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地底一千米
軍用飛機很快著陸，然後又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從機場抵達了中微子實驗基地。
看到了那扇無比厚重的巨型金屬大門。
它掩藏在土坡之下，十分隱蔽。
然而當這扇大門轟隆打開時，其內卻是別有洞天。
所見是一台巨大的升降機……
直達地底一千米。
「中微子」，被稱為是「幽靈粒子」，因為它不帶電，而且質量極小，幾乎不與任何粒子進行反應。
所以它擁有著可以穿透世界萬物的特性。
無時不刻都有從太陽發射出來的中微子穿透人體、穿透地球……
宇宙之中的中微子更是不計其數，但即便是這樣，它也依然很難捕獲。
所以這中微子實驗室才要建在地底深處。
目的是用來最大限度的屏蔽其他宇宙射線。
而當然，中微子作為基本粒子之一，它也屬於量子物理的研究範疇，有著基本粒子的自旋效應。
而這足以穿透地球的基本粒子，就是可以做成「大陸架振盪實驗」的基本。
乘坐著這個巨大的升降機，眾人飛速向地下一千米的中微子實驗室而去。
轟隆聲響從耳邊傳來，強烈的失重感令人感覺到些許不適，可是當升降平台停下的時候，陸雲卻根本沒時間去調整自己不舒服的身體，而是被眼前的這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室所震撼到了。
那堪比於是地下宮殿一般的巨大空間之內，來來往往的有不少實驗人員和施工人員在此間穿梭。
巨大而擁有著極強運算能力的計算機陳列在各處，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個被鑲嵌入地表之下的巨大「水槽」。
其內金光熠熠，似乎有無數黃金瞳於其中閃耀。
「那是4萬隻20英寸的光電倍增管。」
「一開始，每隻售價五萬塊。」
潘立山走在陸雲身邊，壓低了聲音為他介紹著：
「這東西必須要從霓虹買，所以要價極高。」
「但是我們一開始研發之後，他們從五萬降到了三萬三。」
「哼……小鬼子，不知好歹。」
潘立山這麼說著的時候，聲音之中所帶的豪放和真正的不屑，讓陸雲在被眼前場景震驚之餘，又扭頭看了看他，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
而潘立山的介紹還沒停下，他壓低了聲音說道：
「最終在『實驗』里，這些光電倍增管所捕獲的中微子，將會經過計算從而對南極大陸架進行干涉。」
「誤差在三分之一秒之內。」
「老陸……」
「一旦這個實驗成功，我們就能輕而易舉的幹掉世界上的任意一座城市，摧毀任何一座軍事基地……」
「等到功率足夠大了，甚至可以將這個範圍擴大到整個太陽系……」
「而且無法反制。」
他在這麼說著的時候，特別強調了「實驗」二字。
這代表著潘立山所說的，正是「大陸架震盪實驗」。
而聽到他的話，陸雲點了點頭，這和最開始自己在聯想到量子物理和大陸架震盪實驗之間關係時候所想到的「因果律武器」概念差不多。
潘立山繼續說道：「但是如何對中微子造成影響……」
「我們現在還完全沒有頭緒。」
「可惜看不到那一幕了。」
陸雲笑了笑，回應道：「那可未必。」
路過了巨大的試驗台，繼續朝著實驗中心內部走去，而越是走著看著，就越是發現其內別有洞天。
生活區、娛樂區、健身區，應有盡有。
雖然空間稍微小了一些，但是也能給這些常年呆在地下一千米的工作人員們舒緩一些壓力。
在會議大廳當中，正式竣工的落成儀式，很簡單的開始，很迅速的結束。
潘立山簡單的說了兩句話，隱晦的表明了這個實驗室之中的研究將會通往未來……
接著，便是秦雲中微子實驗室的全方位啟動了。
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聲和轟隆的掌聲里，整個實驗室正式投入使用，巨大的器械運作聲音在這個地下一千米的「巨井」之中迴蕩。
看著這一幕，陸雲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實驗人員和施工工程師們臉上洋溢著的那種驕傲和自豪，看著他們對未來充滿了嚮往的目光……
陸雲的心情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因為這一次，他不再是旁觀者。
因為這一切之中，也有他的功勞。
畢竟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有他從米國股市翹過來的錢發揮的作用……
雖然不太地道，但也還是要感謝金融危機。
給了核子中心機會，給了龍國真正起飛的平台。
此刻，陸雲留意了一下自己的剩餘時間。
【生命剩餘時間：365:33:23】。
【任務剩餘時間：99:33:23】。
確認了距離時間線盡頭8月20日第一秒，只剩下了最後的3小時。
本來正在和那些施工人員和駐地研究人員握手的潘立山，卻是向陸雲說道：
「老陸。」
「感覺怎麼樣？」
陸雲點了點頭，說道：
「很好，很強大。」
潘立山呵呵的笑著。
看著他有些滄桑的臉，陸雲心中則是有些唏噓。
此時已經是2014年，他已經不復十九年前的那般青春模樣。
這十九年當中的奮鬥和過分疲勞，讓他已經老態畢現。
然而看到他略顯疲憊眼神里閃爍著的興奮和快慰，卻是也明白……
如果再讓潘立山選擇一次，他一定還會這麼選。
而此時，那位中校走到了二人面前：
「我們準備離開了。」
「40分鐘之後。」
潘立山點了點頭，這位叫做李洪凱的軍官隨即轉身離開。
而看著李洪凱離開，陸雲卻是向潘立山開口說道：
「我要留在這裡。」
「有沒有什麼地方……讓我單獨留下？」
潘立山愣了愣，意外的看向陸雲。
眼神之中似乎有很多疑惑……
但是他並沒有真的問出來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道：「跟我來。」
他帶著陸雲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這是間辦公室看起來還沒有裝潢完畢，看起來十分簡陋，面積也並不大，甚至還不如很多宿舍。
潘立山開口說道：「我如果在這裡，就會住在這。」
「這裡不會有人來。」
「可是你自己也上不去……」
「你要怎麼辦？」
陸雲說道：
「我有辦法。」
潘立山笑了笑，接著看著陸雲又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問出來什麼。
或許是想到就算是問了，陸雲也不會有所回答。
他開口說道：
「好吧。」
「希望下次再見時，不會這麼急迫。」
陸雲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我會來找你喝幾杯的。」
潘立山想了想，笑著說道：
「在喝酒之前，至少告訴我伱叫什麼吧？」
陸雲一愣……
十九年跨度，自己愣是沒告訴他自己大名叫什麼。
不過其實也不能說。
所以，陸雲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未來你會知道的。」
潘立山擺了擺手，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
在這間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陸雲一人。
他在此等待著，深吸了一口氣，等著最後三個小時結束。
他已經錨定好了當自己打開時間門之後所要去的時間點——
2023年8月20日，00:0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