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種直覺,水壩那裡,才是所有案情的第一案發現場。
只是,他們目前還沒能找到那個地方。
第二天一早,傅南州來到警局,詢問事情的調查進展。
我猜,他昨晚應該聽到了什麼。
「我們抓到了人,但他一直不肯開口。」
秦風語氣無奈,他們現在也很頭疼,一旦他一直不開口,四十八小時後,他們還有什麼方法扣押對方。
傅南州氣得臉色鐵青,「他不開口,就想辦法讓他開口啊!」
「你們警察不是最擅長審訊的嗎?上手段啊!」
秦風不悅蹙眉,「傅先生,現在是法治社會,沒有證據對嫌疑人用刑屈打成招,是不能成為法院審判的證據的。」
「所以你們就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幹等著?!」傅南州諷刺。
秦風沉著臉,「我們是警察,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教!」
「既然你捨不得蘇小姐出來作證,那就別來評斷我們警察的破案方式!」
「畢竟,你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希望找到喬汐!」
傅南州被秦風一頓輸出,懟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在旁邊看著,只覺神清氣爽。
秦風簡直就是我的現實版嘴替!
傅南州又提出要見那個人犯,被秦風給拒絕了。
「傅先生一不是受害者,而不是嫌疑人的責任人,不能見!」
傅南州臉色鐵青的離開了警局。
他剛走,秦風的助手就過來匯報。
「秦隊,我們在水壩那邊有發現。」
秦風將指間的香菸摁滅在一旁垃圾桶上,跟著對方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詢問,「什麼發現?」
「我們在水壩的廢棄工作間發現一個地板夾層,夾層里放著繩索、迷藥等作案工具。」
「在那些工具上,我們還提取到不少指紋,法醫那邊正在作比對。」
聽到這話,我的心不免激動起來。
終於要找到證據抓到兇手了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事情真的會發展得這麼順利嗎?
之前那個人犯一直隱藏得很好,為什麼這次會輕易上當呢?
而且,上次警察在水壩這邊什麼都沒搜到。
這次卻輕鬆找到了夾層,還發現了作案工具。
真的是老天保佑,還是什麼人故意讓他們找到的?
秦風去了水壩那邊,我跟在他身邊,看見了地板夾層,還有夾層里放置的那些兇器。
兇器上有殘留的血跡,看著像是真的作案工具一樣。
可越是這樣,我心裡越覺得不安。
秦風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風,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我在旁邊喃喃的道,雖然知道他聽不見,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我總覺得,這個兇手,還有這些工具,像是被人故意拋出來轉移視線的一樣。」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就是覺得很奇怪。
「秦隊,你怎麼看?」
有金元見他一直不說話,上來詢問。
秦風沉默了許久,才扔下一句,「我只相信證據,等法醫的比對結果出來再說。」
說完,轉身從廢棄的辦公室出來。
走到外面,正準備抽菸,兜里的手機再度響起。
是他派去醫院保護路面的女警打來的電話。
「秦隊,陸小姐醒了。」
秦風「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後,站在原地沒動。
他抽出一支煙,用牙齒咬住菸頭,沒點,就那麼視線低垂的看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猜,他應該是覺得沒臉去見陸綿。
陸綿冒著死亡的風險,才把人犯給引出來,可結果對方卻什麼都不肯說,而他們警察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等於是,毀掉了陸綿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突破。
我在旁邊看著他的臉色,心裡一時也有些不是滋味。
「秦風,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踮著腳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是對方太狡猾,我不怪你們!」
或許是已經死了,對於事情的追求變得無所謂了。
找不找得到兇手對我來說,都變得不再重要。
我更想知道的,是對方把我的屍體怎麼樣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有入土為安的。
不為別的,至少也要給關心我的人一個交代。比如陸綿。
還有,我也不希望自己殘破不堪的下到地府。
到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爺爺和爸媽。
本來,我以為秦風不會感覺到。
誰知他卻突然扭頭看了眼被我拍過的肩膀,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喬汐,我總覺得你一直都在我們身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他低聲呢喃道,「看到我們這麼沒用,你應該憤怒得要死吧!」
「如果你真的在旁邊,聽得到我們說話,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你?!」
我自嘲的扯了扯唇,「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說什麼,你也聽不到。」
秦風最終還是去了醫院,把事實告訴了陸綿。
陸綿頭上纏著紗布,聞言有些失落的癱坐在病床上。
「是不是他一天不開口,我們就一天沒辦法找到喬汐?」
秦風雖然很不想承認,到底還是點了頭,「理論上來說,是這樣。除非……」
陸綿急急看向他,「除非什麼?」
「除非,你來提起訴訟,以故意傷人的罪名控告他。」
「這樣我們可以多拘留他一段時間,說不定有機會能撬開他的嘴巴。」
秦風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自信,「另外,我們也發現了一些作案工具,希望法醫那邊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我坐在陸綿身邊,沖她溫柔的笑笑,並伸手環抱住她的肩。
「綿綿,找不到兇手也沒關係。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我就安心。」
陸綿愣了一下,側頭看著我的方向。
見狀,我也愣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可是陸綿的眼神漸漸變得失望,她抬手在面前揮了揮,什麼都沒有。
她失落的攥緊了掌心,聲音說不出的落寞自嘲。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居然會覺得汐汐在我旁邊,在擔心我。」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淚掉下來,「如果汐汐在,那是不是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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