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黑暗之魂與一切的真相
伊維塔在保持警惕的同時，盯著冰巫妖看。「你在說什麼？」
冰巫妖盯著伊維塔道，「我在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人類女孩的時候，曾經在兩百五十年前的阿爾薩斯的諸王墓地見到過你，那時候的你，比起現在似乎更不近人情了一些。當時你在那裡救了我，在一堆都是大人物，根本不在乎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生死的地方，救了我，告訴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很重要。」
「你讓我獲得了自我尊重的能力，你是我做人方面的老師。」
「但你還對我說過，不要感謝你救過我，因為這都是命運。」
「日後再次相見，各憑本事搏殺，不必追究誰對誰錯。」
「我一直都奇怪你的話。」
「現在我才明白你當時的意思。在看到你的模樣後，我才恍然大悟一件事情。晉級巫師侯爵會引起時空上的混亂，當時你應該是在進行【邊境試煉】，凝聚黑暗之魂——暗魂。」
冰巫妖對伊維塔點頭，感謝道：「這麼看來，我當時突然出現的魔法天賦——我一直以為是我突然得到了萬物之神的恩賜，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如今看來，卻是因為我當時太過接近您的黑暗之魂，沾染了從您黑暗之魂散發出來的黑暗靈性。」
「那魔法讓我擁有了成為女巫侯爵的潛力。」
爐石女巫愕然地看了一眼伊維塔，然後對她說：」你撒謊。巫師侯爵的黑暗之魂不可能強大到，足以支撐你成為女巫侯爵。」
冰巫妖譏諷地笑了笑。「小女巫，我應當算是你的前輩，對我說話尊重一些。還有，在魔法的領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別忘記，伊維塔殿下並非是普通的巫師……他晉級成巫師侯爵所形成的黑暗之魂……」
冰巫妖臉色不太好看，仿佛是想到了某種可怕的事物。
「那是前所未有的黑暗之魂，只是單憑藉那個靈魂結構，就足以創造出世界級的魔力之源，而且其中糾纏了太多的律法，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了。若是前往普通的小世界、中等規模世界，足以成為那個世界的普世律法……」
冰巫妖對伊維塔說：「當然，那對你來說畢竟是未來。未來是可變的。你現在所做的每件事，每個決定都能決定你的未來是什麼樣子。」
冰巫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畫框，那畫框整體如同水銀一般，裡面沒有任何的畫。
冰巫妖對伊維塔說：「這是時間畫框，通過時間畫框，你可以看到未來的你。但是不能對靈性太強大的人使用，比如您。」
「因為教會的聖彼得寶座鎮壓時間，穩定時間的原因，您也無法通過時間畫框改變發生在未來的任何的事情。」
「但我覺得，它對您有非常大的作用。」
爐石女巫奇怪道：「既然不能改變任何的事情，那你說什麼對冕下會有用！」
伊維塔也是疑惑地看著她。
冰巫妖說：「是不能改變未來任何的事情，但通過它，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後，就可以看到未來。也就是說，如果伊維塔殿下急於成為大巫師，就必須有一個正式巫師的學生和三個巫師學徒的學生。」
「普通資質的巫師，獲得再好的資源，也不可能立刻晉級巫師。」
「學習時間跨度往往是幾十年的時間。」
「但用這個時間畫框，就可以通過它來看到您學生未來的樣子，如此您可以通過畫框，來從未來獲得【老師】身份。」
「另外，只要您用關聯魔法，加強這個時間畫框的力量，就可以映照出您領地未來的模樣，也就是說，可以憑藉這畫框獲取律法之理。」
