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6名神聖巫師

  「我知道了。為了防止落入陷阱，我們不能在不問皇帝的情況下，就衝動報復。」伊維塔看向爐石女巫道：「你隨我一起去一趟皇帝那邊。」

  「有些事情當面對峙，才能搞清楚。」

  「在此之前，你把法力借給我，我要和你聯合製作一道空間門，防止皇帝他們利用普世律法圍殺我們。利用空間門，我會在他這麼做之前，先一步逃離。」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道：「冕下，如果就連皇帝自己都承認了，這件事是他做的呢？」

  「我們該如何報復他，在這種需要團結應對滅世級危機的事情。」

  伊維塔道：「那就看情況再說了。」

  「我們施行對等報復即可。」

  ……

  神聖帝國邊境，皇帝的夏日行宮【丹橘行宮】內，六名胸前刻著旋轉的三個偏心圓，每個偏心圓里都有一個神聖數字4的巫師站在奧約三世的面前，低頭稟告昨天與法蘭克王國入侵軍隊戰鬥的事務。

  六名巫師對奧約三世道：「根據約定，我們已經召喚了沙塵暴、冰雹、雷雨、噩夢、毒霧和血熱病，阻止了法蘭克帝國的軍隊。」

  「這是我們的使命，皇帝你可以放心了。」

  古格爾公爵旁邊的皇帝奧約三世糾正他們道：「不是帝國，是法蘭克王國。而且，昨天只要你們出手直接攻擊那個部隊，配合我的部隊，我們就可以重創法蘭克王國的部隊，而不是讓他們安全地撤退到了萊茵公國境內。」

  六名巫師紛紛露出冷笑。

  奧約三世怒從心起。「你們是帝國的守護者，受到了萬物之神的命令，要來保護帝國直到你們的罪孽得到救贖。」

  六名神聖巫師頓時眼中流露出憤怒與輕視。

  為首的神聖巫師是一個長滿了白鬍子的老頭，他一身白袍，但手中握著一把正在不斷流血的白骨法杖，他冰冷地回應皇帝：「我們不是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嗎？皇帝。」

  「但請記住，我們只是聽普世律法：神聖的命令，我們是普世律法的守衛，不是伱的守衛。」

  奧約三世道：「皇帝就是普世律法：神聖的化身。」

  神聖巫師首領道：「皇帝是可以換的，凡人終有死亡。況且，現在普世律法：神聖的代表不只是皇帝了，還有選帝侯們。雖然比起皇帝，選帝侯們無關緊要，可我們仍然要平衡他們的利益。昨日我們不動手直接攻擊法蘭克皇帝的軍隊，就是因為考慮到了全局的利益，還請皇帝你自己可以諒解。」

  奧約三世察覺到六名神聖巫師的不耐煩，但他沒有辦法，六名神聖巫師從古至今保護著帝國，聽說在全聖時期本該是13名，但在歷史之中，死亡了7名神聖巫師。

  神聖巫師們雖然永生不老，卻可以被殺死。

  這些神聖巫師的資歷太老了，而他又是一個篡位皇帝，因此指揮不動他們非常正常。

  他們能幫忙，都是看在法蘭克王國確實侵略了帝國的情況下。

  於是，奧約三世不再試圖和他們計較這件事，而是說：「我還有事情要尋求你們幫忙。最近你們也知道了，伊維塔重新掌控了阿爾薩斯，但他對帝國存在威脅。」

  「他還是一名行走在魔法黑森林裡的神明……我想要請您幫助我封印他。」

  六名神聖巫師相互看了看對方，接著果斷拒絕皇帝。

  神聖巫師首領道：「我們必須拒絕。阿爾薩斯曾是帝國的選帝侯，現在也是帝國境內諸侯，除非伊維塔明確要來殺你，否則我們不會保護你。」

  「另外一提，我們保護皇帝的前提是，伊維塔以非法的目的來殺你。但如果他走合法程序，比如質疑你的皇位繼承權利，那麼我們會保持中立。」

  奧約三世努力說服他們。「伊維塔是一位神靈。」

  「他要是當上皇帝，那就真的是永生不死了。難道這不是對傳統的一種破壞嗎？還沒有永生不死的皇帝過。而且，昔日的皇帝們在成為神靈以後，都選擇了放棄皇位，前往星界。」

  神聖巫師首領道：「皇帝，你說的情況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在過去也時常發生過。」

