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6章 異鄉異客億群人，新春一夢又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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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2年2月3日，農曆除夕。

  這天，柏林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夾雪，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大……

  柏林富人區一幢普通的迭拼公寓頂樓高級公寓，窗外下著雨，屋內卻騷……燒的火熱。

  壁爐的火苗映襯著暖意，電視機里播放著演唱會畫面。正是前幾年鄧麗珺在東瀛參加紅白歌會時候的錄像影像合集。

  穿著黑紗半露肉短裙豐盈絕倫的林阿姨垂著頭，髮絲落下，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托著餃子皮，包著餃子。

  側邊。

  一條勾勒身材顯露挺翹美臀的瑜伽褲，一件露臍短款T恤，王祖莧摩肩擦踵的緊挨著林清霞，手上也像模像樣的包著餃子。

  包完一個，欣喜的用肩膀輕柔的撞了撞聚精會神包餃子的小阿姨。

  把自己包的餃子遞到對方眼前，努努嘴，扭扭腿顯擺。

  林小阿姨眼睛笑出一道彎，表示肯定，然後從對方手裡拿過餃子，鄭重的放在案板上。

  特意還擺正——

  兩人左邊，吳導演則套著圍裙拿著擀麵杖擀皮。

  這一副扇面畫的是其樂融融。

  「咳咳——」

  扭著頭看著面前這一副其樂融融畫面的鄧麗珺手裡拿著年糕，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然後呲牙冷顫的扭回身子。

  卻看到半倒在沙發上慵懶散漫的胡音夢捏著半罐啤酒，喝的有滋有味，絲毫沒有去注意這一副畫面，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

  「我真傻，真的。」鄧林嫂自言自語。

  「大過節的不好好陪陪爸爸媽媽，偏偏非要飛來歐洲旅行。快四十歲的人了，偏偏還要遭這個罪。我明天就飛台北…」鄧麗珺把手裡的年糕扔到盤子裡。

  「這樣不是很好？人間煙火氣，我們逃避了又老一歲。最討厭的就是過節…反倒這樣蠻好的，朋友湊在一起互相勉勵。」胡音夢不以為意的繼續喝酒。

  「朋友們是湊在一起了，但是都各忙各的呀……」

  「這難道不是完美的朋友聚會模式嘛？大家聚在一個房間，然後手裡都有自己的喜好，互不打擾，卻又相互陪伴。時不時放下自己的愛好，合在一起聊聊天，打打麻將…」

  胡音夢十分不解的笑著道：「別人我不了解，我太享受這種節日氣氛了。」

  「哪裡有節日氣氛？」鄧麗珺翻白眼。

  「餃子馬上就包好了，馬上就有節日氣氛咯。對了，阿祖還讓人在隔壁荷蘭唐人街收到了幾盒TVB台慶的錄像帶。

  對了，還有大陸去年的春節聯歡晚會……

  你們等我一下……」

  小阿姨拿著手巾擦了擦沾著麵粉的手，主動半跪到電視機前，翹起多姿的蜜桃，翻了翻面前的一個大紙箱，從中抽出幾盒錄像帶。

  扭頭，朝著鄧麗珺眨了眨眼，「要不要看一看？自從看過了春節聯歡晚會，我感覺大陸春節氣氛好棒。每年都會特意讓我在大陸的姐姐把晚會的錄像寄給我…」

  「不，我不想看。」鄧麗珺極力搖頭，「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林小阿姨笑了笑，還是把錄像帶放進了錄像播放機。

  電視裡響起掌聲，出現兩個穿著西裝的人。

  『觀眾朋友們，我們萬事通這個欄目的第二期又和大家見面了。』

  『我們這期是亞運專題。』

  電視機上，牛群和馮鞏表演的對口相聲《亞運之最》播放起來。

  「咯咯咯咯……這是漫才的形式吧？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鄧麗珺笑聲魔性的響徹屋頂。

  上演了90年代版的『真香定律』。

  吳孝祖拍了拍手上的麵粉，胡亂的在圍裙上蹭了蹭，整個圍布全是麵粉。

  「我去煮餃子，順便打電話給阿文，讓他過來端點餃子回去，然後也好讓他們去市中心放鬆放鬆。」

  除夕春節，吳孝祖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這些心腹們上演福報……都給他們放了假。

  對於華人今天是除夕，但對於德國佬，這就是在正常不過的禮拜一了……幾個保鏢晚上也都各自有安排。

  「我幫你。」王祖莧主動跟進了廚房。

  見到她跟了過去，小阿姨水眸輕轉，停住了腳步，反身去吧檯，拿過了醒好的紅酒和三支水晶酒杯。

  「嚯噢——」

  鄧麗珺瞪大眼睛看著電視上《快刀削果》的節目，肉腿並緊，滿眼慢著小星星。

  林蜜桃倒了三杯紅酒，先遞給一杯給胡狐狸，面帶春桃，笑著與舉杯，目露感謝，「謝謝。」

  胡音夢攥著酒杯，輕輕搖晃，舌頭淺嘗了一下紅酒，順勢卷進口腔中一口，滿意的抿了抿嘴唇。

  隨即抬起手腕，碰了碰林蜜桃的酒杯。

  叮——

  「我就當真的幫到了你。」

  胡音夢笑著揚脖，酒漬沾在了唇角，凝成酒滴。

  不待酒滴落下，舌頭再次一卷，抿入口中。

  「謝謝。」笑容不減的林蜜桃又與接過酒杯的鄧麗珺碰了碰杯，滿眼透著真意。

  「祝你38歲快樂。」鄧麗珺搶著熊貓食物的笑了笑。

  「也祝你39歲快樂。」林蜜桃誠摯的抿了口酒。

  「……我能不喝嚒？」

  鄧麗珺翻起眼白，最終還是噗哧笑出聲，喝掉了杯中的紅酒，正好電視上播放土裡土氣的蔡明扛著個小包袱來迴轉圈，嘴裡用豫省話念著台詞『壞了壞了，火車晚點了，汽車坐反了，二姑家莫道找著，我也傻眼了。』

