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佛羅卡納共和國的震怒 3406
愛麗絲夫人努力抑制住激動的情緒，走上前去，細細地檢查起來了這些鑄鐵鐵錠。
帕爾維加的鐵匠行會有自己的判斷鐵錠的品質的方法和訣竅，伊維塔只見他們圍著鐵錠，用一把小銅錘敲打鐵錠，仔細聽著鐵錠的聲音。
每敲一次，這五個人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激動了一些。
愛麗絲夫人甚至為了防止意外，又進入馬車，從籮筐底部挑出一塊鑄鐵鐵錠，取出來繼續他們的測試。
最終五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陣詭異的沉默。
愛麗絲夫人主動開口。「伊維塔，你的貨源出乎意料地優秀，你拿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獲得讚譽。你能來找我們合作是我們的運氣，我為我們之前扣押伱的人而道歉。」
「這些的確都是鑄鐵，普通的生鐵百斤價值3先令，熟鐵百斤價值5先令。」
「經過一次鍛造和淬火工藝的鐵價值6先令，經過兩次的價值8先令，經過三次的價值10先令。不過後者這些價格都是有價無市，優質鐵的來源向來，都是比較稀缺的。」
伊維塔擺擺手。「扣押我的人和貨，是勳爵乾的。不關你的事情。」
伊維塔從馬車上抽出那把用鑄鐵打造的單手劍，又走到霍爾曼先生的身旁，取走了他隨身攜帶的一把熟鐵劍。
霍爾曼先生雖然並不解，但礙於伊維塔的身份，沒有說什麼。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之中，伊維塔舉起兩把劍，同時撞擊在一起。
隨著空氣出現一聲碰撞的嗡鳴聲，伊維塔手中的那把鑄鐵打造的劍完好無損，而他右手拿著的熟鐵打造的劍，已經破了個巨大的口子。
伊維塔把鑄鐵劍，遞給霍爾曼先生。「很抱歉弄壞您的佩劍，這把劍是我的對您的賠償。」
霍爾曼先生彎腰，雙手捧過劍，「區區小事，男爵大人沒有必要在意的。」
他微笑起來。
他是一個商人，商人最重視利益，一把鑄鐵劍可比熟鐵劍昂貴多了。
更別提是源源不斷的鑄鐵劍。
伊維塔轉過身，對大家說：
「我想，現在大家心裡，應該有了對鑄鐵打造的武器，一個更直觀的認識。」
「這就是其性能的優異。」
「各位想像一下，如果我們行會長期成規模地出品這樣的劍，那麼會給帕爾維加帶來多少利益？」
愛麗絲夫人眼神亮起來。「這會成為帕爾維加的品質的象徵。」
「能帶動【帕爾維加】在其它材質的武器上的銷售量，甚至是其它產業的銷售。」
其餘的行東也討論起來。
「戰爭要來了，到時候安布羅斯對優質武器的缺口會更大，我仿佛看到了帕爾維加的冉冉升起，我們城市會變得更加富有，甚至超過排名在我們之前的城市，成為第五大城市，第四大城市！」
「如果帕爾維加真的可以在戰場之中，持續生產這類武器，那我們在其它產業也會飛速擴張。或許我們可以成為，除了安布羅斯城市以外，在安布羅斯平原最大的城市。你們千萬別忘記了，戰爭對城市經濟的破壞。」
「其它城市的經濟規模會因為戰爭而縮水，而我們卻能在戰爭之中發財。」
這些行東居然已經在考慮，等戰爭烈度上去以後，怎麼超越別的城市了。
城市規模擴大，他們的生意才能擴大。
每個城市行會的上限，都是由城市的上限決定的。
愛麗絲夫人斟酌了一下，對一直保持沉默，任由他們討論的伊維塔，伸出左手，並張開手掌，說：「既然如此，就這麼定價好了，加上您的運輸成本和人工成本在內，鑄鐵的價格應該是熟鐵的十倍。」
「前提條件是，必須把鑄鐵全部賣給我們。」
行東們眼神閃爍了一下，定價這麼高？
不過也很合理。
這裡面包含著壟斷的錢。
伊維塔聽了以後，思考了一下，那就是百斤鑄鐵的價格是2金鎊加10先令。
這個價格大概符合自己的預期。
但是在壟斷這塊上，他不太可以接受。
「我只能保證在現有產量的前提下，只賣給你們。」伊維塔道。
他在愛麗絲說話前，說：「如果你們能吃下我們領地的所有產量，我當然可以一直賣給你。」
「但如果吃不下的話，我就會找其它可以吃得下的城市。」
伊維塔說：「不過我會儘量避開帕爾維加的競爭者和附近的城市及領地。」
「這樣就可以了吧。」
愛麗絲夫人笑了起來。「當然可以。」
「那麼這一車鑄鐵，我們可以購買下來。」
伊維塔帶來的這輛馬車的鑄鐵大概是一千兩百斤，愛麗絲夫人用秤砣測算下來的大概重量大概也是這樣。
於是，她向伊維塔支付了30金鎊。
看著金光閃閃的金幣進入一個小口袋，每一枚金幣發出的撞擊聲，都是那麼清脆悅耳。
伊維塔開心地接過錢袋，「愛麗絲夫人，你之前告訴我，你會給我一百金鎊作為報酬的。」
「嗯，之前在街道上，我是向您許諾過這種事。另外，因為市長對你的承諾，你也不需要支付商品交易稅和過境稅了。以後你來我們這裡賣東西，賣多少錢，就可以拿多少錢回去，中間無需有任何的稅收。」愛麗絲充滿笑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錢袋遞給伊維塔。「要清點一下，你離開這裡以後，我概不負責哦。」
