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夕陽輓歌為誰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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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典雅的浴室，落地窗和立柱間擺著一座巨大奢靡的浴缸。
池邊放著羅曼尼·康帝紅酒和古巴雪茄托，浴室里水汽氤氳，薄霧迷鰧，散發著淡淡香薰味道。
一個精悍強壯的男人躺靠在浴缸里，後背，壓著人肉氣囊。
一隻白藕玉臂從背後輕輕環繞，手指輕輕沿著肌肉紋路輕壓按摩，兩條長腿纏繞在對方身上慢慢摩挲。
伊莎貝爾·阿佳妮的另一隻手從三層托盤架上拾起一塊馬卡龍，咬下半塊，餵到男人嘴裡——好像在照顧癱瘓在床的弟弟，事實也差不多，她是1955年生人，今年34歲，僅比林·小阿姨·蜜桃小1歲。
手下意識伸到泡泡浴中撈『泡泡』玩。
「《情人》的劇本寫得怎麼樣？瑪格麗特可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下巴壓在吳孝祖的寬肩上，一邊幫著吳孝祖擦塗精油，一邊饒有興致追問。
閉目假寐地吳導演輕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很糟糕。我從來沒有見過脾氣這麼乖戾奇怪的老太太。她對於我的劇本十分不滿意，甚至出言不遜……揚言要自己進行改編。」
一想起再次拜訪瑪格麗特·杜拉斯和他那個gay伴侶，他就感到頭疼。
瑪格麗特·杜拉斯真的是一個固執、怪異、矯情且讓人感到厭煩的老人。
「你知道，《情人》不同於那些傳統故事的書籍，它並沒有清晰的故事情節乃至邏輯。如果按照傳統閱讀方式去理解……很難。
我發現書里的內容是無序的。
一會兒第一人稱，一會兒第三人稱，句子又常常不完整，故事發展也沒有明顯的主線，甚至可以說並沒有完整的故事。
我起初以為這是中文譯本的問題，後來我專門翻閱了英文譯本，乃至這些天在你的幫助下閱讀了法文原文。
當然，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偉大的作家，實際上這本書，不需要刻意梳理，因為他們確實在自然的相互影響和牽制，慢慢形成一個情感上的共鳴……最起碼對我的情感共鳴就是我要拍攝的內容……欲望與愛情本就是難以迴避的主題。」
《情人》是一本優秀或者經典的著作。
瑪格麗特·杜拉斯也是一個大師級的作家。
但……
她絕對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或者說根本就是一個脾氣怪異的渣老太。
他之所以留守在法蘭西，為的就是能夠可以與其及時溝通，寫出一個優秀的劇本。
可惜…
「我可能會放棄這次執導的機會，如果劇本不能按照我預想的發展的話……」吳孝祖吐了一口濁氣，這段時間真的被那個老太太折磨瘋掉了。
甚至，在凌晨半夜她會突然打電話來一頓大吵大鬧。
「我準備過幾日回港島，籌備我的新電影。」
「噢~原來你對待《情人》是這樣一個態度——」阿佳妮作精氣息開始暴露。
吳孝祖理都沒理。
如果不是阿佳妮這時候的身子和顏值真的在線，再加上能夠在法蘭西給他提供幫助，他真的鳥都不鳥這個深井冰白蓮花。
沒錯，他就只是饞她的身子而已。
「你這樣的態度會不會讓你的那個義大利炮台失望？雖然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接聽你的電話。
我沒想到，她竟然還是一位法律專業的大學生，我一直以為義大利肉彈都是胸大無腦……」
阿佳妮咯咯直笑，手逐漸用力去抓浴缸里的「泡泡」。
「實際上，我這邊有一些表演的機會，要不要介紹給她？」
法國女人嘛。
對這些並不是很在意。
想想也正常，當初她還和關球球、B嫂、胡音夢她們都一起上陣交流過，豈會在意這些旁枝末節。
話說回來，莫妮卡貝魯奇早期確實是一位「優等生」，人家直升的佩魯賈大學國際法專業，雖然大學只是歐洲二三流水準，但法律、化學專業確實還不錯。後世，佩魯賈大學在內地也有交換生名額。
只不過莫妮卡因為要籌集學費，兼職去做模特，這才退學了去正式擔任模特了。當然，主要是因為經常打工，課程學分沒修夠╮(╯▽╰)╭。
這年代模特都是越瘦越有機會，追求的是骨感美，但莫妮卡莫小胖可謂是肉感十足，這個吳孝祖親自感受過……她這種微胖界的性感身材在模特界卻屬於受歧視的類型。
這段時間，吳孝祖資助她去學習表演課程，同時簽約到了啄木鳥旗下的藝人公司。
咳咳。
啄木鳥的《第一夫人》、《骯髒的交易》、《律政俏佳人》系列真的……沒看過早期的啄木鳥作品，你就不能稱為鑑婊大師，更不會不知道這類型電影會達到一個多麼精緻的高度。
