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中的威震立刻清醒過來,「血葬總管說的對,林越,你不能跟我們計較呀。」
聽罷,血葬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可查的光。
又消弱了幾分。
一旦不滅金身狀態消失,林越勢必不會再有現在這麼可怕的戰力。
血葬心想著,那時候就是反殺林越的好機會。
「可我覺得你們說的不對。」
忽然,林越搖了搖頭。
只見他抬起手按在了威震的頭上。
神念轟鳴而來,威震只覺得腦海刺痛,哪裡你還能動彈!
「被狗咬了,我當然不會咬回去,我只會把狗宰了。」
林越靦腆地一笑,手勁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
威震已經瞪大了眼,可再也無法閉上去了。
地上多一具屍體,林越平靜地看著血葬,「等我的金身解除,等得很心急吧?」
聽罷,血葬背後冒出冷汗,「呵呵,林兄弟在亂說什麼,我血葬怎麼說也是琴帝門有頭有臉的人。
既然答應了閣下擇日再戰,豈有失信的道理。」
可他還沒說完,便見林越徑直而來。
該死,不裝了!
血葬心中想著,手中一把猩紅長劍已經向林越刺來!
法則纏繞在劍上,這一劍發出,風暴和劍氣同時鎖定了林越!
下一刻,便見林越右手抬起,金光和死氣纏繞在上!
「這是什麼!」
血葬瞳孔放大,眼前只見到一把巨大可怖的鐮刀,隨林越右手揮動的瞬間,向著自己也是同時劈了下來!
死神過境之下,血葬的劍氣摧枯拉朽般寸寸斷裂開來!
噗!
血葬噴出一口老血來,「該死!該死!他的戰力至少堪比法則二重天!」
他腳下一轉,竟是想要跑。
可這裡是千鈞石階,他哪裡能踏空跑路。
蹬!
蹬——
沉重的腳步迴蕩開來。
林越眼看血葬在艱難地逃跑,心中無奈,一指點出!
那是在一道死氣,直接向著血葬而去!
「讓我走,讓我走!」
他後悔至極,為何一開始會答應五殿下進來,又為何小看了林越!
可那死氣如劍貫穿而過。
千鈞石階上,再多一具屍體!
林越不急不緩地收走三人的儲物戒。
擦乾淨了手,轉過背後。
「琴帝門最大的秘密,就在這裡了。」
林越輕輕嘆息。
他沒有去幫楊開等人。
最後重傷王敬的一拳已經足夠了。
果然,待林越休息過後,已經看到了三人上來。
三人身上再度負傷,而且比一開始到達第四層的時候還重。
可他們看到地上的屍體時,卻是再度驚訝地看著林越。
「你一個人,就解決了他們三個?」
「我的天,你是怎麼做到的?」
陳如蘇和韓婉清震撼不已。
尤其是看到林越身上居然連傷勢都沒有,和他們的傷痕累累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些人呢?」
林越淡淡開口。
楊開立刻拜拳道:「按公子的命令,全死了。」
「很好。」
林越點頭,目光落在楊開身上,「浴血而戰之後,乃是劍修突破的最好狀態,接下來,是你造化的時候了。」
他抬起手,緩緩按在了身後的木門上!
只聽得吱吱一聲!
通往花開彼岸天最後一層的門,終於開啟!
潔白的光芒籠罩眾人全身。
「林越,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不進去了。」
陳如蘇拜拳說道。
花開彼岸天裡,只有感悟法則的東西,對她已經沒有用了。
「好。」
林越點了點頭,也不挽留什麼。
陳如蘇見狀,盤膝坐下療傷。
待得彼岸天的時間一到,便可以出去了。
「你呢?」
林越目光落在同樣露出猶豫之色的韓婉清身上。
只見後者搖了搖頭,傳來清脆的聲音,「我也不進去了。」
聽罷,陳如蘇和楊開不由得詫異地看著韓婉清。
按理說,後者不該如此的。
「我累了。」
韓婉清別過臉去,生怕對上林越的目光。
「賭注輸了也無所謂?」
林越淡淡一笑,韓婉清嬌軀一顫,「我不知道。」
她閉上了眼,學著陳如蘇盤膝療傷。
林越沒有多說什麼。
他在被困的十萬年裡面,很了解這個女人。
看來她已經相信了韓家對她做的事情。
而韓婉清骨子裡的自尊心,已經不允許她繼續當一個替死鬼,還要幫韓家爭回臉面了!
外界!
王魁!
王雄!
威震!
血葬!
一道道生命光陸續消散!
「混帳,這群廢物怎麼都死了!」
二殿下咬著牙,神色震怒。
可更加氣憤的,乃是奉了帝命要贏下這次彼岸天的五殿下。
眼看自己的人全部死光,五殿下方才還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全部消失。
「六弟,你的人好樣的。」
五殿下殺意瀰漫地盯著林越和楊開的白光!
此刻,這兩道白光已經進入了花開彼岸天的最後一層。
六殿下壓下心中的激動,可臉上還是難掩這次勝利的喜悅。
「真的如你所說,他們損失慘重。」
四殿下方向,眼看韓婉清一動不動,明明到了最後一層的入口卻沒有動靜,四殿下一臉不滿。
「韓家,這是怎麼回事?」
那韓家家主心中一顫,立刻搖頭,「殿下,老臣,老臣也不知道呀,興許裡面出了什麼意外!」
四殿下望向五殿下氣急敗壞的模樣,嘴角一笑,「罷了,韓婉清能走到這裡,已經足夠了。」
他不計較,可那韓家家主卻是臉上微怒,「這死丫頭到底在幹什麼,還不給我爭點氣?」
彼岸天頂層!
林越和楊開同時出現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
這裡望不到邊緣有多大,或許狹小,只是被雪白遮住了看不清。
也或許無邊無際,和眼前看到的一樣。
二人面前,只有一道半丈大的清池,清池旁,放著的是一道古琴。
楊開不由得上前一步,望見那清池上,赫然漂浮著一朵蓮花。
這裡沒有風,可那蓮花卻緩緩隨著清水流淌。
上面的水清澈無比,卻看不到底部。
因為下面,依然是雪白地像什麼也沒有那般。
一花!
一琴!
「這就是花開彼岸天嗎?」
楊開愣怔在那,只察覺到蓮花上時不時散發出微妙的氣息。
這氣息鑽入他的體內,那多年來一直壓著自己的修為無法寸進的劍傷,竟是開始鬆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