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我咬著嘴角，有些不安的看著顧寒霆。
腦子裡飛快轉動，兩秒後扯著嘴角。
「我的意思是，我媽……也就是我養母，經常在家的時候教育我說。」
「一個女孩子，總有一天是要嫁人的。所以必須什麼都會一點，免得招惹婆家的嫌棄。」
顧寒霆笑了下，「顧家又不是養不起傭人！」
「顧家少奶奶，是用來疼的，可不是用來洗衣做飯當黃臉婆的。」
「所以汐汐，嫁給我，你什麼都不用會！」
他牽著我的手，把玩著我的手指，動作十分溫柔。
「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他這樣一張淡漠清冷的臉，卻對著我露出這樣的柔情，真的很難讓人不為之心動。
我仰眸看著他，想起那個男人說的那些話，忍不住試探他。
「顧寒霆，喬汐死了，你是不是……很難過啊？」
我垂下眼，聲音很輕，「我聽說，你之前很喜歡她，是嗎？」
顧寒霆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別開目光，強撐出一抹笑，「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沒有要探究你隱私的事。」
「只是你一直讓我離傅南州遠點，想來……對喬汐的死，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否則，池熙和傅南州並沒有什麼交集，他為什麼擔心傅南州會傷害她？
多半是因為池熙的臉和喬汐很像，讓他產生恍惚了吧。
顧寒霆嘆了口氣，被碎發遮擋的眼睛裡神色晦暗莫名。
他說，「我知道，汐汐沒死，汐汐一直活在我身邊！」
我心裡咯噔一下，豁然抬眸朝他看去。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似乎是察覺到我目光里的不安，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聲音沙啞的輕聲道，「不管你是誰，都不影響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汐汐，我愛你，我會一直愛你！」
「你愛的是誰？」我緊張的看著他，「顧寒霆，你愛的是池熙？還是喬汐？」
顧寒霆看著我，視線灼熱而直白。
但是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人說，顧寒霆把池熙當成了喬汐的替身。
所以，他愛的人真的是喬汐？
他每天喊得汐汐，也是在喊我？
我心裡突兀的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
抓著他的衣袖，聲音有些激動和焦急，「顧寒霆，你是不是知道，我這張臉其實是……」
我緊緊握著他的袖子，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情緒有些激動。
顧寒霆抿緊了唇瓣，像是在逃避什麼現實一樣，打斷我的話。
「不重要，只要你還是你就好！」
「可我不是！」我有些急了，我不想當什麼替身，不想陪他玩什麼替身遊戲。
我發現自己可能對他動了心，這樣的動心讓我沒辦法心安理得的頂著池熙的身份，任由他和喬汐談情說愛。
雖然這有些矛盾。
之前我糾結我是喬汐，可卻頂著池熙的身份。
可現在知道他喜歡的是我，我又開始糾結我現在是池熙，他跟我玩替身文學這套讓我很彆扭，難以接受。
我覺得自己像是分裂了似的。
顧寒霆皺了下眉，不想和我繼續這個話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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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上去，「顧寒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可是不管我再怎麼追問，他都不肯再開口。
這讓我非常沮喪，也有點憤怒。
他到底什麼意思？！
明知道池熙這張臉是後天科技與狠活的結果，卻還是縱容她留在他身邊。
是真把她當成替身了嗎？
他知不知道池熙可能也是害死喬汐的兇手之一？
知不知道她背後有人指使，帶著目的接近？
我有想過報警，或者告訴秦風和陸綿。
可我現在的身份是池熙，我又害怕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後，秦風調查發現，池熙在這個案子裡涉入頗深。
到時候，我反而把自己陷入尷尬境地里！
而且那個人，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和喬汐的死有關。
貿然指認，很可能還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尤其是他們背後還有一個九爺的存在，而且這個九爺，池熙受制於他。
在我沒有弄清楚九爺的身份，以及池熙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否則打草驚蛇的後果，就是我也要受到牽連。
顧寒霆走了，剩我一個人在公寓，有些煩躁的揉著眉心。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突然冒出來的人物讓我感覺無所適從。
哪怕冷靜下來之後，我仔細去回想，腦子裡也依舊沒有任何關於九爺的蛛絲馬跡。
如果池熙只是個單純的局外人，沒有記憶也沒什麼。
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池熙現在已經從一個局外人，變成了局內人。
甚至是一個處心積慮的局內人！
陸綿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呆坐在客廳很久了。
窗外的天什麼時候昏暗下去的我都不知道。
我被電話鈴聲驚醒，常嘆口氣，看了眼是陸綿，接起來。
「喂，綿綿。」
「你今天又去喬家老宅了？」陸綿質問的聲音穿透屏幕。
我愣了一下，有些心虛，「嗯。」
「你去幹什麼？」陸綿有些不高興，「池熙，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長了一張和汐汐一樣的臉，就真的能變成她。」
「你最好離汐汐的所有東西都遠一點，否則別怪我跟你翻臉！」
我不確定是不是顧寒霆把我去了喬家的事和她說了，但我覺得顧寒霆應該不是這種大嘴巴的人。
難不成是躲在喬家那個男人？
不，應該不會。
他躲在那裡，是為了避開傅南州，應該不會主動輕易暴露自己。
那麼又是誰告訴陸綿的呢？！
我想不出來，只能和陸綿解釋，「綿綿，你誤會了。」
「我去那裡，只是想看看蘇家人有沒有從那裡搬走。」
「如果搬走了，我就順便幫忙照看一下別墅里的花花草草。」
「我沒有其他目的，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取代喬汐。」
大概是我語氣里的真誠被她感受到了，陸綿的語氣不如一開始那麼沖。
但還是很冷硬，「總之我警告你，別再做一些惹人懷疑的事。」
「你在我這裡，可還沒從嫌疑人名單里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