後世高麗19禁電影就是模仿的啄木鳥。
可謂是，平生不閱啄木鳥，屌絲之中你最小。
阿佳妮這個作精檸檬看著吳孝祖不回答，白了對方一眼——
開始專心泡泡浴。
四十分鐘後，她手一滑，擠了一臉的Hermès愛馬仕洗髮液，對此她則咯咯直笑。
吳孝祖看著對方刷牙洗頭，自己乾脆去淋浴淋了淋離開。
「餵？」
手裡拿著浴巾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歪著頭夾著電話聽著國際電話。
對面的蔣志強一五一十的給他講最近港島發生的事情。
賢者時間後平靜寡淡的臉上逐漸掛起冰冷的微笑。
「有點意思。」
「現在圈子裡都傳瘋了，誰也沒想到諾大的新藝城竟然轉移就垂垂欲墜。早知道我們就出手了。」電話里的蔣志強談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語氣里滿是不可思議。
畢竟——
那可是新藝城啊！
「現在也不遲啊，我明天一早的飛機，估計20個小時能夠到家。」
「你不在法國同A2談合作的事情了？還是說情況有變？」
「說來複雜，回去再說。」
「OK，你一會把航班信息發傳真給我，我親自開車接你。」
蔣二少站在壹零貳肆火車頭電影製作公司三樓的辦公室，低頭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這時候的鴻圖道真的到處都是電影公司。永高電影製作有限公司就在不遠處。
「嗯，返港之後再談——對了，不要通知其他人。」吳孝祖最後強調了一下。
他返港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叮咚——
「來了，我不和你談了，晚餐到了。」吳孝祖隨便又說了兩句，這就隨意把手裡的電話扔在沙發上。
……
港島，銅鑼灣蘭芳道13號地下街，金雀餐廳。
沒錯，就是吳孝祖拍攝《七罪宗》選景的餐廳，同時這裡也是王佳衛最喜歡的餐廳。
此刻昏黃的燈光下，兩個男人面對面坐在皮卡座上。
一邊面前擺著豬扒飯和柳丁汁，另一邊面前也擺著豬扒飯和柳丁汁。
其中一人穿著白色襯衣，鼻樑上掛著一副無鏡片鏡框，蓄著八字須和羊咩胡，頭髮攏在一起弄成莫西干模樣。
整個人全身上下充斥著老不正經的氣息……呸，總之，很Fashion！
頭戴男士草帽，叼著菸斗的麥加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石田。
張了張嘴巴——
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聊起，╮(╯▽╰)╭！
石田，你倒騰一回房地產之後，咋把你禍害成這樣了？！
這哪裡還能看出那個苦大仇深深沉嚴肅的天哥影子。
石田的人設崩的稀碎……
「今天搵我食飯，不會就這麼瞪眼看著我吧？」石田笑著伸手，抖了抖手腕上的不鏽鋼手鍊，手鍊還串著一條細鏈條，套在手指上一個骷髏戒指。
麥加緊吧唧兩口菸斗，讓濃霧遮擋視線。
「新藝城恐怕，真的走到窮途末路了。」
噗哧~
石田嗤笑一聲，推了推沒有鏡片的眼鏡框，「難道不是從你替嘉禾拍戲壓自家的戲那天就開始了嗎？」
「……」
麥加嘴角抽動，一臉尷尬。這件事……他做的確實不夠地道。
可，那是200萬港幣的片酬啊！
「你真的忍心它就這樣下去？」
「我從去年開始就已經不過問公司日常事務了，甚至會議都很少在去參加，公司拍攝的作品都很少關注，你說我忍不忍心？」
石田輕笑，「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過得蠻好的……不在大眾面前現身，也就不比裝腔作勢了。
每日裡打打高爾夫，騎騎馬，活的很自在。現在樓市很繁榮，賺的錢不比電影業少。你要是我，你該點做？
倒是你，不如一起炒樓好啦。我介紹幾個大水喉給你……噢——忘記了，你自己就認識大水喉啊。
吳孝祖如今在幾家地產公司都是董事，如今房地產市場火爆，據說大劉生都準備拿出幾億美金砸進去……」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麥加拿下菸斗，提聲說了一句。
石田不置可否，把柳丁汁吸管吸得嘖嘖作響。
「趁著這個時候，多開幾部戲養老吧。反正我已經準備借著最後的機會多拍幾部戲……過把癮咯。」石田輕笑。
麥加目光陰沉，站起身。
翻開皮夾，拿出200港幣隨意的扔在桌子上，拎著文明棍，很不文明的走了出去。
石田自顧自的埋頭扒拉豬扒飯，聽到門外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後，這才抬起頭。
目光沉默的看向前方。
無奈的搖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