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毀滅的原因

  這柄秦王劍，是用人間意擬態而成。

  擬的是23年8月1日始皇帝飛升而去時，斬斷了天穹的那一劍。

  散發著的強大韻味，足以讓天地都為之顫抖，更何況是他波塞冬？

  然而雖然此時的味道的確很純正，但是這一劍卻並不能真的像是始皇帝斬天飛升時那一劍那般強橫。

  畢竟陸雲只有金丹期，能夠對波塞冬進行如此威懾，已經能夠達到效果了。

  此刻看著波塞冬震撼到恐懼的眼神，陸雲的嘴角似有若無的掛上了一絲笑意。

  兩人之間的氣氛壓抑沉默了許久，波塞冬似乎也是在考量著自己反擊而不死的方法，但是在經過了精密的思考之後，他最終沒有得到什麼像樣的結果。

  所以他也只能任命。

  畢竟是神，畢竟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傢伙。

  像是這種存在，活的越久，就越是怕死。

  尤其是在希臘神話當中，雖然也有許多半神寧肯身死也要維護自身清白，寧願高昂頭顱死去也不願意低頭的存在……

  但那不是這些主神。

  這些傢伙們醜惡到了極點，為了權力和勢力，燒殺搶掠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以神明之名，行強盜奸賊之實。

  這種欺世盜名之輩，怎麼可能在如此威脅下不開口？

  雖然是被陸雲踩著胸膛，劍芒直逼咽喉，但是他仍然故作強勢，強裝淡定的開口寒聲問道：

  「你想問什麼？」

  回想起來他剛剛還裝逼無比的在說「前來領死」，這時候陸雲嘴角不屑的笑意更濃了三分。

  而面對著這個來自於希臘神話之中的神明，他想問的問題，可以說是相當的多了。

  雖然在這裡的不是宙斯，但也是宙斯的兄弟，他身上能夠被陸雲問出來的答案，應該是不少。

  然而，面對著波塞冬的問題，陸雲卻是一時間大腦之中也是有些糟亂。

  在停頓了一瞬之後，他先提出了第一個問題，也是最核心的問題：

  「星際公約，是什麼樣的存在？」

  「為什麼要針對我們地球人？」

  「你們又為什麼要尊重星際公約的規定？」

  聽到這話，波塞冬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但是感受著自己喉上的那柄劍，他又不得不給出答案。

  「星際公約，是我們銀河系對那個高等文明的代稱。」

  「他們是宇宙之間的至理，是無數文明所尊崇的神級文明。」

  「宇宙萬物都在其掌控之下……文明生殺予奪，皆有星際公約所約束。」

  陸雲聽到這番解釋，心中也是微微一動。

  之前得到的答案，星際公約是銀河系的核心文明……

  但是現在看起來，那個灰人給出的答案，還是太過淺薄了。

  既然是「星際公約」，而不是「銀河公約」，那自然擁有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它所掌控著的，絕不只是銀河所有文明，而是宇宙間的所有文明……

