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兩魂三域
隨著伊維塔頭頂上的黑暗之魂越來越強大，那黑暗之魂化為了一座令人生畏的空洞，這空洞的邊緣折射出可怕刺眼且耀目的光輝。
那些光輝是靈性的光輝，代表伊維塔此刻的暗魂所在的層次，已經超越了靈性，在向自我和世界更深層次進發。
伊維塔眼前一片模糊，一段段不間斷的畫面，出現在他眼前，那是就連點燃神性不朽之火花都未曾見到過的畫面。
那仿佛是宇宙之初的事情。
一道神性力量從世界的上方輻射下來，那是造物主的神性，造物主的神性不斷往下降臨，神性下降等級，接著演化出屬於世間萬物的力量。
伊維塔迅速意識到，這不是魔法黑森林的創世過程，而是發生在其他宇宙的真實歷史。
那神性力量在下降的過程之中，突然分化成了數個部分，伊維塔沒看清到底有多少的數量，但至少有5個以上，一部分力量分裂出類似光魂的力量，一部分力量則是分裂出類似暗魂的力量。
這些魂創造了一整個宇宙。
『我好像發現了某種真相，所謂魔法是有一個人在最初觀察到了一個宇宙的誕生過程，他在這個過程之中，領悟到了從世間萬物逆流而上的道路，重新復現了屬於造物主的力量。』伊維塔明白了。「在所有世界，所有宇宙之中，只有魔法的力量最為自由，能在命運的束縛之中掙脫。」
他身後出現了暗魂和光魂。「這是與神不同的力量，但前方的路並不比神靈們短小，女巫們是魔法的使用者，發明者和探索者。」
「心有多大，我的力量就有多大。萬事萬物，唯按照我的意志運行，萬物萬類都會被我所扭曲。」
當伊維塔想通了這一點以後，他頓時覺得自己的領悟能力再次提升，他從寰宇巨蛇的逆鱗之中領悟到了更多的世界符文，從前不理解的，看漏掉的，現在全都回憶了起來，目光完全洞穿了這逆鱗上記載的符文。
按照神的等級，伊維塔距離理解這些世界符文還有相當長的距離，可魔法從來都不需要遵守任何規則，伊維塔強行用魔法上的等級理解了這些世界符文。
隨著他的理解，他身後的兩道魂開始出現了變化。
光魂開始變大變亮，而且體積越來越龐大，幾乎要膨脹出這個存在深淵。
這個光魂變成了白天，居於其上。
而暗魂則是變成黑夜，變得空空洞洞，吸收一切，光芒進入其中，也會消失不見，只能成為黑夜，居於其下。
可是在白天之中，出現了一道黑日，那黑日同樣空空洞洞，渺渺無為，而在黑夜之中出現了火紅的太陽，那是陰性之中誕生出來的男性力量，是陽性力量的聚合體。
兩道魂逐漸構造出來了一個特殊的領域。
那是黑夜與白天之間，交互的一個地方，是在虛無之中產生，其中並無魂，但卻蘊含了想像不到的神奇力量。
那是白天與夜晚的交界——黃昏。
黃昏領域產生獨特的特性，看起來既空曠又充滿了強大的魔法力量，一旦出現就自動吸取周圍所有空間、維度的力量，仿佛填不飽似的，但其中竟有一些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的影子，在其中走動，他們排成一隊，在黃昏下走著，還一道突然扭頭看向伊維塔。
伊維塔望著兩魂創造的三域，明白黑暗之魂已經製造完畢。
黃昏領域似乎代表了某種特性。
那是從不可能到可能的特性。
在這領域之中，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一切充滿了渴望，想像力主宰這個領域的核心力量。
在白天領域，則是代表了伊維塔的唯心世界，伊維塔意念一動，萬物萬類由心而動。
在黑夜領域，則是代表了伊維塔的存在世界，伊維塔操縱存在自在體，創造經驗、邏輯和記憶，隨意扭曲已經存在的事物，並且賦予一個個唯心世界所創造的事物的存在之憑。
那是比靈魂更加深入之物。
兩魂三域構造了伊維塔的魔法力量核心，而伊維塔本命魔法和高等魔法，還有其它普通魔法，則是在這三領域之中，隨意遊動，就如同水中的游魚。
伊維塔自言自語道：「三領域似乎是普通女巫侯爵所沒有的力量，那么女巫皇后們，會擁有這樣的力量嗎？」
