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沒事吧?」
殿外立刻有宮女詢問。
「沒事,你們下去吧。」
張晴雪長長呼了一口氣,「滄淵道主實在無恥,林越,本公主失態了。」
「沒事,我也看不到你。」
尷尬一笑,林越沒有繼續說下去。
倒是張晴雪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雖不是方儀道界的人,但是本公主相信世間的正義,你放心,滄淵道主萬年前害你們,如今又毀你們家園,妄圖奪你的帝寶。」
張晴雪指著自己,「母后生前,便是教我做人要有正義感,武道一途雖強者為尊,但人心的正道,卻也是不得不修煉的真理。
你儘管在此療養,以後的事情。」
張晴雪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保護不了林越太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好。」
林越再度拜拳,「倒是大王子的事情,還請公主恕罪,林越不得不說了個謊話,陷害了大王子。」
他坦誠的模樣,讓張晴雪好感大增。
「就算你沒有陷害,本公主也討厭死他了,明日我還在煩惱,去哪裡找個太傅和他的人比試。」
張晴雪向林越說明了情況。
「大王子野心極大,而聖上仍然未有立儲君的打算,他自然著急。」
林越淡淡一笑,對於大王子那些,他曾經也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而了解過。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所以總得搞些事情,比如在立儲君前,先將你們幾個競爭者控住。」
張晴雪臉上有些詫異,「林越,你好像對我王兄很了解。」
「我也是瞎猜的。」
林越隨意應付了一句,又是轉移話題道,「明日公主一旦找不出人,或者找的人敗下了陣,他必定借題發揮,
於情於理,加上他手握王后的命令,公主也再難反抗他的人成為你的太傅。」
「本公主才不願意讓任何人來控制我。」
張晴雪一咬牙,「大不了魚死網破,我還不信我不願意,他還能逼死我不成。」
林越眨了眨眼,「其實大王子想要控制公主,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你真聰明。」
張晴雪不得不佩服林越的分析能力,「以前就已經找過好幾個了,不過那些人功力不夠,大部分也不過比我高一個小境界,略施小計後,哪能是本公主的對手。」
說到這裡,她又是犯起了難,「但是這次,張颯颯已經是先禮後兵了,這次大王兄找來的人,可是法則境三重天,定然不是之前那些膿包可以比的。」
「不但不好對付,且張颯颯給他打了頭陣,還對我下了套。」
說著,張晴雪拍了拍自己的腦子,「都怪我笨,不然也不會著了她的道,我本想追究她為何打我的人,但現在想想……」
「是故意分你的心。」
林越給她補充了最後一句。
「肯定是,卑鄙無恥他們兩個!」
見狀。
林越淡定一笑,「此事說來也簡單,兩個辦法。」
張晴雪目露驚喜,自然而然地拉起林越的手,「你有辦法?」
她嘆口氣,掏心掏肺地道,「我實在不想活在大王子和王后的控制之下。」
林越也不賣關子。
「要麼明天找個能打得過法則三重天的高手,把你那個太傅打走。」
「要麼,假意言和,收下來,再想辦法弄走。」
張晴雪有些無奈,本以為林越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好辦法。
可這兩個,在她看來都行不通,且她也想過了。
「我的辦法不好嗎?」
「實不相瞞,我之前本想讓你當我的太傅,以此身份,大王兄也不敢隨便動你。」
張晴雪搖頭,「但現在你是滄淵道主要抓的人,貿然露面自然不行了,加上我選的人,現在還要應付大王兄派來的法則三重天高手,你身上有傷……」
她看了眼林越全程僵硬的目光,「都怪我……」
「其實我就算沒受傷,也打不過法則三重天呀。」
林越自嘲一笑,攤了攤手,和張晴雪靠得太近,還故意碰到了對方的身體。
張晴雪縮了縮身子,但知道林越這是眼睛看不到引起的失誤,自然也很是包容。
「沒錯,所以第一個辦法行不通,至於第二個辦法。」
張晴雪再度搖頭,「我之前還能直接將他們派來的人打走,但是這次這個,以我二重天的功力,根本也不是他的對手。」
林越一笑,他現在不能露面,否則直接走流程就好了。
「要攆走一個人,不是只有武力解決一種辦法,相對的,武力解決反而是最低端的辦法。」
張晴雪美眸一閃,「公子是說,用計謀?」
「可以一試,而且現在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林越摸了摸下巴,「明天公主就先把人招進來,記得,態度要好點,和以前不一樣才好。」
「為,為什麼?」
張晴雪聽懵了,招進來不是要各種針對嗎?
態度好點作甚?
然而下一刻,她已經見到林越爬上了椅子,語氣沉篤地說道,「人最得意的時候,也是最多破綻的時候,殺敵先攻心,欲讓其亡,先令其狂。」
短短几句,讓張晴雪腦海一震,如若醍醐灌頂。
「你先下來。」
張晴雪扶著林越下了桌子,心忖著說話就說話,站椅子上幹嘛?
二人達成共識,夜已然深了。
張晴雪不好叫宮女進來侍寢更衣,便只能自己躲到了屏風後。
只是那屏風乃是通透紗布作畫而已,依然可見到張晴雪火辣的輪廓。
所幸林越也不是好色之徒,輕抿手裡張晴雪給他倒的茶,目光毫無輕薄無禮之意,而是帶著幾分欣賞去看張晴雪更衣。
「你今晚在床上睡吧,我睡桌子……」
張晴雪走出屏風,本想說完這句話,卻看了眼地上被她打爛的桌子……
連趴著睡的地方都沒了。
「沒事,林越漂泊慣了。」
林越對著空氣拜了拜拳。
張晴雪本以為他此話之意是要去睡地上。
然而卻見林越躺上了床,繼續說道:「漂泊多年,一切從簡,我心中早已沒有了男女間的俗事,公主放心隨意,我先睡了。」
要他讓床,是不可能的,十萬年來都不可能。
說完,林越平穩的呼吸聲已經傳來,只剩張晴雪一人身穿單薄的就寢薄紗愣怔在那。
她看了眼地上的碎桌塊,她素來簡樸,寢宮內一池一床一桌,再無他物,總不好去浴池裡睡覺吧?
想到此,張晴雪只好靠近了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