伊維塔眯起眼睛。
對方居然送給了他這麼重要的東西。
有了這個東西，等於讓自己距離大巫師無限接近。
這東西對別人來說，或許只是一個普通的稀有寶物。
但對自己來說，卻等於是無價之寶。
但是……
伊維塔對她皺眉，道：「你想要什麼？我需要付出什麼來交換【時間畫框】，我幫你拔出力量劍？」
「但我是不可能離開這個消失的領地的，只是領地還好說，但現在我需要得到十字島的律法！」
「這裡的律法是我的！」
冰巫妖搖頭道：「您和馬可·安森是一類人，老師，所以我沒有勸您離開這裡的意思。但既然到了這個程度，我也想要讓您死得明白一些。」
「寶物是我送給您的。這等於還了您對我的恩情。」
「時間畫框是低地聯合王國的國王寶庫之中的寶物，非常珍貴，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件。雖然是如此珍貴和功能寶貴的東西，但卻淪為了低地聯合王國的國王把玩的玩具，暴殄天物，實在是可惜。」
「之所以送給你，是因為，這樣等會殺你，我才不會不好意思。」
「我殺死你，再用亡靈魔法操縱你的身體，就可以接觸到力量劍，然後自己拔出力量劍了。你雖然與我有大恩，但兩百五十年前你自己也說過，再次遇到，就不問對錯，只講生死……」
她話說到這裡，伊維塔與爐石女巫腳底下突然升起來了一道冰柱，把兩人全部都頂到了城堡最高處的高空。
伊維塔環視四周，竟然能在此眺望見整個消失的領地。
森林部分、湖泊部分、居民部分……
還有天空之中出現的巨大坑洞的正下方的平原上，居然建造了不知道多少的陵墓，那一座座的墓碑十分駭人，伊維塔乍看之下，竟然發現那邊有十數萬的墓碑，每塊墓碑還都有特殊的標記，似乎是某種特別的儀式。
即便是儀式已經結束，並經過六十年之後，伊維塔還能在那片墓碑區域看到，遠比死亡、黑夜、惡魔還要恐怖邪惡的力量與殘餘的靈性。
那個儀式……
那就是列國想要隱藏的真相嗎？！
冰巫妖腳下也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冰柱，把她抬高到伊維塔相同的高度。「那是【科威爾半島大墳墓】，也是通過與超過六個王國級律法和教會的神聖教會律法的關聯，將【英雄】和【公主】身份，輻射到了，萬物之神信仰的列國的每一個角落。」
「您別這麼看我。」
「我們只是一群海盜，是列國的傀儡，這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做的是律法嫁接，把神泉律法摧毀大部分，然後再通過在如今位於中央港的公正之泉的泉眼裡種下被列國毀滅的樹精靈族群的律法——盈春之樹，來從中汲取力量，再讓盈春之樹孕育出七海法典律法。」
「這就是嫁接的真相。」
「當時所進行的儀式，需要青蛙公主作為祭品，還需要一個青少年凡人，也就是見證人。移植律法的儀式是從古之文明所傳下來，其中有不少的缺損部分，都是我親自研究和補齊。」
「想要解開，七海法典律法對神泉律法的寄生，就需要兩個見證人的血液和口頭承諾，這才能破除這嫁接儀式。」
冰巫妖瞥向她肉體所在的螺旋冰梯，注意著力量劍汲取她法力的速度，若非伊維塔對她有大恩，她在這兩百五十年間又把伊維塔視為老師、恩人的角色，她也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對伊維塔解釋他所追尋的真相。
這一切，只為了好等會殺伊維塔的時候，她可以利索一些。
冰巫妖說：「至於消失的領地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為神泉律法的公主——青蛙公主，得到了精靈之王——燈神的幫助，曾經許下過讓我們所有人消失的願望，這才讓領地被消失的，後面讓整個領地殘餘痕跡消失的魔法卻是用關聯魔法強化過的幻術。」
「我記得青蛙公主的城堡，應該不在消失的領地之中，而是位於一座名為雷牙懸崖的領地上，那個城堡是被加強過的幻術所隱藏。」