「到了這一步，我甚至看到了其餘宇宙的創世之路。」
「前方的路，還能如何走？」
「我的魔法已經到了，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地步，萬物萬類都充滿了可能性。我還能創造出主觀唯心世界，並獨立存在，再給唯心世界存在之憑證，讓這個世界永遠維持下去，徹底化為真實。」
「魔法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與神無異，只不過沒有神性不朽之火花罷了。」
伊維塔察覺到了暗魂的真正力量，所有邏輯經驗和記憶，都是存在的衍生，而存在的根本則是真實。
現在的他，完全可以做到，讓夢想成真的地步，阻擋他面前的，唯一有效的幾種力量已經不多了。
在魔法黑森林最常見的能阻止他的力量，只有律法和潛藏著的神靈，以及與同樣掌握了這些力量的女巫們。
律法的力量仍然不能小看。
伊維塔想道，現在他可以憑藉暗魂對存在的操縱，隨時離開在沒有暗魂之前，根本無法找到出口的存在深淵。
但就在這個時候，伊維塔瞳孔驟然縮小，因為他察覺到有人竟然走入了他的存在深淵之中了。
那是一個拿著木鼓，身體類似猴子玩偶的木頭人，玩偶正在敲打手中的木鼓，發出古怪的音樂，那音樂攪亂了世間常理，讓這個木偶人進入了自己的存在深淵。
伊維塔卻不害怕，因為自己有了暗魂，隨時可以扭曲萬物萬類，猴子木偶人手中的東西是很神奇，但對於現在的自己也就那回事。
伊維塔開口道：「閣下是曾在倫巴第和安布羅斯的幕後之人？」
「伊維塔冕下，你好。」匹諾曹停止敲打鼓聲，他看向伊維塔身後的三大領域，目光閃爍，他來晚了。
那原本要進行的抹殺，就成了一種愚蠢的幻想。
匹諾曹迅速擺正好心態，木偶人臉上的笑容越發詭異。「我是來這裡慶祝您成功製造黑暗之魂的。」
「恭喜您，這是一個偉大的成就，我真心為您感到高興。」
匹諾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發現鼻子又變長了。
伊維塔冷笑起來，到自己的存在深淵來給自己慶祝嗎？
那這慶祝方式真的很特別。
難道說，這個木偶人背後之人是帝國和阿爾薩斯王國嗎？
可他們從哪裡找來如此厲害的人物。
伊維塔道：「你是如何找到星界深處的王墓的，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存在深淵的。」
「你既然能進入這裡，這說明伱的本體此刻就在王墓之內。」
匹諾曹收起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的浪潮，對伊維塔一副欣喜的樣子道：「要知道星界深處里阿爾薩斯王墓的運行位置確實是很難，我背後的主人的勢力範圍不在星界。」
「但我們在黑魔法森林裡很有勢力。我們派人潛入阿爾薩斯王墓，借用了魔法，實現了從物質世界進入以太世界，再進入星光世界的辦法，從物質層面進入位於星界的王墓，雖然稍微困難了一些，但對我背後的主人來說，不是什麼大事。」
伊維塔聽到他的方法，微微驚愕。
這說起來容易，但恐怕消耗的資源，都能讓強大神力心疼了。
而且，對方居然派人偷偷潛伏入王墓，這說明他們可能根本不是阿爾薩斯的人，也不是帝國的人。
那他們是誰的人？
伊維塔調用暗魂，把自己和匹諾曹帶出了自己的存在深淵，他們同時出現在了王墓之中。
伊維塔心念一動，破境銅舟帶著他和匹諾曹離開查理曼神的地盤，來到了王墓外面，在這裡面戰鬥，會讓查理曼神察覺到。
伊維塔有心試出匹諾曹背後的勢力，是敵人，還是朋友，因此不想讓四尊先帝神介入其中。
伊維塔對匹諾曹問道：「你是誰？」
匹諾曹發現已經無法進入伊維塔的存在深淵，從破壞存在深淵開始，毀滅伊維塔的存在以後，內心非常失望。
一步棋錯，步步棋錯。
他慢了一步，現在就讓他落入了比較尷尬的境地。
