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警員只能把監控給關了。

  秦風活動著手腕進了審訊室，反手鎖上門。

  他那些手下在外面瘋狂拍打門板。

  「秦隊，冷靜點啊！」

  「秦隊，再生氣也別把人搞死了，那是犯法！」

  「秦隊，別著了那人渣的當。」

  「秦隊，那就是個王八蛋，犯不著。」

  翻來覆去，都是不希望他動手。

  萬一配上自己，得不償失。

  我跟在秦風身邊，看著他冷靜到冷漠的臉色，以及他看那個杜飛殺人的目光，也有些擔心他會動手。

  就連杜飛自己，也用舌頭頂了頂臉頰。

  「秦警官，你可得想清楚了。」

  「你如果對我動手，我是一定會告你的。」

  「我好端端進的警局，還拍了照片，出去的時候渾身是傷，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怎麼回事。」

  秦風冷冷一笑，「你不用威脅我，我要打你，就不怕你告！」

  杜飛眯了眯眼。

  就聽秦風又道，「你知道，打人也是有訣竅的嗎？」

  「只要打對地方，用對巧勁，是不可能留下傷痕的。」

  「你想試試嗎？」

  杜飛愣住了。

  皺了皺眉。

  看秦風的眼神逐漸變得陰鬱不善。

  但秦風沒有動手，只是拽了張椅子坐到杜飛面前。

  「喬汐在哪兒？」

  「你們拋出了所有人的屍體，唯獨沒有喬汐的。為什麼？」

  「喬汐跟那幾個死者不同，她沒有插足過別人的感情，也沒有害過人。」

  「你們為什麼殺她？殺錯了？」

  杜飛不說話，麵皮緊繃得厲害。

  眼眶裡閃爍著瘋狂的神色，看著秦風桀桀冷笑。

  「沒殺錯？」秦風一點點試探，「所有受害者的屍體都保存完整，只有喬汐。」

  「你們砍斷了她的手臂，挖掉了她的眼睛，現在還挖出了她的心臟。」

  「為什麼只有她，被分屍了？」

  杜飛笑起來，嘴角帶著血，眼眶紅得嚇人，看著十分瘋狂。

  「你不是警察麼？你猜啊！」

  秦風攥了攥拳，差點沒忍住。

  「喬汐到底在哪兒？」他頓了頓，「或者說，喬汐身下的身體部分在哪兒？」

  杜飛歪了歪頭，眼神瘋狂的看著秦風。

  「快了，你們就快要看見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語氣仿佛呢喃，調子卻叫人心悸得厲害。

  我忍不住瑟縮了下肩膀，看向秦風。

  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分屍？

  難不成，為了毀滅證據，我的屍體被他們切成一塊一塊的了？

  為什麼……要這樣？！

  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他們，他們要讓我……死無全屍？！

  秦風到底還是沒忍住，砰地一腳踹在杜飛胸口上。

  咒罵，「你這個瘋子！」

  杜飛被踹得佝僂著腰，好半晌緩不過來。

  聽到裡面巨大的動靜，秦風的同事們又開始拍門。

  勸他冷靜。

  我這會兒因為被分屍的巨大衝擊，擊倒在地上，眼淚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墜落。

  杜飛緩過來後，又開始狂笑。

  「沒錯，我就是瘋子！」

  「所以秦隊，要跟瘋子玩遊戲嗎？」

  秦風喘著大氣，胸口劇烈起伏！

  「玩！怎麼玩？」

  「猜猜看下一個受害者是誰，我就告訴你喬汐的一塊兒屍體在什麼地方，怎麼樣？」

  他說起我的屍體，沒有絲毫愧疚，全然都是興奮。

  秦風眼皮微微一挑，「好，我跟你玩！」

  他猛地拉開門。

  門口趴在門上聽動靜的警察呼啦啦摔了一地。

  秦風語氣冷沉的吼了一聲，「帶上所有資料，會議室開會！」

  「是！」

  所有警察全都動了起來。

  我還有些呆呆的，沒有及時跟著秦風離開。

  過了很久，我聽到杜飛低低的喊了一句，「喬汐……」

  我身體一顫，抬頭就發現他居然在看著我的方向。

  瞳孔猛然瞠大，他……他看得到我？！

  「喬汐……」

  杜飛呢喃一句，「你死得……很不甘心吧！」

  「既然這麼不甘心，怎麼……不來找我報仇呢？」

  我愣住，看著杜飛茫然空洞的眼神，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什麼意思，他看不到我？

  他、他還希望我去找他報仇？

  難道已經變態的想要把我的靈魂都殺一遍？！

  我控制不住，爬起來衝到他面前。

  伸手去揪他的衣領，「你到底為什麼要殺我？」

  「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還要殘忍的將我分屍？」

  我的手碰不到他，質問他也聽不到。

  他呢喃完那些話以後，便垂下腦袋。

  整張臉藏在陰影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氣憤不已，卻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無奈，只能離開審訊室，去找秦風。

  秦風在會議室里，他的所有組員都在這兒。

  他們把所有受害人的照片還有資料貼在板子上，正在分析他們之間的關係。

  除了……同在一個群，又同樣給人做情人的關係外。

  杜飛既然讓秦風跟他玩遊戲，猜測下一個受害者。

  就證明，這些受害者之間，是有一點受害順序的。

  他並不是茫然衝動的對她們其中謀一個下手。

  只要找出這中間的規律，就能猜到下一個受害者是誰。

  「最近的死者林若若，和喬汐之間也發生過衝突嗎？」

  秦風甩出一個問題。

  其中一個警員立刻舉手回答，「有過，但據我們推測，她們之所以和喬汐發生矛盾，似乎是受柳阮的指使。」

  「柳阮是為了不讓自己被包養的消息泄露，所以唆使她這些小姐妹刁難威脅喬汐。」

  「而且，她們刁難喬汐的順序，和遇害順序並不相通。」

  組員get了秦風問這個問題的深意。

  會議室陷入巨大的沉默中。

  我站在秦風身邊，看他煩躁的薅著頭髮。

  因為我的這個案子，他本就不多的頭髮，又被薅了不少。

  腦門都有逐漸變得亮晶晶的趨勢。

  這讓我十分愧疚。

  「對不起，秦風，都是因為我，你們才會受累。」

  「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吧。」

  反正我已經死了，屍體能不能找到，又有什麼關係？

  正在眾人沉默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的時候，外面傳來嘈雜。

  是傅南州在外面發了瘋一樣鬧騰。

  秦風皺眉推門出去，就看見兩個警員夾著傅南州，阻止他衝進審訊室。

  他想殺了杜飛！

  殺了那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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