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腿不得給你打折!
我是想救人麼?
不知道,真不知道。
我只知道當時的情況非常混亂,不得不衝過去。
「都躲開!」
「滾!」
「站一邊去!」
阿勇、老豬,最後連阿大都驚動了,一票打手衝過來才將這群人挨著個的分開後,我才從人群中看見了眼鏡。
當時我半跪半倒的扶著地面,眼鏡倒在我右前方大概一米的位置,他臉上全是鞋印,身上都是腳印,最嚴重的應該是腦瓜頂,那塊缺少了骨頭的地方正不斷往出竄著血。
阿勇蹲下身體往脖頸了摸了一下,轉過身看著阿大搖了搖頭。
人沒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之中把眼鏡腦袋頂上沒骨頭的地方干開了,直接帶走了他。
一時間整個食堂都安靜了下來,阿大氣的直轉圈。
「作!」
啪!
啪!
站在阿大身邊的狗推分別被他一人給了個嘴巴,小伙那小體格都沒扛住,一嘴巴就給抽倒在地。
「再他媽作!」
「X你們媽的!」
「作出事了吧?」
「銷冠讓你們作死了吧!」
「啊!」
阿大氣的不斷撓著頭皮,他還指望靠著眼鏡下個月再壓其他盤口一頭,這還壓誰去?
「都進狗籠子。」
「有一頭算一頭,阿勇,老許,把所有人都給我塞進狗籠子,趕緊!」
「我他媽看這幫犢子就腦袋疼。」
阿大好像最近點我名有點兒點習慣了,可能是用我用順手了。
與此同時,我也見到了整個園區里最輕的處罰,狗籠子。
噌、噌、噌。
廚房後邊,一個個大鐵籠子被拽了出來,這東西早期園區還用,可到我進園區以後阿大就不用,主要是麻煩。
等把狗籠子弄出來,打開了一個個鐵門,再把人裝進去,好麼,一個大活人進去是蹲蹲不起來、坐又坐不下,就連你想倒著,腿都得卷著。
「來搭把手。」
阿勇拽著眼鏡的兩條腿,沖我喊了一嗓子。
我抱怨著說道:「怎麼又他媽是我啊?」他還把最噁心的那頭交給了我。
「廢話,這活你幹過,不找你找誰啊?」
我倆搬著屍體走了出去,直接送到了樓下綠皮兵的屠宰場。
臨回來的路上,我想起了上回埋屍體的事,問阿勇道:「勇哥,上回咱倆出去埋人,是大哥試我呢吧?」
我是覺著和阿勇混熟了,大家隨便說兩句沒什麼。
可阿勇卻冷笑著回了一嘴:「那你咋知道這回不是?」
我的兩隻腳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目光始終沒從阿勇的身上挪開。
阿勇似乎察覺出了我和他錯開的身位,轉身走回來壞笑著說道:「你他媽也有害怕的時候啊?走吧!」
摟著我的肩膀又走回了2號樓。
這一宿是我值的班,在食堂一邊抽著煙,一邊聽著那些人互相埋怨。
「就是你,一酒瓶子打漏了眼鏡的腦袋,沒有你,誰也不能進狗籠子。」
「放屁,我那一下是將他從桌面上干倒,打的是前額,眼鏡腦袋上漏那個地方在頭頂!」
騾子和阿苗不停爭吵著,給我鬧煩了的罵道:「閉嘴!」
再轉頭,我看見曾經那個和自己一起來的男人,已經失去了媳婦的他,在狗籠子裡瑟瑟發抖。
他不是眼鏡這一組的,卻是最有理由在混亂之中幹這件事的。
我走了過去,這小子嚇得用力往後縮,給籠子撞得『哐、哐』作響。
我想起了被綁在桌子底下的那隻猴子……
不問了。
我一個字兒也沒問。
「哥。」
老豬在門外晃晃悠悠走了過來,又給我遞了根煙,很隨意的說道:「你卡給我使使。」
他是園區里唯一一個知道我拿了打黑拳的提層後,只用掉一千一的那個人。
「出去浪啊?」
對於這張磁卡,我沒有太在意,反正這裡邊的錢也拿不出來,隨手遞了過去。
老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麼,前世今生上了一批新貨,我想試試。」
我也沒聽說園區進新人啊,問道:「誰啊?」
老豬用眼眉挑了一下,目光卻看向了依然在瑟瑟發抖的他,接過我的磁卡後,轉身走了。
此時此刻,整個食堂里只剩下我和一群關在狗籠子裡的人。
「艹!」
……
「哎,醒醒。」
早上,當清晨的陽光照在臉上那一刻,我是被芳姨給叫醒的。
她很懂一樣說道:「睡上啦?」
「這你要讓阿大給抓著,腿不得給你打折啊?」
正當我在昏昏沉沉中琢磨著是不是誤判了和對方的關係時,人家從背後拿出了一個塑膠袋。
裡面是我在園區內從沒見過的油條和油炸糕。
「以後別在園區里買包子,那玩意兒能吃麼?」
說完,她竟然笑麼嗞的走了,走到門口還踮起腳嘚瑟了兩下,和正在談戀愛的少女似的。
我在門口衝著裡邊看了一眼,見這群昨天惹禍了的狗推們,在酒精作用下還沒有一個睜眼的,才察覺出芳姨辦事的小心程度。
拽出油條正吃著,阿大一腳踹開門走了進來。
我能看得出來,他一宿沒睡。
我掏出煙,連盒一起遞了過去,問道:「大哥沒睡啊?」
「我睡幾毛啊?」阿大怒氣沖沖說道:「眼鏡死了,下個月業績怎麼辦還不知道,怎麼睡?」
點菸的工夫,我看見阿大手背骨節處都破了,立馬想起了被鐵鏈子鎖在房間裡的楊陽。
這時候我肯定不能搭茬了,別到時候再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腿上。
「你瞧著吧,一會兒這幫貨只要到了工作區準會變得無精打采。」阿大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盤口接下來的所有發展一樣,打包票似的和我說著。
我只能順嘴搭音:「那一會兒我和老豬抓出來一兩個,教訓教訓?」
「沒用。」
阿大很快否定了我的建議。
因為,本來也沒用。
眼鏡的死讓整個園區內的積極氛圍一下變得十分消極,想解決這個問題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喚醒他們的積極性;另外一個,是乾脆從裡到外都換一批新人。
而這兩個辦法對於眼下的2號樓來說,都十分困難。
阿大琢磨著,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一會兒和我出去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