她對伊維塔，略帶玩笑地說道。
伊維塔搖了搖頭。「不用了。」
「你的聲譽可比幾枚金幣要值錢得多。」
他相信愛麗絲夫人不會對自己做這種事。
這該有多傻的人，才會在這種事情上，耍花招。
對於愛麗絲夫人這種大商人來說，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信譽。
信譽是能換錢的。
愛麗絲夫人打趣說：「要是讓市長知道，他放棄了多麼大一筆交易，他該有多後悔啊。」
「嗯，我以後會逐漸提高鑄鐵的產量的。」伊維塔說。
現有的高爐應該可以每個月生產出十二輛馬車的鑄鐵，也就是能賺到360枚金鎊。
而原本男爵領地每年只有七百左右的金鎊入手。
未來領地的鑄鐵生意，預計每年可以帶來4320左右的金鎊。
這個收入已經超過很多普通子爵的領地收入了。
以前男爵領地因為只能做開採鐵礦的下端生意，所以大頭收入一直處於被人壓榨之中，鐵礦石可不值錢，甚至比最不好的鐵材——生鐵都不如。
因為鐵礦石本質上就是挖出來的石頭而已，需要經過許多道工藝，才能變成鐵材。
伊維塔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愛麗絲說：「我想問一下，你這裡有價值一百金鎊的鏡子嗎？」
霍爾曼先生瞪大眼睛。「價值一百金鎊的鏡子？男爵大人，你是想要王后的梳妝鏡嗎？」
這個倒不是。
只是靈鏡占卜術，需要這麼昂貴的鏡子才行。
伊維塔對愛麗絲夫人，說：「我需要最好真的符合這個價格的鏡子，而不是臨時專門為我漲價的鏡子。夫人，您有相關的推薦嗎？」
愛麗絲夫人皺起眉頭，細細思考。「據我所知，帕爾維加不可能有這麼昂貴的價格。」
「就算有人真的出售了這麼貴的價格，那也多半是出於拒絕別人購買，或者是刁難的心思。」
「而不是賣家認為，這個鏡子真的價值這麼多錢。」
「一百金鎊，在運氣好的情況下，已經有可能，可以購買一個小型的村莊了。」
「真是奢華啊。」
愛麗絲夫人搖了搖頭，苦笑起來。「帕爾維加沒有這樣的鏡子。」
伊維塔也是苦惱起來。
要不然，他換一個占卜術學習好了。
不過，老女巫一共就會那三種，看起來最正常的占卜術就是靈鏡占卜術。
如果自己想要學習其它的占卜術，老女巫一定會勸說，自己去安布羅斯城市，尋找她的愛徒。
關鍵是她愛徒還背了殺死大子爵的鍋。
這誰敢找她啊。
但取巧，製造一場假的交易，比如找一個僕人，讓他把自己手中鏡子用一百枚金鎊賣給自己。
又未免太過冒險。
伊維塔還記得爐石女巫告訴過自己，她的徒弟因為法術風險，而變成奇美拉。
本來就很有風險的事情，要是再這麼取巧，則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自己沒有必要如此冒險。
在伊維塔沉思，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愛麗絲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眼神亮起來。「伊維塔，你知道【瑪達琳娜城市】嗎？」
「瑪達琳娜城市？」伊維塔搖了搖頭。
愛麗絲夫人笑起來，說：「瑪達琳娜城市是安布羅斯境內第三大的城市。」
「那座城市的主要經濟支柱，是紡織行業，瑪達琳娜的布料無論是手感，還是色澤都是一等一的。」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個，是因為瑪達琳娜城市最近發生了件大事情。」
「瑪達琳娜的紡織工行會的女兒已經十四歲了，紡織工行會的會長想要把她嫁出去。」
愛麗絲夫人解釋起來。「這本來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因為他的女兒曾被女巫下過惡毒的咒語——假如她到十四歲可以出嫁的年齡，仍舊沒有出嫁，就會有一頭野獸在她十五歲生日時，把她娶走。」
「所以紡織工行會已經廣發邀請函，邀請年輕俊俏的少年，想要尋找夫婿。每個月的月中都會舉辦宴會，據說已經很多人過去了。大部分人之所以去那裡，不是因為紡織工行會會長的面子，其實是想要看熱鬧。想要見一見，那個即將成為野獸夫人的女孩，因此許多達官貴人都會去。」
「您或許可以在那裡找到機會。」
「不過您最好是派您的手下去。」
「因為最近外面太危險了。」
愛麗絲夫人說：「之前勳爵不是說，子爵在謀劃所有城市嗎？這幾日陸續傳過來消息，安布羅斯境內竟然真的有幾座城市被子爵策反，貴族派系獲得勝利。」
「他的行為，據說已經激怒了佛羅卡納共和國。」
「佛羅卡納共和國的執政官，甚至準備，給安布羅斯的各大城市提供更大的幫助。」
伊維塔道：「風雨飄搖啊。」
這些外部勢力在一步步地擴大安布羅斯境內的衝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