  「曾經有一任神聖帝國的皇帝，捕鳥人亨利在任期成為過半神，但他很快被自己在神界的敵人摧毀了。」

  「還有腓特烈大帝，他在成為神靈之後並不準備卸任皇帝的位置，可他的敵人利用教皇和選帝侯以及法律，合法將他與普世律法：神聖分離。」

  「成為神靈，並成為皇帝，由此可見並不衝突，也不會產生什麼後果。」

  神聖巫師的首領道：「因此，我們對你和伊維塔之間的恩怨，並無什麼特別的看法。」

  「不過如果他非法攻擊你，我們會對你加以保護的。」

  奧約三世只好作罷。「那各位可以回去了。」

  他看向古格爾公爵。「明天與我一同沿著萊茵河，追擊法蘭克王國的部隊。我們要把他們徹底消滅。」

  就在這個時候，奧約三世突然表情古怪，看向正轉身要離開宮殿的六位神聖巫師們。「他來了。」

  「各位，我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們，停止離開。」

  「有人要襲擊皇帝。」

  『砰~』

  皇帝的夏日行宮正殿屋頂上出現了一個小型黑洞，黑洞將所有物質全都吸收，伊維塔與爐石女巫從頂端破洞處降臨進來。

  奧約三世對伊維塔挑起眉頭。「伊維塔閣下，你是要來刺殺我嗎？」

  六名神聖巫師停住腳步，看向被籠罩在魔力氤氳之中的伊維塔與爐石女巫。

  伊維塔走出魔力氤氳。「我要刺殺你，就不會這麼大張旗鼓。不過皇帝，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之中，到底是誰喜歡派間諜和刺客的小人。」

  聽到伊維塔諷刺自己是小人，奧約三世猛地站起來，十足憤怒，自詡為騎士皇帝的他，怎麼能容許伊維塔侮辱他的榮耀。

  皇帝視榮耀超過實質的利益，視名聲超過自己的權利。

  奧約三世對伊維塔道：「你怎麼敢的，伊維塔，你居然稱我為小人。」

  伊維塔道：「難道不是嗎，你沒有把一堆亂七八糟的人塞入我的宮廷？」

  奧約三世臉上出現了心虛表情，他真的很不擅長說謊，所以現在有心要說謊，也說不出來。

  只能保持不說話了。

  伊維塔掃過六名神聖巫師。「我聽說曾經有十三位巫師，自詡為已經精通世界上所有的知識了，他們極為傲慢，以為可以掌控一切，甚至不滿足自己作為人的地位了。」

  「再高的榮耀和稱讚，都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

  「他們不再滿足於自己身為人類的身份，想要通過挑戰萬物之神來獲得神格。他們也不屑用正常的登神之路，而是選擇了通過禁忌知識去挑戰萬物之神。」

  六名神聖巫師身軀一震。

  伊維塔繼續道出他們的來歷。「可他們理所當地失敗了，甚至連萬物之神的面都沒見到，就失敗了。」

  「想要突破人類身份卻失敗了的代價，就是成為了帝國的守護者，要在無止境的時間內，保護帝國。可我怎麼覺得，比起保護，你們更想要摧毀帝國。」

  「據我了解到的資料來看，你們除了消極怠工以外，基本不會去阻止任何對帝國的陰謀活動。」

  神聖巫師們望向伊維塔。

  「小心了，巫師國王啊，我們曾經與你一般那麼有活力，但不要太過迷信自己的力量與知識。你了解的書籍不過是一群對我們完全不了解的人們的胡言亂語，你對我們的了解有失真相。」

  神聖巫師首領對伊維塔舉起右手，並做出了一個抗拒的平推動作，頓時一道無形的牆壁出現在了他與伊維塔之間，讓伊維塔不可能再往前走半步。

  神聖巫師首領看著伊維塔，道：「為了防止你傷害皇帝，這是必要的措施。」

  伊維塔衡量了對方的力量，發現這傢伙的魔法力量非常誇張，對方應該領悟了黃昏領域，摘下過魔法之果，曾經到達過皇后的領域。

  但似乎他的魔法之果被某種更加強大的力量鎮壓了。

  因此，他實質上只有女巫侯爵的境界。

  可那他背後似乎還有其它領域的力量，每次使用魔法，伊維塔的惡魔之眼便能看見他身後會出現一道極為高大的神聖大門，大門緊緊關閉，但只是從門內流轉出來的神聖氣息，就形成了超越了十幾個女巫侯爵加起來的魔法力量。

