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秦風蹙眉眼神犀利的看著顧寒霆。
顧寒霆嘆了口氣，「我當時不知道她是喬汐。」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另外，我也不知道她是出事了。」
他當時以為，她自己醒了，然後離開了。
秦風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晚上在海晏會所，那個女孩……」
顧寒霆解釋，「我之後知道她是喬汐，所以托人找她。」
結果找來的那個女孩，並不是她。
也是那天晚上，他知道喬汐失蹤了。
這幾日他一直在關注有關喬汐的事，沒有一個好消息。
我坐在一旁的位置上，聽完顧寒霆說的這些話，心底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冒出來。
按照他說的，那天他只是把我打暈，那最後殺了我的人又是誰？
當時除了他，還有第三個人在嗎？
難道是蘇子葉？
可蘇子葉雖然是個變態，可他只想……
他應該不會殺我才對。
所以，到底是誰殺了我呢？
「顧先生，上次你說，你和喬汐差點訂婚。按理來說，你們應該很熟才對，你為什麼會認不出她呢？」
秦風捕捉著顧寒霆話里的疑點，「還有，你當時被人追殺，喬汐又是看到了什麼畫面，嚇得想要逃跑？」
不得不說，秦風這個警察真的很厲害。
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顧寒霆皺了下眉，似乎在斟酌應該怎麼解釋。
許久後，他緩緩開腔。
「傅南州不肯讓喬汐和我訂婚以後，我們家就搬到了帝都。」
「說起來，我和喬汐已經有近十年沒見了。」
「我也是因為公司業務拓展，才回到江州。」
「沒想到，和喬汐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更沒想到，一時不查，居然害了她。」
顧寒霆語氣中的懊惱很明顯，「當時我和追殺我的人打在一起，她大概是怕被牽連。」
不得不說，顧寒霆是懂語言的藝術的。
他這些話半真半假，著實讓人不好分辨。
尤其是不知情的人。
可我是全程目睹了他是如何把人推下水壩的，他是在殺人。
「不要相信他，他在說謊。」
可是秦風聽不到我的話。
而且顧寒霆的解釋合情合理，他暫時沒有懷疑他的理由。
「謝謝顧先生提供的線索，我們會展開調查。」
顧寒霆點點頭，「秦隊，希望你們能儘快找到喬汐。」
「好。」秦風也希望能早點把人找到。
秦風和顧寒霆從會議室出來，對傅南州等人的交換審訊也結束了。
秦風召集所有人進行口供核對，發現他們的說法基本一致。
除了蘇沐煙。
蘇沐煙跟所有人隱瞞了她把喬汐教叫去公園南這件事。
而在大家印象中，喬汐都是個滿嘴謊言，心機很深的女孩子。
這與秦風對她的第一印象相悖。
有警員好奇的問，「一個人，真的可以得到兩個完全極端的評價嗎？」
「除非這個人非常善於偽裝，在不同的人面前，是兩種不同的類型。」
「可是照片上看起來，喬汐真的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孩子啊。」
「而且她所有的老師和同學，對她的評價都很好。除了……傅南州這邊的人。」
所以，到底是哪邊的問題？
秦風對比著所有人的口供，隨後一拍桌子，「再去審問一下蘇沐煙。」
審訊室里，蘇沐煙顯得很疲憊。
手臂放在桌板上，頭枕著手臂，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
聽到開門聲，她一下直起身。
「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她紅著眼眶，面上全是委屈。
「暫時還不行。」
秦風的語氣很冷酷，「蘇小姐，麻煩你詳細說說你和喬汐之間的恩怨。」
蘇沐煙秀氣的皺了下眉，然後才緩緩開口。
「我和喬汐是同學，一開始也是朋友。」
「後來我去她家做客，認識了南州，並且……喜歡上了他。」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汐汐也喜歡南州，因為汐汐一直跟我說，南州是她小叔叔。」
「直到……南州和她說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汐汐發了好大的脾氣！」
「她警告我，說南州是她的，讓我不要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還威脅，如果我不聽話，就對我不客氣。」
說著這些，蘇沐煙的眼圈紅得滴血，眼底更是有淚花閃爍。
她真的太擅長演戲了。
明明是胡編亂造的話，卻被她說的跟真的一樣。
秦風看她一副委屈無法訴說的樣子，平淡的問，「然後呢？」
「南州知道後，警告了她。後來我懷孕了，想把這個喜訊和她分享。」
蘇沐煙的臉上神情突然驚恐，「但是汐汐很生氣，她推了我，我撞到梳妝檯，孩子流掉了。」
眼淚吧嗒一下落下來，時機掐得剛剛好。
我在旁邊聽得義憤填膺。
「騙子，撒謊，她在撒謊！」
我根本沒有說過威脅她的話，更沒有推過她。
她在演戲。
她說的全都不是真的。
「我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因為她還小，我不想給她留下案底。」
蘇沐煙抽泣著，「我想給她一次機會，也想拉近和她的關係，讓她接受我。」
「可是我的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騙子，大騙子！
她是怎麼做到若無其事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
可是看她這麼賣力的表演，毫無痕跡，我又忍不住開始擔心。
萬一秦風相信她說的話怎麼辦？
如果秦風也被她蒙蔽，覺得我心機深沉，又惡毒，那我的冤屈還能如何申辯。
記憶里，似乎任何人只要和蘇沐煙對上，都會無條件偏寵偏信她。
比如傅南州，比如蘇子葉。
她這個人實在是太會偽裝了。
她把自己包裝得如同一個聖母，以德報怨。
好像不管我對她做了什麼，她都能夠無條件包容我。
這也讓傅南州更加愛她。
「秦風，你不能相信她說的話，絕對不能相信。」
「是她害死的我，求求你，不要相信她。」
我忍不住崩潰的哭出來，真的很怕秦風信她不信我。
可是秦風的表情很淡定，淡定得根本看不出來有沒有被蘇沐煙的話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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