  不過這些倒是無所謂，反正無論它是「星際公約」還是「銀河公約」，都不是現在階段的地球人能夠了解的東西。

  就在陸雲這麼想著的時候，波塞冬的聲音卻還沒有停下，他直白的回答了陸雲下面的問題，就是「為什麼要針對地球人」。

  「至於為什麼要針對你們……」

  「我也不能理解。」

  「像是你們這樣，這種卑劣的原始文明，我完全不懂你們能對星際公約造成什麼威脅……」

  「完全不懂你們可能會對宇宙安定造成怎樣的破壞。」

  「但既然星際公約下達了這個指令……」

  「你們這個種族，你們這顆星球，就必然會迎來毀滅的命運。」

  「而你竟然還要問，為什麼遵守星際公約的約束？」

  這第三個問題，似乎讓波塞冬感覺極其可笑。

  即便是被秦王劍逼住了咽喉，也並沒有讓他收斂那種傲慢，以及對人類這樣在他口中低劣文明的諷刺和不屑。

  「星際公約亘古便存……」

  「是維持了這個宇宙基本運轉的強大文明所在。」

  「你竟然在問為什麼要遵守約束？」

  「這或許就是你們滅亡的原因。」

  聽到這話，陸雲揚了揚眉毛，秦王劍再進一寸。

  讓波塞冬本來又變得囂張的臉色，瞬間安分守己了起來。

  這臉變得倒還是挺快。

  不過，通過波塞冬的回答，卻是可以清晰的看出來，這些高等文明的力量，是遠遠強出像是灰人他們那種低等文明力量的。

  他們在知識儲備上更加準確一些，而這也更加讓陸雲更加確信，此行雖然冒了些風險，可結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蒙在星際公約身上神秘的面紗，終於被掀開了一角。

  陸雲的問題還沒有停下：「星際公約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在這個問題上，波塞冬卻是思索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

  聽到這個回答，陸雲的臉上卻是有些驚訝。

  不知道？

  波塞冬繼續說道：

  「如果一個文明想要存活下去，自然不會見到祂的出手。」

  「但如果一個文明被下達了毀滅的指令，那自然也無法得以傳出祂究竟擁有何等實力了。」

  「唯一知道的，是在宇宙歷的無數時間之中，從未有過任何文明，能夠得以逃避星際公約的誅殺。」

  陸雲的眉頭不被察覺的皺了皺。

  竟然是這樣？

  星際公約，竟然從未展現過實力，就能夠約束的住這宇宙間的所有文明？

  而波塞冬的聲音還沒有停下：

  「就連我們也無從想像那樣的文明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甚至他們可能掌控的不單單是我們這個宇宙……」

  「但是那又如何？星際公約是絕對正確的，星際公約不會壓制任何宇宙文明的發展，只會掐滅那些可能會對宇宙產生負面影響的文明進行剿滅。」

  「你們人類，就是這片宇宙星空之中的毒瘤……」

  「你們早就應該接受這個命運……」

  「死亡和虛無，才是你們最後的歸宿！」

  波塞冬臉上顯得十分猙獰……

  他似乎在敘述著星際公約存在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忘記身上的危險，反而變得更衝動一些。

