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從此江湖,又有了新的傳說
大量的孔明燈飛在空中,如群星般閃耀。
下方的人們,熱鬧的讀著詩詞,然後統計著總共的數量,已經都徹底為李浪的『才華』所傾倒。
能做出這麼多的詩詞,且貼合此情此景,哪怕是早有準備,那也絕非凡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高出一步,為人所妒,高出十步,為人所慕,高出百步、千步,那就註定了只能仰望,然後高高的捧上神壇。
某種定義上來說,今夜之後的李浪,已經『成神』『成仙』。
因為他今夜做的事情,早已非凡人所能為也。
許許多多看向李浪的目光,已經逐漸由原本的譏諷與嘲弄,徹底轉變為了欽佩與嚮往。
所有人都很清楚,今夜這件女皇『寵僧』當眾出軌皇甫內相之事,註定只會成為一樁別樣的『美談』。
哪怕女皇還未說話,聰明人就已經都知道了結果。
如果李浪寫的詩詞,是三五首,哪怕是七八上十首,都會有人跳出來,不斷的發難。
定要借這個機會,給李浪一個好看。
哪怕是女皇想要保他,也要拿出點交代來,否則不足以服眾,不足以平群臣之心。
但這漫天的孔明燈,粗略一看就不下上百。
今夜之後,李浪就是此中之神,註定名流千古。
在這樣絕對會被載入史冊的時刻,誰都不會情願跳出來,當那個煞風景的反面人物。
甚至一些『大人物』會儘可能的降低自身的存在感,避免被好事之人編入故事裡,強行妖魔化,變成那人人喊打的大反派。
這類人物之中,最典型也最冤枉的無疑就有北宋開國名將潘美。
其人戰功卓絕,且是開國元勛,為人果敢寬容,就朝堂之上的地位而言,也遠高於降將楊業。
但後有小說家、說書人,將其化名為潘仁美,成了那陷害楊家滿門的大奸臣,在一些人眼中,甚至到了與秦檜並列齊名的地步,何其冤枉無辜?
群臣默默看戲,百姓熱鬧歡騰,宮門之上的城牆上,氣氛卻很是凝重。
女皇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看了看天上的數百孔明燈,又看了看身邊的皇甫茜。
突然在這一刻,覺得這個老朋友、老搭檔,有那麼一絲絲的礙眼。
女皇再怎麼樣,她也是個女人。
或者說,她也是個人!
是人就有情感,有喜好,有欲望和追求。
對於修行者而言,最大的追求是成仙成神,對皇帝來說,最大的追求,大約是史書上留下大量的好故事和美名。
現在,女皇大抵是覺得,屬於她的東西,被身邊的這個有一點點礙眼的傢伙給搶走了。
本與李浪無關,但又好像撇不開。
突然就有些也不喜歡李浪起來。
他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皇甫茜呢?
她正露出一個尷尬的勉強笑容,低頭不敢去看女皇,好像是既心虛,又不知該做何反應。
但內心有沒有暗爽,甚至是如小女孩般的興奮雀躍,那就不得而知了。
聞風使的群體裡,天山月握著手中的兵器,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兵器都快被她捏碎了。
她早知道,李浪今夜有些行動,是女皇特意叮囑、交代的。
但她真沒有想到,李浪搞這麼大,還這麼的···千古無二。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場景,她連夢裡都沒有想到過。
但此刻,卻在情郎的手中呈現,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還想讓我安慰你!」
「去死吧!去死吧!臭東西!壞東西!」天山月銀牙暗咬。
此刻她對皇甫茜的孺慕、嚮往、憧憬之情,全都散的一乾二淨,只有滿心的嫉妒和不甘心。
如果不是為了女皇的任務,那所有孔明燈上寫著的名字,應該是『天山月』。
不說女皇、皇甫茜還有天山月此刻的心緒變化。
全城之中,更有無數的大姑娘、小媳婦,發自肺腑的羨慕與嫉妒皇甫茜。
雖然皇甫內相很好,很有能力,協助女皇將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條但···太讓人羨慕和嫉妒了啊!
不少人只怕今夜睡夢中,都會突然驚叫著坐起來,大聲的質問:「不是!她憑什麼?」
女人的虛榮和要面子,有時候是比男人更重許多的。
章元盛穿過人群,有些蹣跚的爬上李浪的花車,然後站在了李浪的身旁。
順勢與李浪挨著肩,表現出十分友好,交情甚篤的模樣。
李浪一看這表現,就有一種相當眼熟的既視感。
這不就是硬蹭熱度麼?
他認識的人裡面,誰有這個嗜好來著?
「這廝···莫不是與那馬太守師出同門?」
「等等!算算年紀,章元盛不會是老馬的師長吧?」李浪想著,對章元盛問出了疑問。
「咦!雪浪兄如何知曉?」
「他確實是我門下的學生之一,曾也在我處學習過兩年,得了些皮毛。」章元盛說道,說話間還不忘衝著四方招招手,好讓正在編故事、想段子的人,將他友好且完美的融入今夜之後,將會大規模產出的華麗故事之中。
「看您這模樣,老馬可不像是只學了點皮毛啊!」
「這分明是得了真傳。」李浪心想,卻沒有拒絕被章元盛硬蹭熱度。
老馬雖然喜歡蹭蹭,但他有好處是真給。
這老章如果有老馬的一半大方,那今夜被他蹭了熱度,改天也該必有回報。
「小子!你今夜這一出,弄的是真不得了。」
「只可惜啊!」
「但凡你換一個人,都能輕易抱得美人歸,哪怕是號稱江湖第一美人的謝冰卿,你或許都有可能拿下。」章元盛小聲衝著李浪嘀咕說道。
李浪笑道:「皇甫內相!你聽到了嗎?章前輩說我沒有入您的法眼。」
皇甫茜的聲音傳下來:「做的不錯,不過你要小心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點促狹。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浪還是聞到了一點點關心的味道。
然後李浪的花車就碎了。
字面意義上。
它被一柄寒光四溢的長戟以蠻力切開。
穿著一身布衣的沈星海,已經是滿眼怒火的站在了李浪的身前。
剛剛悄悄跑過來的章元盛,退後一小步,然後一大步,隨後以飛快的速度,又從李浪的身邊消失。
今夜的李浪,本無人敢惹。
都怕遺臭萬年。
但沈星海偏偏就來了,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人言可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