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為什麼是我?(感謝夢終1666節

  老喬來了。

  來的時候,才一下車,都不等我們這群人迎接,先彎腰,然後猛一甩頭:「啊切!」

  打了個在整個園區內都震天響的噴嚏後,揉著鼻子開始吸『嘶、嘶』,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老爺子……」

  老喬沒搭理我,緊了緊身上的毯子,直接走上了樓梯。

  這可把所有人都給看愣了,連我在內誰也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大早晨的,怎麼一個噴嚏過後,老喬瞅著那麼不滿意的模樣呢?

  我在眾人的目光中,趕緊跟著老喬上了樓,緊接著,身後所有人都進了二樓辦公室。

  那時老喬坐在我的位置上,仰在椅背上,就說了一句話:「有點燒,燒得我渾身疼。」

  這句話說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來問事情進展,還是像個真正的老年人一樣,在生病時,來我這兒尋求人照顧。

  「薑湯。」

  我沖布熱阿說了一句後,主動過去問道:「怎麼才幾天的工夫,你就這樣了?」

  老喬也不打馬虎眼,有點哀怨的回應道:「那他媽病來找我的時候,還跟我商量啊?」

  一句話,悲哀的讓我都有點看出了英雄末路,還真是人老不以筋骨為能。

  央榮跟沒長心似的,進屋就窩在了沙發上,端著手機在玩一款剛出來的遊戲,對於老喬的病,幾乎不管不顧。

  到底還是年輕,在他這個年紀里,腦子裡只有自己,而且只知道享受,對什麼社會關係、人脈完全不放在眼裡,固執的認為自己是憑本事得到的這個位置。

  而我,在布熱阿端著薑湯回來的時候,將碗接過,放到辦公桌旁,既沒催促老喬去喝,也對他生病的事沒往下再問。

  老喬卻在這個時候張嘴問了一句:「小剛和小光呢?」

  屠家哥倆站了出來。

  「路上還順啊?」

  屠剛眨了眨眼,看著我。

  我能說啥?只能補充一句:「問你話你就說啊。」

  屠剛這才張嘴:「喬老,我們沒去別的地方,就在邊境線上從蛇頭手裡接了個人。」他不明白老喬為什麼這麼問,還琢磨著自己也沒出勐能的勢力範圍,哪有順不順一說。

  老喬似乎也察覺出自己問的話有毛病,補充了一句:「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更何況老爺子您還給了賞錢。」

  「我給錢了?」

  老喬這時候才把眼睛睜開,轉頭看向了我。

  我趕緊說道:「您這是病糊塗了吧?不是您說的,屠家哥倆回來,讓我從公司帳上提出五十來,給他們哥倆當辛苦費麼。」

  老喬樂了。

  笑罵道:「你他媽的……」

  然後轉回頭看著屠家哥倆,用手指著我說道:「你們這幫玩意兒這輩子都趕不上小啞巴一根兒腳指頭。」

  我趕緊把薑湯端了起來,遞過去說道:「趁熱,要不該沒效果了。」

  老喬揪揪著鼻子:「堵我嘴啊。」

  「別不知道好賴啊。」

  老喬又笑了,點著頭說道:「行行行,整個勐能,我就拿你沒招。」

  他端起碗來把帶著熱氣卻一點都不燙嘴的薑湯一飲而盡,就連裡面的薑片都沒浪費,直接給嚼了。

  這東西有多少藥效真不好說,但是大清早帶著一股熱氣下肚,頓時能讓人精神不少。

  老喬的身子又能伸展開了,和剛才窩在老闆椅里的他判若兩人,但肩膀上的毯子卻始終沒往下摘:「那個……」

  「魯強。」說話的還是我。

  「你們問過了麼?」

  我繼續回話:「沒敢深問,怕你來了以後人沒扛住,你想問話的時候,沒有嘴答。」

  「這叫什麼話?」老喬扭頭不理解的看著我。

  我解釋道:「你都給老鷂鷹他們嚇完完的了,昨天得到了魯強到位的消息以後,我把所有人的手機給收了,直奔729,他們都以為這是您老對他們的又一次測試,個頂個的要給魯強弄死,證明自己清白。」

  「那就問啊。」老喬看著我臉上充滿了疑問。

  我笑著說道:「不是怕粘包麼。」

  「這要給打死了,您那兒嘴一歪歪,再說出點什麼不好聽來……」我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話都說的含糊不清道:「殺人滅口什麼的……誰受得了啊。」

  「你放屁你!」

  老喬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臉怒火:「昨兒晚上我燒了一宿,今天早上一睜眼四個大夫在我床邊守著,我哪有工夫和你們扯王八犢子?」

  老喬轉過頭,突然反應了過來:「你們怕什麼?」他猛一拍桌子:「心裡有鬼啊!」

  啪!

  這聲巨響傳出時,老姚那哥幾個差點沒蹦起來。

  滿桂嘴角上翹,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許總,您得給我們說說啊,昨天晚上所有人可都沒敢離開你的視線……」

  「行啦。」

  我聽見滿桂的聲音後,往門外一指:「去,都外邊等會。」

  人剛讓我攆出去,我也正想和老喬說說這件事,主要是我他媽也害怕,弄得都快神經衰弱了的時候……

  老喬卻將兩隻腳搭在了桌面上!

  「哎!」

  我把門關上以後看見這一幕都快氣迷糊了,直接伸手指了過去:「你都病這樣了,怎麼還演戲呢?」

  嘶。

  老喬吸著鼻涕:「我不嚇唬他們,你能好擺弄麼?」

  「就那個叫老鷂鷹的,你知不知道咱倆從酒店離開以後,他幹了什麼?」

  「人家做東在勐能又請了一頓!」

  「你還和傻小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呢吧?」

  「你就不想想,都是年輕人,人家憑什麼服你啊?」

  「對於他們來說,你那點能耐,不也就能在729耍出來麼?我要是不點頭,你在勐能是個啥?」

  我看著老喬:「所以,你才去我家吃飯?」

  老喬故作高深的不回答了。

  可我卻必須要問:「為什麼是我?」

  老喬緩緩張開了嘴,他用一個長到近乎令人沒有耐心聽完的普通故事,訴說除了整個緬甸的風起雲湧,用最乾脆、同樣也最無力的話語,說出了什麼叫振聾發聵。

  「你啊……」

  「嫩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