做好了接受報復準備的結果…弗朗茨家族被克洛維陸軍排擠,杜卡斯基家族基本屬於勃拉姆大公的工具人家族,亞瑟和費爾南多都是皇室旁支,真出了意外也無關痛癢。
除了瀚土派來自己的王太子和艾曼努爾家族的繼承人,給夠了誠意之外,秩序世界各方勢力真正的領袖,有實力也有資本組織這場遠征的人,一個也沒來。
但也正因如此,菲勒斯的威脅才是有效的…時候如果真的要追責,在場所有人多半是別想逃得掉。
「路德維希少將,您說呢?」
微笑的菲勒斯緩緩回首,意味深長的看向弗朗茨總主教的長子:「作為攻克白鯨港與揚帆城的功臣,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您有什麼看法?」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也不約而同的轉移到了路德維希的身上。
攻克司令部據點的是風暴軍團…很顯然,這是教廷在逼克洛維人站隊和擺明立場了;路德維希接下來的舉動,將直接關係到教廷眼中弗朗茨家族是否有被認為「不忠」的理由。
年輕的軍團長思考了片刻,目光下意識的轉向了司令部的方向,用略有些不確定的口吻道:
「圍攻奧古斯特軍工廠,射擊軍營地還有叛軍議會的聖戰軍,uu看書 應該還沒有撤下來吧?」
「沒有,他們還在等待命令,而且應該也不知道司令部已經被敵人攻克了。」
費爾南多冷哼一聲,出擊的聖戰軍除了克洛維人,剩下的就是他麾下的帝國大軍:「怎麼,難道您準備指望他們回身迎戰,從叛軍手中奪回司令部要塞?」
「不…我覺得我們應該儘快制定好撤退路線,將他們轉移到白鯨港城牆下才好。」路德維希這一次沒再理會他的刺激,搖了搖頭:
「再晚一會兒的話,盤踞司令部的叛軍,很可能就要從背後向他們發動襲擊了。」
「什麼?!」
這下不僅僅是費爾南多,就連剛剛還「力挺」他的帕威爾也愣住了:「路德維希閣下,您、您是說司令部的叛軍不僅不會堅守那個據點防止我們奪回,還會…主動出擊?!」
「那當然了,否則他們死守著一個註定會被反覆圍攻的要塞幹什麼;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配合主力軍團夾擊沒有防備的聖戰軍,就是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
路德維希用一種理所應當的口吻道,甚至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其他人。
死守要塞不出?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安森?巴赫的身上?把手頭的牌效果發揮到最大,用連續不斷的行動把敵人帶進自己的節奏里,那才是他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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