  而這卻是有些異常……

  似乎這波塞冬對於自己文明的認可程度，都遠遠不及對星際公約文明的認可程度更高。

  不過將這一切綜合起來來看，星際公約的力量，很明顯凌駕於了整個宇宙。

  就像是當時擁有了「大陸架振盪武器」的龍國一樣……雖然不用做什麼，但是全世界都必須要安安靜靜的聽龍國如何發言。

  但是情況又似乎有些不同，星際公約並未展現出來過任何實力……卻也可以對於宇宙萬族進行約束……

  這總該是有個根源的才對，可是對于波塞冬來說，這個根源似乎並不重要。

  陸雲陷入到了沉思。

  然而沉思了片刻之後，他卻是再次開了口：

  「如果說星際公約並未展現出來過力量，那這偌大宇宙之中，就沒有任何文明對星際公約發起挑戰嗎？」

  「你們這個文明發展的時候就沒有思考過星際公約為何存在？」

  聽到這話，波塞冬好像也陷入到了思考。

  然後波塞冬的思考似乎讓他自己陷入到了某種死局閉環之中。

  接著，他主動放棄了這種思考。

  「對於我們來說，星際公約如何存在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發展和保護這片宇宙。」

  「這是我們這些文明生命能夠存活的基礎。」

  「你會問出這種問題，只能代表你是一個無比卑微的螻蟻。」

  波塞冬眼神輕蔑的看著陸雲，就好像是他在因為陸雲提出了一個常識性的問題而感覺到無語。

  很明顯……

  這已經是某種洗腦的症狀了。

  不過這也可能與他自幼受到的教育有關。

  雖然是「神」，但像是這種文明的傳承，必然是有教育存在的。

  陸雲此時已經不在乎他是什麼樣的眼神了，畢竟這秦王劍再往前一點，可能就會露餡。

  而他要問的問題卻還有很多。

  陸雲沒有停下，只是繼續開口問道：

  「宇宙之間是否有什麼文明，是不遵守星際公約的？」

  波塞冬的表情變了變，又思索了片刻。

  他盯著陸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宇宙萬族，茫茫星空之中皆是文明所在。」

  「那些卑劣的螻蟻一般的文明，或許根本無法接收到來自於星際公約的約束。」

  他嗤笑了一聲：

  「就像是你們這些人類一樣，不配。」

  很明顯，在回答著這些的時候，陸雲更能看出來某種被洗腦的痕跡。

  他似乎忘記了自身面臨的危險，只是潛意識的避讓著劍芒，但是語氣卻已經回復到了說出「領死」時的那種桀驁。

  陸雲笑了笑，看著他說道：

  「你說這種話，簡直像是一群被圈養的豬。」

  「波塞冬，你和你的兄弟們，都只不過是一群沒有獨立意識的蠢貨罷了。」

  面對著陸雲的如此諷刺，波塞冬一開始還憤怒，但是臉色瞬間又變得蒼白了起來，最終沒有吭聲。

  而這就更加表明了陸雲腦海之中的猜測。

  對于波塞冬來說，對於這個希臘神話所描述的文明來說，這個所謂的星際公約，在他們心中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思想鋼印嗎？」

  「讓他們的潛意識裡就產生這種尊重？」

  「或者是集體意識？」

  「和神國相同的手段？」

  「和獵戶座文明的心靈傳輸一樣的手段？」

  「又或者更高級一些？」

  「可人類為什麼又沒有被這種手段洗腦？」

  「因為我們可以修仙？」

  「星際公約打擊地球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可以修仙？」

  然而考慮到在珠峰戰場上的情況……這個猜測似乎又是不準確的。

  一個被控制了的外星修真文明，在地球上和人類來上了一場大戰……

  陸雲想要更進一步的探究，但是很明顯，再多的答案，這波塞冬是肯定不知道的了。

  而陸雲所提出的那個問題，也就是「是否有其他文明也在對抗星際公約」的問題，通過波塞冬的反應，陸雲更願意傾向於猜測它是存在的。

  接著，陸雲又問了很多問題。

  波塞冬也是毫不猶豫的一一作答。

  對於一個能夠長生的傢伙來說，死亡當然是不可接受的結果。

  所以他回答起來似乎沒有任何一點心理負擔，看起來他也是從未面對過這種場面……

  養尊處優久了，連「價值」二字都忘了嗎？

  如果都回答了個遍，他還有什麼價值。

  陸雲在問完「神國」如何處理之後，便就已經打算結束這次談話了，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陸雲才又想起來了一個與自己有關的問題：

  「在宇宙之中，你們是否有了解到任何文明有掌握時間的能力？」

  聽到這個問題，波塞冬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即立即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

  「也是沒有意義的。」

  而聽到他的這個答案，陸雲的瞳孔卻是猛然間收縮了一下。

  本來他心中還對於「思想鋼印」這種事情抱有著懷疑，但是就在他說出這個答案的那一刻，陸雲立即在心中肯定了這種說法！

  思想鋼印，必然存在！

  因為此時此刻波塞冬所說的話，和那名在仙秦被拷問的灰人所說的話完全一致！！

  這代表了什麼！？

  此時此刻，陸雲耳邊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正在狂跳的聲音！！

  這個答案就是某種對文明的封鎖！！

  沒有任何一個文明，在追求了解時間！

  這個思想鋼印，就是讓這個星際公約完成了對於宇宙一統，完成了讓過去無從改變的結果！

  而當這個念頭一出現，陸雲卻感覺背後一陣寒意猛的涌了出來。

  他愕然無比的想到了另外一個結果：

  「星際公約要毀滅人類……」

  「原因竟然是在……我身上！？」

  「他們想要毀滅人類的原因，是因為我可以扭轉時間！？」

  「他們怎麼知道的？就算是被扭轉的時間，不也應該是在他們所偵測的時間範圍之內嗎？」

  「……」

  波塞冬當然能看出來陸雲臉上的表情有所不對。

  但是此時波塞冬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似乎只是在等待著陸雲對他的最終審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