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仙子輪流罵道。
苦僧一臉尷尬，若不是林越這小子叫出了牛小春這個名字。
他本來不想回答林越問題的。
「此地不宜久留。」
苦僧親自把林越送進了佛殿。
「你們幾個，打掃殘局，不用跟來了。」
苦僧向後吩咐了一聲。
四仙子見狀，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想進去，只在殿外等候。
「公子，這裡沒人了，請問你您是怎麼知道牛小春這個名字的？」
苦僧輕聲問道，說話間左顧右盼，生怕被人聽見。
「苦大師，牛小春可是你花天酒地的假名，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林越淡淡一笑。
這老和尚非要他爆點東西，這不是作死嗎？
果然，苦僧連退幾步，「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雖然你出去玩的時候都戴著個易容面具，但你是翠紅樓持久力榜的第二名。」
林越大有深意地一笑，「人怕出名豬怕壯，牛小春，不，苦殿主，你應該學會像我一樣低調。」
饒是以苦僧的定力和修為，此刻心裡還是翻起驚濤駭浪。
「莫非閣下是那位兩個時辰的第一名？」
林越搖頭。
難不成和你說，他被困的十萬年裡，拿過好[煙雨紅塵小說 ]幾次第一名？
「當然不是。」
林越無奈一笑，「現在該帶路了吧？」
見林越無意回答他的問題。
苦僧一臉難色，「這，閣下可否為老衲保密，唉。」
苦僧長嘆一口氣，無奈道：「大家都是男人嘛。」
林越負手而立，「等苦大師的佛性再高點，成為真正的大師，或許就忍得住了吧？」
「當然在這之前，我會為苦大師保密。」
苦僧立刻雙手合十，彎腰一拜，「公子功德無量。」
「作為報答。」林越順水推舟，「那還請苦大師在南界動亂那一天，可以助林越一臂之力。」
「南界動亂！」
苦僧老臉嚴肅了起來，「公子似乎不像八族的人，為何會知道這個？」
「猜測而已，三十三年前的事，大師知道吧？」
苦僧退後一步，比之前林越揭穿他是牛小春這件事還要震撼。
「公子，三十三年前的事，乃是佛皇的秘密。」
「我不但知道那件事，我還知道現在，抬墓人族、南宮族、御獸族、南蠻荒，已經和三十三年前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勾結到了一起。」
「公子，這，這不能亂說。」
林越一笑，「小春，你還認為我方才是在亂殺人嗎？」
苦僧轉念一想，「公子是在給御獸族、南宮族下馬威？」
「對，還有南蠻荒。」
林越點了點頭，「小春啊，藥族、劍族、風月族，已經答應了聯盟，現在就看你佛殿的意欲了。」
林越左一句小春，右一句小春，早已經搞得苦僧額頭冒汗了。
「那就行，小春啊，帶路吧。」
「好，好。」
苦僧低頭帶路，很快來到一處巨大的宮殿外。
這宮殿氣勢恢宏，雖然大門沒有佛殿的金門高大，但同樣是鎏金之色，上面更加閃爍著佛光。
佛光之上，透著一股磅礴的威壓。
「佛皇就在裡面。」
苦僧輕聲說道。
「看來佛皇也想見我了？」
「公子果然有大智慧，佛皇早看出了寂滅乾坤棍，所以他也很好奇，這齊天大帝的寶物，怎麼會落在南界。」
苦僧繼續道：「佛皇察覺到乾坤棍上的血鍊氣息，斷定那是有主之物，他老人家猜測，公子一定會回來取走。」
林越一笑，不再說話，直接推開了大門。
苦僧心中一緊。
「公子佛性之強，居然勝過老衲百倍，善哉，善哉。」
說罷，也是神情駭然地離去。
林越踏入大殿，這宮殿空無一人，十分巨大。
林越環顧四周，只有一隻鳥落在宮殿的窗口上。
此鳥沐浴在陽光和佛光交織的地方，閉著眼，收斂著翅膀，仿佛一尊巴掌大的雕像。
林越一笑，上前來到窗邊。
「須彌大尊脫困之後，這四方星域的陽光，燦爛了許多。」
林越溫和地開口。
那雀鳥依然一動不動。
林越深吸一口氣，「佛門之人，總把四大皆空掛在嘴邊，卻還是起了私心，把帝統時代的英雄，給囚禁了。」
雀鳥終於身體一震。
「那是本座的錯，卻不是佛道的錯。」
雷音傳來，卻從四面八方，迴蕩在宮殿內。
普通人在這雷音之下，恐怕已經爆體而亡。
林越一笑，運轉梵天果的淨化之力，消散了全部的威壓。
「佛皇有錯，佛道也有錯。」
林越再度開口。
他輕抬著手，摸著雀鳥的羽毛。
雷音再度傳來，「佛道有何錯？」
林越閉著眼，同樣沐浴在陽光之中，許久，才緩緩開口。
「佛道一錯，不能普度眾生，佛皇修了千年佛道，卻修不贏一己私心，瓜分墨龍皇的西界。」
林越聲音不大，卻已然也在殿內迴蕩。
雷音傳來，「眾生難度，佛更難度，若非如此，地藏王菩薩不用駐守冥界百萬年，也達不到眾生度盡，方證菩提的境界。」
林越聽到對方的反駁，再度一笑。
「眾生何須佛道去度？」
「佛修心，修善，眾生有難有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林越搖搖頭，「所以佛道二錯，錯在四大皆空，卻又要普度眾生。」
他這次的聲音很大，仿佛伴隨了林越的道心，響徹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許久，許久。
雷音不再出現。
林越鬆開了手，退後一步，還是恭敬地拜拳道：「林越妄自談論佛道，讓佛皇見笑了。」
那雀鳥睜開了眼，猛然變大，鳥頭一分為九，端坐大殿上空，如同遮天蔽日的鯤鵬。
他的目光俯視林越，「寂滅乾坤棍是你的東西？」
「正是。」
林越沒有隱瞞。
「你是那個東西派來的人？」
林越搖頭，「那個東西，佛皇應該指的是映天鏡吧？」
雀鳥目中一閃，「映天鏡已掌控半個南界，他終於要忍不住出手了嗎？」
「出手是遲早的事，我雖不是映天鏡的人，但也知道，佛皇並沒有做好迎接映天鏡開戰的準備。」
林越的語氣很是沉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