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昊月王朝的所有人皆是愣怔在原地。
即便是那些不知情的凡人,本以為林越只是個厲害的年輕一輩。
卻沒想到,他竟是可以和道主對話的大人物!
而且即便面對道主的怒火,那林越似乎也有抵擋的辦法!
「本座等了數千年,也實在等的無聊了。」
倉靈道主全身散發出驚人的白光,那是大自在均衡的力量,旋即,她的聲音再度傳來,「既然這麼有趣的人出現了,那本座怎能再當個縮頭烏龜,林越,本座信你一回!」
林越一笑,沒有說話。
而那倉靈道主已然是消失在了這片地下世界!
昊月王等人戰戰兢兢地起身。
「林林將軍,道主她……」
昊月王現在對林越也是忌憚無比。
這個可以和道主平等對話的人,昊月王本以為自己已經算了解林越的底細了,可如今看來,他依然還沒活明白。
「去做她該做的事情了。」
林越沒有明說,而是吩咐了昊月王一句,「外面的事情,道主自然會解決,而這裡,就麻煩聖上了。」
他指的,自然是昊月的億萬人,還需要昊月王去重整旗鼓。
「明白,朕明白了。」
知道不該再多問下去。
昊月王也不多留在此處,旋即走向古城中央,開始阻止其他人如何安頓。
「晴雪、颯颯、無敵,還有你們幾個,都去幫忙。」
凌菲王后命令之聲傳來,即便張晴雪想和師父說說話,可也無奈地只好離去。
畢竟現在對昊月王族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是如何減少人員的傷亡。
「謹遵王后之命!」
眾人離去。
這裡,也只剩下林越和凌菲王后二人。
後者的目光落在林越身上,溫柔如水,絲毫不像看著昊月王的時候,隱約之中有幾分厭惡。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凌菲王后的第一句話,竟是充滿了感激。
「王后不怪我騙了你?」
林越淡淡一笑,已經知道這個女人,看穿了自己。
他也沒打算騙對方一輩子,假王爺這件事,可以把凌菲騙上床,可卻不能騙過她的直覺。
時間一旦久了,林越和那死鬼王爺的差別,也就出來了。
「不怪。」
凌菲王后搖頭,那嫵媚和典雅共存的俏臉上,透著無盡的柔情,「公子救了昊月王朝所有人,也讓我們母子不至於成為昊月的罪人,妾身,妾身找不到任何理由怪您……」
她所指的,自然是林越設計將血祭煉心打入草藥之中,將計就計坑了紫雲王朝。
也同時讓凌菲王后和張無敵母子,不但沒了罪過,而且還立了大功。
這樣的計謀,或許也只有林越這種同時了解凌菲王后秘密,和紫雲王朝煉丹習慣的人才可以設計出來。
「那我假裝王爺的事情呢?你也不怪我?」
林越知道對方答非所問,然而他還是想聽聽凌菲的心思。
「那件事情,妾身更加不怪公子。」
她在眼裡,林越不再是那個楊開大將軍,現在的林越,是凌菲眼中充滿了魅力的少年。
凌菲以公子相稱,也是足見她那芳心的動盪。
她輕抿著嘴唇,上前靠近了林越。
此刻昊月王等人皆是忙碌於重整事宜,注意不到這裡。
凌菲王后輕輕踮起腳尖,抱住了少年強壯的身體,在他的懷裡喃喃開口。
「無敵自小沒有感受到父愛,我也沒有感受過有丈夫的強寵,但是這段時間,你給了我們這種被保護的感覺。」
她的淚光湧出,這一日,當她看出林越的厲害之處時。
每每想到林越的優點,凌菲王后就越是知道,這樣的人,不會永遠屬於自己。
自己對林越來說,不過是一個過客,甚至謀劃布局中的一顆棋子。
偏偏棋子,對掌控棋局的人,動了不該動的感情!
「公子,可以真正給凌菲一次嗎?」
她在林越身邊,語氣之中帶著別離和哀求。
然而林越只是一手拍在了對方的玉背後,溫和的調和法則運轉,替凌菲撫平了此刻波動的心緒。
「有些人不能靠的太近,否則只會更加痛苦。」
林越淡淡一笑,放開了凌菲。
後者也只能識相地退後了一步。
這次林越什麼都沒有做,雖說他在被困的十萬年裡,已經什麼都做過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昊月王這還活著呢
林越不在意凌菲那背過了身子,卻早已經被淚水淹沒的俏臉。
終究,這少年太過優秀,她連擁有一次的機會,都得不到
走到了石床下的路口,林越身形消散,已然是出現在了外界。
他行蹤太快,根本沒有人可以發現。
眼前的畫面再度變化,林越出現時,已然是看到了戰鬥的波動消失。
整個昊月王朝毀去了大半。
而大地之上,散發出腥臭的血液,匯聚成一灘灘的血泊,卻又被無數屍體阻斷。
血泊太多,如河流般,向著不同的方向流逝,血流成河,這裡,此刻成了倉靈道界內的修羅場!
來自百朝的聯軍,只剩下了一半,其中至尊境的強者,也死傷過半。
顯然在鬼帝的因果均衡之下,連至尊境也難以活命。
林越目光落在了他們之上。
而這些人,同樣看到了林越自傳送陣中走出!
「林越現在就在我們面前……」
「滄淵道主一年的感悟,呵呵,我們抓林越,而道主卻對我們出手了!」
「重創我們的人,就是滄淵道主,那我們來抓林越,又有什麼意義?」
現在一見到林越,這些人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貪婪和衝動。
反而現在只剩下滿臉的後悔。
若是沒有因為自己的貪心,他們何須來攻打昊月王朝,也不會讓今日這麼多人陪葬在此。
林越不在乎這些,而是目光向著另一個方向看去,那裡,天穹仿佛破開了一道窟窿!
這窟窿之大,宛若一個頂級高手強行撕破了天空,也要逃遁而去!
昊月天上窟窿之下,那駝背老嫗凌空而立,緩緩散出身邊的均衡帝威。
「還是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