匹諾曹微笑道：「伊維塔閣下可以叫我匹諾曹。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士。」
他察覺到自己的鼻子又伸長了一些。
伊維塔挑起眉頭。「你說你家的主人很有勢力。匹諾曹閣下，我們見過面，我和你家主人見過嗎？」
匹諾曹對伊維塔鞠躬道：「我的主人已經久不見人，因此您肯定未曾與他見過面。但我家主人耳聰目明，魔法黑森林發生的事情，基本他都知道，除非是過於隱秘的事情。」
「我家主人，還想給伊維塔閣下一個小小的善意的建議。」
伊維塔眉頭挑動，「說。」
匹諾曹道：「我家主人認為，您不該在此刻挑起魔法黑森林內的內戰。法蘭克人和阿爾薩斯人和帝國的恩怨，是一個非常自然的過程，應該先讓他們之間的恩怨出現結果，帝國和北方的特維爾大公國，以及異教徒們的國家的恩怨，也要出現結果。那是一個巨大的宏偉藍圖，所有人都是我家主人觀察世界的一個棋子。」
匹諾曹提到自己家的主人，就有些神神叨叨，興奮過度。「伊維塔閣下，您下過鬥獸棋嗎？想像一下，一個偉大的存在坐在高空，俯瞰向大陸，所有國家都是棋盤上的鬥獸棋子。」
「我家主人坐在那高位上，觀察一切，洞察一切，然後把得到的結果記錄下來，那是一個多麼偉大的過程，多麼偉大的創造啊。」
伊維塔咳嗽了一聲，打斷匹諾曹發瘋，問道：「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匹諾曹低頭看向伊維塔，道：「您發動的繼承人內戰，打斷了我主人的正常計劃。他本來很看好您，但您這麼做，有些阻礙到他的實驗了。」
「我想要與您談判。」
伊維塔冷然道：「當說客大可不必，魔法黑森林裡的律法眾多，你家主人把各塊律法之地當做棋子未免不靠譜。」
匹諾曹神經質質道：「這就是我家主人的偉大之處，律法他很熟悉，但他認為只有律法還不夠。或者說，現在的這些大部分律法，都曾經被他掌握過。」
「因此他不怕律法，而且很了解這些律法的特性，您手中的那些律法，他也很熟悉。」
伊維塔心中陡然一驚，不知道匹諾曹是吹牛，還是在說事實，不過如果是事實的話，匹諾曹背後的主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那絕對不是奧約三世他們可以掌握的人，這說明匹諾曹不屬於帝國和阿爾薩斯那邊的勢力。
想到此，伊維塔再次存了試探之心道：「按照你所說的，法蘭克人和帝國的衝突，是你主人引導的結果，那也好辦。我快速取得帝國和阿爾薩斯王國，一樣不破壞你主人的計劃，國家動盪非常常見。」
「我上位年輕力壯，更加強勢，更容易和法蘭克人產生衝突。」
「這麼說起來，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呢。除非你們是站在法蘭克王國那邊的？」
匹諾曹眨了眨眼，「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先前是我想窄了，原來我們還能合作。昔日的敵人，今日的朋友，那也不錯。我們不站在任何國家背後，區區法蘭克王國還不配我主人認真對待呢。」
「所以伊維塔閣下放心吧，我們不會幫助法蘭克人的。但請你快一點，因為我們不想讓帝國和阿爾薩斯的內部動盪太久。那會影響我們的實驗。」
伊維塔皺起眉頭，對方似乎高高在上，難道是哪個隱世的強大神力的神靈？
在這裡搞社會學調查？
伊維塔繼續試探問道：「那阿爾薩斯之前的動亂，是否與你主人有關呢？」
匹諾曹搖頭。「完全無關。但那動亂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欣喜，我們儘量不干涉別人的事情。只是偶爾接觸交流，觀察他們的反應，這是觀察學的基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