  換句話說，對方並非是女巫皇后等級的巫師，卻擁有一種不輸給女巫皇后等級的魔法力量。

  不過可能要弱上一些。

  這畢竟不是他們自己的力量。

  可問題是這些人有六個。

  伊維塔心中感嘆，不愧是帝國，果然留存著這個世界上最深厚的底蘊，從某種程度來說，異教徒的帝國都不能與神聖帝國比較底蘊和積累。

  神聖巫師首領繼續提供伊維塔，道：「這座行宮供奉了先帝神們的神像。皇帝有權命令他們攻擊你，哪怕他們只是稍微動手，也會給你製造大量麻煩，他們在神道領域裡畢竟是強大神力。」

  皇帝奧約三世原本有點緊張，現在放鬆了下來，微笑起來，自己畢竟還是帝國的皇帝，就算調用不了這些力量，但在這座行宮裡也能狐假虎威。

  奧約三世對伊維塔道：「這就是皇帝啊。現在你知道，皇恩如獄了吧。說吧，你到底因為什麼事情來找我。」

  神聖巫師首領道：「但如果你宣稱皇帝並不正統，那麼就屬於內戰了。我們和先帝神都不會幫助任何一方。」

  奧約三世剛放鬆下來，頓時又肌肉緊繃了起來，他憤怒地對神聖巫師首領說：「你與他說這種事情幹什麼！」

  「你這是叛國的行為！」

  神聖巫師首領鳥都沒鳥皇帝，仿佛他在說一句放屁的話。

  伊維塔有些同情地看著皇帝。

  帝國內各種強大力量的態度都挺一致的，把皇帝高高捧起，輕輕放下。

  皇帝看似風光無限，卻也有許多無奈。

  伊維塔對奧約三世說：「你不知道我來這裡幹什麼嗎？」

  他敏銳地看到皇帝的眼角里有一瞬間，流露出來了心虛。

  奧約三世道：「嗯，我不知道。」

  古格爾公爵對伊維塔道：「伊維塔閣下，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如此粗魯前來，是想要挑起兩國衝突嗎！」

  自從上次他被伊維塔暴打以後，撕人如麻的古格爾公爵也沒傻到，直接去攻擊伊維塔。

  不過有神聖巫師在，他也不害怕伊維塔。

  伊維塔直直地盯著皇帝奧約三世，奧約三世故作坦蕩地看著伊維塔。

  與此同時，爐石女巫突然開口，對奧約三世道：「像是您這樣高貴的皇帝一定不會說謊。我們剛經歷了一場暴行，有個無恥的人派出了他的無恥刺客們，偷襲了他們的盟友，偷襲了他的諸侯的大臣們，而這個無恥的人甚至不敢承認自己的行為。」

  奧約三世突然站起來，拿起手旁一盞金杯朝著爐石女巫砸過去，這可是騎士公爵全力一擊，那金杯如同一枚流星朝著爐石女巫砸過去，即使沒有附帶惡氣，也非常可怕。

  但在靠近爐石女巫身前三寸位置，就被爐石女巫的光魂分解為了原子，畢竟那金杯內部沒有附帶任何的惡氣。

  爐石女巫哈哈笑起來。「陛下，您看起來太激動了。那個卑鄙小人真是太卑鄙了，連承認自己的罪行都做不到。」

  古格爾公爵連忙走上前，對爐石女巫道：「放肆，你這個低賤的女巫，你怎麼敢用這種語氣和神聖帝國的皇帝說話。巫師們，難道你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皇帝被污衊？」

  神聖巫師們聳了聳肩膀。

  他們還真的樂於看戲。

  消極工作和認真工作畢竟是不同的。

  古格爾公爵見沒人接話，也吃癟了，改口對爐石女巫道：「你要是再出言不遜，我就撕了你。」

  他覺得自己至少能打得過爐石女巫，因此倒是沒什麼顧忌。

  古格爾公爵說：「我來替我兄長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奧約三世突然開口。「是的，那是我做的。」

  他看向伊維塔，非常認真，而且有些憤怒。「我承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