  然後，鄧麗珺還來不及咽下去的紅酒就一口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人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然後還學著小品里的語氣，「壞了壞了，紅酒弄灑了。」

  其實她是冀省人。

  不過學起期豫省話……可帶勁咧。

  三個人很快就喝光了醒酒器里的紅酒，然後就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繼續一邊看電視一邊談心。

  廚房裡。

  吳孝祖用西式煮鍋煮著餃子，壓了兩遍涼水後，這才準備把餃子盛出鍋。

  一轉身，正看到倚在門旁，滿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王祖莧。

  「哇，原來煮餃子還需要添涼水的嚒？」

  「這樣容易煮透。」吳孝祖拿著碗撿了一個餃子，「嘗一嘗，小心燙——」

  「嘶——」

  話音沒落，心急的王仙仙就燙了嘴。

  「小心點。」吳孝祖笑著用嘴吹了吹。

  「好吃。」

  「先端給她們嘗嘗吧，我繼續給阿文他們煮點。」吳孝祖笑著說。

  「辛苦了，mua。」王祖莧趁著不備，偷襲了29虛歲的年富力強的吳同志。

  不待吳孝祖反擊，端著兩盤子餃子就跑了出去。

  這種時候，你們就不要期待緋紅劇情了…大家還是要臉皮的……

  雖然她心裡算是初步接受了。

  但……

  這種情況肯定不可能。

  吳孝祖也不心急。

  「快來嘗嘗餃子。」

  「哇，我來嘗嘗。」

  三個女人都分別夾起餃子，紛紛露出滿意的神情。

  「吳導演不做廚子浪費了他這個人。」鄧麗珺咀嚼著餃子，給予了吳導演極高的評價。

  「很好吃。」胡音夢也微微頷首表示肯定，然後目光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嘴唇上發紅的王祖莧，順手遞過一張紙巾，「吃……餃子的時候，小心一點。」

  「呃？確實滿燙的……我剛剛吞下餃子，感覺嘴巴都被裡邊的湯汁給撐滿了，香噴噴的湯都滿溢出來了……真的好香。」王祖莧笑著說。

  胡音夢瞟了眼吃著餃子的林蜜桃，轉移話題道：「不是常聽人講，餃子就酒，越吃越有嚒？」

  「這不有麼？」林清霞舉起啤酒。

  「吃餃子喝啤酒實在是太不搭了吧？白酒或者洋酒都行……吃完飯然後打麻將。」胡音夢指了指吧檯。

  「好啊，今天我一定要通殺你們。」林蜜桃一說起麻將，瞬間來了興趣。

  主動走過去，拿來兩瓶酒。

  一瓶是唐人街買來的茅台，另一瓶是威士忌。

  「不要找杯子了，紅酒杯就行。」

  幾個人拿著紅酒杯，倒上白酒，笑聲不斷的邊吃邊喝。

  吳孝祖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們談的興起。

  沒太在意，主動端著餃子出了門。

  名與器不可假借於人。

  施恩籠絡人心自然要親自來表現。

  他給每個保鏢都準備了新年紅包，一共準備了6個紅包。

  五個紅包裡面都包著5000美刀的現金。

  最後一個給阿文的紅包則是封了張5萬美刀的支票。

  錢可能並不是真正能收買到人心的物品。但是，絕對不可否認，錢肯定是最能鞏固人心的物品之一，同時也是讓背叛成本增加的護城河。

  吳孝祖對於這些保鏢要求很嚴格，但同時，也保證他們的待遇是同行業最高的那一批，甚至遠遠超過別人。

  他從不會吝嗇這方面的花銷。

  「謝謝老闆。」

  幾個保鏢接過吳孝祖親手遞給的厚厚的紅包，也都發自肺腑的感激不已。

  他們的薪水已經很高了。

  平日裡，吳孝祖對他們也十分大方。

  所以，哪怕平日裡十分辛苦，但個個都心氣十足。他們也樂意幫這樣的老闆做事。

  「今天是華人的農曆除夕，也是舊的一年最後一天。你們也不用守在這裡了，好好放鬆放鬆。」

  吳孝祖笑著拍了拍每個保鏢的肩膀，然後用男人都懂的眼神對他們開了個玩笑，「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歡樂時光了。」

  「老闆，要不我……」

  「一起去吧。」吳孝祖捏了捏阿文的手臂，笑著道：「等回到港島，好好讓你休個假，陪一陪家人。」

  「謝謝老闆。」

  望著眾人離去，吳孝祖這才轉身返回。

  早上五點多起來帶著媽媽去隔壁市看了看中醫，晚上等那邊煎好藥帶回來還趕上了堵車。今天回來晚了，先一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