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
林越端坐在宗主龍椅之上。
憐音見他越來越陌生的態度,粉唇一抿,「此消息來自我琴帝門的探子,藥帝門失去了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一開始藥帝門似乎還能隱藏消息。」
憐音繼續道:「可惜藥帝門整個帝門上下翻了個遍都找不到,這才走漏消息,探子說,失竊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此事藥帝門帝主震怒,涉事的幾個法則境在限期內還是找不回你那寶物,已經被藥帝主處死了。」
「有點意思。」
林越一笑,能進去藥帝門偷東西,這膽子和本事,他只能想到一個人。
「賭約開始了,我也要快一點了。」
「什麼?」
憐音聽林越自言自語的模樣,覺得奇怪。
「沒什麼,儘快準備前往劍帝門的東西,我們也快出發了。」
向著憐音說道,後者眨了眨眼,「需要提早出發嗎?」
林越望向傀儡那邊的動靜,「明天吧,時間差不多了。」
「好。」
憐音欠身離開。
過去她對林越畢恭畢敬的舉動,或許還有些讓人錯愕。
但現在林越是國師身份,掌控三座皇城,地位上已經超過了憐音,這些禮儀上的舉動,已經變成憐音必須要做的了。
憐音離開後,林越讓東煌飛羽給自己把功法殿空了出來,並且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自極樂降生,墮往生淨土,不死不滅……」
林越喃喃自語,回想秦依依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這句話只有他聽到了。
也只有他,明白是什麼意思。
「下一世,在哪裡?」
林越劃破自己的手指,凌空畫出了一道血符。
「去問一問冥界的主人,就知道了。」
他嘴角一揚,隨著血符散開,身後同時出現了一股陣法!
陣法上浮現複雜無比的紋路,直接鎖定了林越的神念!
時空神行大法轉動!
林越依然站在原地,但他的神念,已經出現在一條望不到盡頭的河流之下!
這河流倒掛在星辰之中,河水呈現枯黃之色!
數之不盡的魂魄在河水之中,無意識般漂蕩!
河岸兩邊,曼珠沙華妖艷盛發。
此河名為,黃泉!
可林越卻是發現,這裡比起上一次他在忘仙宗見到的時候,魂魄似乎少了許多。
「有意思,看來這裡也受影響了。」
林越顛倒了自己的神念,想要落下黃泉,可突然間,黃泉之上,忽然一道金光陣法爆發而出!
「鎖神陣?」
林越立刻認出了這金光陣法,「看來現在是進不去了。」
他沒有托大,時空神行大法回流,神念已經消失在了黃泉上空。
也就在林越消失的一瞬間,鎖神陣上,數百條冰藍色的鎖鏈爆射而出,向著林越所在位置撲了過去!
再慢一息,林越的神念必定被吞沒在此。
林越離開之後,黃泉內,輪迴旁,奈河橋上,一道目光遠遠注視鎖神陣被觸發的方向。
「只有死者,可以進來。」
低調宗功法殿內!
猛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的一聲,林越神念歸體後,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時,只覺得腦海一震轟鳴!
若不是他的神念強橫,恐怕已經死在那鎖神陣的餘威波及之下了。
東煌飛羽立刻沖了進來,扶起林越,「宗主,你沒事吧?」
「沒什麼,出了點意外。」
林越甩了甩手,很快便是恢復了神念,「幸好走的快。」
東煌飛羽還是第一次見到林越這般模樣,「是什麼地方,可以傷了宗主?」
「這片星空的冥界。」
說罷,也不顧東煌飛羽震撼的目光。
林越只覺得有些可惜,當初他被困在同一天十萬年的時候,便進過冥界!
可那時候並沒有鎖神陣。
「那東西要布滿整個冥界入口,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林越判斷冥府的主人,以前可不會沒事找事。
「只有兩個原因,要麼是我上一次進入冥界改了自己的命不受他的因果,也同時驚動了他。」
當初被重置的唯一好處,就是林越就算進去過,別人也會當他是第一次來。
可現在脫困了不一樣。
冥界之主有了防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不是因為我,就是那個囚犯。
借我的手殺了獄卒,百萬屍體消失,琴帝門變亂,他在試探獄尊的底線,一旦試了出來,就是這星空遭殃的時候了。」
林越摸了摸下巴,斷定獄尊一定也出來問題,否則獄尊是這片星空無敵的存在,用得著這鎖神陣?
一旁的東煌飛羽只看著他在自言自語,完全不懂。
「宗主說什麼?」
「沒事。」
林越搖了搖頭,如今想要進入冥府,不能通過時空神行大法。
那也只能,真的變成一個死人,才能進去了探個究竟了。
「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
林越伸了伸懶腰,望著夜幕漸臨,「我閉關多久了?」
「有好半天了。」東煌飛羽回答道。
林越一笑,「那時間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宗主殿內,猛然爆發出一道血光!
這血光沖天而起,化為血柱,直接沖向了琴帝門的天空!
原本已經落下的晚霞,仿佛又再度出現在了穹頂之上。
「那,那是風不休的陣法嗎?」
「害死我們那麼多人的陣法,怎麼又出現了?」
不但是琴帝門的弟子,連白雪塵和夕年也是注意了過來。
「低調宗的方向!」
「怎麼回事?」
索性帝主的聲音再度響起,「國師正研究風不休一事,任何人不得打擾。」
琴帝門眾人才安心了下來。
帝主宮內,琴帝主剛剛才收到林越的傳音,也是望著低調宗的方向,不由地道:「嗜血誅神大陣的氣息,那小子在搞什麼?」
第七皇城內,憐音美眸深邃地觀察那血柱。
「法則境的氣息,這就是他拿走血刺的原因嗎?」
她的身後,默默站著一個低著頭的紫衣女子,這女子不是陳如蘇,而是林越熟悉的一個女人。
低調宗內。
血柱持續了半個時辰,便是消散了。
林越負手而立,盯著那已經跪在自己面前的傀儡。
「不錯,你居然全部吸收了。」
血刺和那幾百種材料全部只剩下了焦炭般的殘渣。
他赫然察覺到,傀儡的氣息踏入了法則境一重天,「可惜還少了個趁手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