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一臉震驚的女孩,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不願意!」
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池瑜卻更加震驚了。
幾秒鐘後反應過來,衝著我就抬手,「賤人,你居然敢拒絕我,你信不信……」
手腕在半空被陸綿握住,用力甩開。
池瑜跌倒在地,掌心在地上蹭破了皮。
她看著沁出血的手掌心,憤怒灼燒理智。
摘下身上的包就朝我砸過來。
「賤人,你居然還敢跟我動手!」
「你死定了,我現在就給爸爸打電話,讓他過來!」
說完,立刻從兜里摸出手機打電話。
我皺了皺眉。
之前顧寒霆走的時候,我讓他把門口的保鏢給撤了。
現在他和秦風都不在,池瑜要真把池父叫過來,到時候我跟陸綿都要吃虧。
不行,不能讓她打電話。
我正準備攔下池瑜,陸綿已經走過去,搶走她的手機扔出窗外。
池瑜看著自己的新款手機飛出窗外,尖叫著朝陸綿撲過去。
「啊啊啊……你還我手機,還我手機!」
自從她被接回池家,成為池家大小姐後,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吃過這麼大的虧。
池父池母為了彌補前二十年她吃過的苦,對她很是縱容。
池熙也因為感覺自己欠她的,對她諸多忍讓。
外面的人更是因為池家的家世,將她捧著慣著。
她本來以為自己來找池熙,讓她把顧寒霆讓給自己是件很簡單的事。
誰知道池熙不但拒絕了,居然還敢讓人跟她動手。
還把她的手機給扔了。
池瑜是真的氣瘋了。
陸綿根本不慣著她,看到她衝過來,直接一個擒拿抓住她的手腕砰一聲懟在牆上。
池瑜一張臉直接拍在牆上,痛得五官都變了形。
我看著陸綿剛才那手漂亮的動作,眼睛有些放光。
等我出院後,我也要開始學習防身術了。
要不然,以後遇到危險,又只能坐以待斃。
就是不知道她這手是從哪兒學來的。
會不會是秦風教的呢?
我看著她,眼底閃爍著八卦的光。
陸綿沒看我,她結結實實的把池瑜壓在牆上。
力氣大得池瑜連掙扎都掙扎不動。
「放開我,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這麼對我!」
池瑜瘋了一樣的掙扎,想讓陸綿放開她。
然而陸綿跟壓一隻狗一樣,「嘴巴再不乾不淨,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陸綿的聲音很冷,目光凌厲。
像一根針一樣,刺得池瑜心頭一跳。
她的面色變得煞白,不敢再逼逼賴賴了。
我在旁邊看著人,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欺軟怕硬的東西!
陸綿也警告她,「我告訴你,池熙現在是我朋友。」
「惹她,就是跟我作對。」
「再有下次,我卸了你的胳膊!」
隨後抓著她的肩膀往門口一推,「滾!」
池瑜狼狽的摔在地上。
發狠扭頭想要罵人,結果對上陸綿的目光,瞬間慫慫的縮了脖子,連滾帶爬的跑了。
看著池瑜被陸綿嚇跑,我崇拜的看著她。
她被我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我抓著她的手,「綿綿,你從哪兒學的擒拿術啊,好厲害。」
「秦風教我的。」陸綿脫口而出。
說完對上我深意的目光,咳嗽一聲,「你別多想。」
我眨了眨眼睛,「我沒多想。」
陸綿,「……」
你這明顯就是多想的表情。
我嘿嘿一笑,「話說回來,秦警官對你是真好啊!」
陸綿白皙的臉蛋上飛起一團紅暈。
點點頭,「嗯,他是個好人。」
不知道秦警官收到這張好人卡,會不會哭。
「熙熙。」陸綿突然喊我。
我扭頭對上她嚴肅的目光,不自覺收斂了表情。
「怎麼了?」
「我想把汐汐的屍體搶回來,你……有什麼辦法嗎?」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件事。
尤其是,當他得知傅南州居然讓蘇沐煙給喬汐選墓地。
她直接就炸了。
找傅南州鬧了一次,但是那狗男人身邊有很多保鏢,她沒占到便宜。
但她還是想把喬汐的屍體要回來。
我看著她認真的神情,忍不住心底一酸。
「綿綿,這件事很難。」
我本來想勸她直接放棄的,反正我雖然死了,但又活了過來。
雖然是以另外一個身份,但我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我的屍體,交給誰來處理,其實並不重要。
但是對上陸綿的眼神,我那些勸說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陸綿點頭,「我知道。」
頓了頓,她語調深長,「可是我不想讓汐汐活著的時候被那個狗男人糟蹋,無法掙脫。」
「死了,還要困在那個狗男人手裡。」
「我沒能救下她,至少要讓她身後,不再留戀。」
說到最後,陸綿泣不成聲。
我忍不住伸手把她抱在懷裡,柔聲安慰。
「好,我幫你,我們一起想辦法!」
*
肅然我說要幫陸綿一起想辦法。
可是這件事真的很難。
傅南州是我名義上的監護人,我死後,所有的遺物和遺體都是要交給他來處理的。
就算陸綿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沒有資格從傅南州手裡把我搶過去。
除非,傅南州自己願意。
我想了想,決定去找傅南州。
那天在打撈我屍體的時候,傅南州把現在的我當成了喬汐。
說不定我可以利用這個身份,讓他鬆口。
我給傅南州打了個電話。
以前傅南州是不接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的,但是這次他接了。
「喂,哪位?」他的聲音有些冷,也有一些暗啞。
我沉默了一下,開口,「我是池熙。」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亂了一拍。
隨後,疑惑嗓音響起,「池小姐,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有心,自然能打聽到。」
我懶得跟傅南州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傅先生,有時間見一面嗎?」
「有一件事,想請傅先生幫忙。」
傅南州沉默,沒有立刻回答。
我以為他會拒絕。
結果半分鐘之後,傅南州的聲音響起,「你在哪兒?」
我挑眉,他要來找我?
「棲西里咖啡廳,傅先生知道吧。」
「半小時後,我們在那見。」
我不想讓他來醫院,萬一綿綿和他撞上,又要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