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1章 世間因果
林越冷漠看著這一幕，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離去了。
雲霞太上長老等人，卻是一動不敢動，一直跪立在地，冷汗直冒。
船上發生了這件事，已經沒有興致。
林越與玉清神女，帶著小女孩下了船，來到了江畔邊。
始麒麟等自然也感覺到甲板之上的動靜，如今出現，斜睨了雲霞太上長老一眼。
這一道目光，險些讓雲霞太上長老昏厥過去，神識出現了撕裂的感覺。
就好像面對了至高。
雲霞太上長老發毛，心中暗罵，這些不開眼的弟子，究竟招惹了什麼存在。
他們口中開了靈智，能吐人言的妖獸，絕對也是超越想像的存在。
或許是林越從高位面帶來。
這些弟子，竟然還愚蠢的想要占為己有，簡直是不知死活。
同時他也意識到，這些年雲霞宗發展太好，讓一些弟子太傲了，在外沒有一顆敬畏之心，恐怕有一天，真會為雲霞宗招致滅頂之災。
他看不透林越心中所想。
或許等他們遊玩畢了，上到雲霞，滅了宗門，也是可能的。
想到這裡，雲霞太上長老大氣不敢出，現在哪還顧及得了顏面。
眾目睽睽下，不敢動上分毫，一直跪在甲板上贖罪。
哪怕是跪在船上幾天，只要能讓雲霞宗度過這次危機，也是值得的。
畢竟像林越這等人物，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認知，喜怒無常，也是說不定的。
畢竟這次雲霞宗這些弟子，更是對他惡語相向，不隨手抹殺了他們，也算極好的了。
一邊的通幽老鬼，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自己不過是跟著過來看看，如今剛剛突破，還沒有享受世人的敬畏，便先跪伏下，讓人忍俊不禁。
他心中暗罵雲霞太上長老，這坑人的貨，來之前，也不事先詢問一番，雲霞宗人得罪的是誰。
不知道姓名，至少樣貌也得問個清楚吧。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看著雲霞宗這些人跪在船上，有人暗中竊喜，一些常年受壓迫的凡人，都是很樂意看到這一幕。
雲霞宗弟子，在這一帶，便是天，無人敢忤逆。
有許多人，都深受其害。
現在發生這一幕之後，若是雲霞宗還存在，想必絕對不敢再像之前那番了。
對於雲霞宗，林越並沒有過多在意，對於如今他來說，這種小宗門，已經值不得他去管，這次不過略施懲戒。
平掉這種宗門，對他來說，不過彈指間，只是境界與修為上去，已經沒必要，為一點小事而多說幾句話。
幾人來到了江畔邊上，上游有花燈隨水波流下，其中立著蠟燭，微光泛泛。
玉清神女手中拿著兔子花燈，捻指間，點燃了蠟燭，緩緩放在了水中，緩緩向著下游流去。
這裡的人，都是自主閃開了一條道路，所有人都在猜測林越的身份。
能讓雲霞宗人，如此卑躬屈膝，現在跪在船上甲板上，還沒有起來呢。
這種身份，讓所有人發怵，因此林越幾人來了之後，這裡放花燈的人，都停下了，立在一邊，十分恭敬。
玉清神女一嘆，「這樣的感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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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地位暴露，所有人都對他們帶著敬畏，以至於缺少了遊歷凡塵的感覺。
林越對這一點不置可否。
雖然他可是施展神通，讓所有人淡忘方才發生的事，可是這麼做了，卻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
一切順其自然得好。
小女孩從懷裡拿出一隻疊好的花燈展開，上面寫著她娘親的名字。
「還藏有私貨呢。」
雲清神女調笑。
「不是，不是，這是為娘親祈福的，每年花燈會，我都會留一個。」
小女孩連連搖頭，認真說道。
小女孩平日吃不飽，穿不暖，可是時刻想念著母親。
這一點，比世間之人，已經好上了太多。
林越雖然經歷了十萬年的輪迴，情感已如神一般淡漠。
可是心底仍然保存著柔軟，對自己的朋友親人，會留下最好的。
這或許便是煉心的意義。
能讓一往無前，捨棄一切的修士，找尋到道路之中的那一點「真」。
林越體內的修為，此時愈發的凝鍊，武皇境修為，徹底的穩固下來，修為突飛猛進的隱患，也被消除了。
此時他感覺，才徹底掌握了皇境中期的力量，如臂驅使，沒有了絲毫的滯澀感。
林越閉目間，一道氣息，順著街道，來到了城東一處逼仄小巷，最後進入了鄙陋的土瓦房。
小女孩的母親，臥在床榻之上。
隨著那一縷氣息進入體內，劇烈的咳嗽停止了下來，慘白的面色，也恢復了過來，有紅潤浮現。
接著，林越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一縷氣息沒入，為其疏通了經脈，可以讓其踏入修行。
這是他與小女孩的因果。
因為小女孩，他穩固了修為，自然的，他也要付出一些。
他似有明悟。
六翼神王所掌握的力量，從宇宙萬物生靈中汲取，終有一天，會邁入終結。
林越嘴角帶著笑意，目光深邃，看著微波粼粼的江面。
他並沒有干涉小女孩生活的軌跡。
翌日清晨，幾人從酒樓走出，準備離開此城，找尋那起源物質的蹤跡了。
來到城門前，天不過蒙蒙亮。
而小女孩已經早早在此等候了，她的娘親牽著她，破爛的布衣並不禦寒，二人嘴唇都凍得有些青了。
母女兩人穿著太破爛了，以至於他們本來在酒樓外等候，卻被驅趕了，因此來到了城門前。
「你們怎麼在這？」
玉清神女上前。
「歆兒說，今天幾位仙家要離開，所以我早早在此等候。」
說著，小女孩的母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小女孩也跪在地上，依樣畫葫蘆，小頭點地。
「我疾病纏身多年，多謝仙人們相助，此番恩德，難以為報！」
小女孩的母親跪在地上，手上提著竹籃，裡面有著十幾枚雞蛋，是他們家最珍貴的東西了。
「大娘起身吧。」
玉清神女將二人攙扶而起。
黑暗神官帶著笑意，「在天域時，沒有見過玉清神女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