「公主內心的絕望，讓這個領地上所有的海盜身體都腐爛，變成了食腐怪人，並奪走了每一個領地上的人的視覺。」
「就連我現在，都是用靈魂出竅的方式觀察世界，而非是肉眼和靈性視界。」
「忠於公主的部分騎士，至今還在消失的領地的森林和山崖的某些角落，為公主戰鬥，想要把公主從我這腳下的冰之宮殿救出。」
伊維塔對她說：「我感覺到這座冰宮殿很奇怪。」
「嗯，這座宮殿的一部分確實是凡人工匠打造。」冰巫妖說：「但還有一部分其實是我內心的靈魂宮殿，直接在外界具象的結果。」
「這宮殿是我魔法力量本質的體現。」
伊維塔挑起眉頭。
難怪，自從自己進入這座宮殿，一直覺得不太舒服。
冰巫妖說：「當初公主藉助燈神的力量攪亂儀式，讓儀式並未完全成功，所以導致馬可·安森要做很多的補救工作，才能讓七海法典律法正常運行。而原本我們決定在儀式後殺死青蛙公主，但因為燈神的原因，導致現在我只能用自己的靈魂宮殿鎮壓青蛙公主。」
「防止她脫困。」
「如果她脫困，就有可能集齊兩個儀式見證人的鮮血，導致我們六十多年來的努力，全部落空。」
冰巫妖對伊維塔說：「老師啊，你說，面對這樣的情況，我是不是要用盡全力，阻止你們救出冰殿下方的青蛙公主？！我也能感受到，青蛙公主的時間也不多了。她被冰封了太多年，再過幾天，她將迎接來真正的死亡。」
「到了那時候，就算有人把她救出來，那也無濟於事。見證人死亡一個，就等於湊不齊破解儀式的條件，這樣一來，我們與馬可·安森在六十年前所做的大事業。這才能宣告徹底完成。」
伊維塔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恐怕，他們能找到嫁接律法的方法，都還是潘神交給他們的。
說到底，馬可·安森他們被潘神間接利用了。
伊維塔對冰巫妖說：「那邊的大墓地有多少個死人？」
「十五萬。」冰巫妖冷笑起來，她手中出現了一把冰做的權杖，權杖的頂端有一頭翱翔的冰雕貓頭鷹。「十五萬人，因為他們把魔法黑森林大部分的律法強行『關聯』到神泉律法上，截取神泉律法特有的【英雄】和【公主】。」
「而要做到這個的方法，是我們海盜團，在馬可·安森的幫助下，去一個廣袤得如同是新大陸的地區，在那些原始部落人那邊發現的。對了，發現的人……好像是叫彼得·潘。」
伊維塔無語，面部抽搐。
冰巫妖說：「那是一種利用血祭和祭神的儀軌來關聯律法，讓不同的律法產生相同共性的方法。這種殘忍的方法太過原始，是那個地區的原始部落特有的方法。」
「因為儀式條件，用的還不能是牲畜的生命，必須是人類的生命，還必須是信仰萬物之神的信徒的生命。」
「並且昔日教會雖然沒有參與，但他們知道，只是默認了。」
爐石女巫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一群偽善的傢伙。笑死我了，既不善良，也不能純粹得邪惡，一群無恥的低能兒。」
「怪不得他們要遮遮掩掩，原來是做過這種事情。」
「這不都是很好的事情嘛，為什麼不宣布給所有人知道，讓大家都看看，這個世界真正的模樣是什麼。」
伊維塔對此沒說話，畢竟那是六十年前的事情，好多當時的負責人現在都已經退休了，早就找不到人了。
況且，列國當時是被異教徒國家逼到近乎絕境，列國急切地想要增強自己的力量。
非常時期，用非常辦法，保存火種，這也沒辦法。
伊維塔對冰巫妖提問道：「如果斬斷七海法典律法與十字島律法的連接，是否會影響列國他們的儀式，讓列國失去英雄和公主？」
冰巫妖搖頭。「列國的那個特殊儀式，根本就是直接連接神泉律法的。」
「所以七海法典律法，與這個無關。」
伊維塔默然，這就是為什麼，貝利薩留共和國攻打海盜世界，沒有任何第三方出來阻止的原因。
冰巫妖對伊維塔冷聲。「你居然想這麼遠。哈哈哈，先想想自己還能不能多活半小時再說吧。你真的認為，你能打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