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
我摸了摸鼻子,在心底暗暗嘆氣,「我沒有凶你的意思,就是不自覺的語氣,你能理解吧?!」
希望這樣的插科打諢,可以矇混過去。
陸綿嘴巴動了動,看表情並沒有真的相信。
但是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道,「我已經把今天的事跟秦風說了,他說他會處理,讓我們不要擔心。」
有了秦風的承諾,我暫時鬆一口氣。
「他怎麼樣?」陸綿看著身側拿棉簽摁著血管針孔的顧寒霆。
「沒事,都是皮外傷。」我看了眼化驗窗口,「醫生擔心他高燒可能引起傷口感染,讓驗個血。」
陸綿點點頭,坐在身邊沉默不說話了。
化驗結果很快出來,顧寒霆白細胞有點高,醫生建議住院。
顧寒霆不願意,說公司還有事需要回去處理。
「是你手下女員工被殺害的事嗎?」我問。
屍體被找到的時候,他還在高燒昏迷。
我還不確定他知不知道這事。
「被殺害?」顧寒霆露出訝色,「已經……找到屍體了?」
我點頭,「嗯。在你昏迷的時候。」
顧寒霆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能救得了她。」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我安慰他,心裡想,他之前果然是在忙這件事。
只是可惜,最終結果依舊不如人意。
話題都說到這兒了,陸綿便接著道,「秦風也說,稍後會來找你了解情況。」
這樣一來,顧寒霆只能暫時在醫院住下。
醫生開了住院證明,顧寒霆打電話通知助理。
助理趕到後,先是去辦了住院手續,然後和顧寒霆說了下近期的行程安排,以便顧寒霆做出調整。
他處理工作的間隙,我送陸綿下樓。
順便跟她解釋,「綿綿,我想跟你說……」
「你什麼都不用說!」可惜陸綿不想聽,反而直接打斷我,「我不管你為什麼知道那麼多我和汐汐的事,甚至知道她的一些小習慣。」
「只要你不做對不起我,對不起汐汐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
我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本來準備試著告訴她我就是喬汐的。
可是她這個樣子,讓我完全無法說出口。
我只能承諾,「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不得好死!」
「誒……」陸綿想阻止我發誓,但是沒來得及。
聽到我說的誓言,她表情變化了幾下,最終別過臉,咕噥一聲。
「其實,也不用發這麼重的誓。」
我抿唇笑了下,「要的,只要你相信我。」
陸綿被我笑得有些尷尬,快步離開,「懶得管你,我先走了。」
「有什麼消息,及時跟我溝通。」
「好!」我揮手跟她告別。
等看著她上車,才轉身回了病房。
顧寒霆的助理已經走了,剩他一個人靠床頭坐著。
手上打著吊瓶,臉色不正常的潮紅。
看到我,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汐汐,我有點難受。」
我走過去,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忍不住皺眉。
「怎麼這麼燙?剛不是沒那麼燙了嗎?」
顧寒霆順勢拉著我坐下,頭靠在我肩上,「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剛才急著來找你,又是吹風,又是受傷的。」
雖然明知道他可能是裝可憐,但我還是忍不住心疼了。
「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顧寒霆抱著我的腰,把我往被子裡拖,「那你陪我一起睡。」
「不行,我要看著點滴,不然一會兒掛完進了空氣,就危險了。」
顧寒霆不以為意,「沒事兒,一會兒護士會算著時間過來的。」
「可是……」
我還想拒絕,顧寒霆卻開始耍渾,「你不睡,那我也不睡了。」
「一個人睡,沒意思!」
我無語,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只能由著他。
「你確定一會兒護士會來?」
顧寒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命玩笑!」
行叭,希望他真的心裡有數才好。
我順著他的力道躺下,他伸手抱了上來。
我條件反射的推他,「乖乖睡覺,別鬧!」
顧寒霆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實在受不了他這能拉絲的深情眼神,妥協的放下手。
「行叭行叭,只准抱,別的什麼都不准做。」
警告了一句,我便不再說什麼,任由他抱著。
他也只是抱著,一隻手環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墊在我脖子下面,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我身上。
除了呼吸有些不適外,心跳有點快得過分外,一切都還好。
或許是真的累了,沒多久,顧寒霆的呼吸就變得均勻。
我悄悄仰頭,男人睡顏恬靜。
我放下心來,沒有睡意,腦子裡就天馬行空的想著事情。
想今天發生的一切,想傅南州對蘇沐煙的維護。
我是真沒想到,面對蘇子葉的親口指控,傅南州依然要維護蘇沐煙。
也或許,他維護的不是蘇沐煙,而是他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畢竟,在和我蘇沐煙之間,他堅定的選擇了蘇沐煙。
如果證明蘇沐煙是個心思深沉,心腸歹毒的人,那豈不是變相說明他眼光不行?
傅南州那麼高傲的性子,是絕不可能承認自己錯了的。
說到底,傅南州愛的就是他自己而已。
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
越想越憤怒,如果傅南州再我面前,我估計會忍不住扇他兩巴掌。
今天真是可惜了,應該借著當時那個機會,扇他兩巴掌的。
光想著打蘇子葉出氣了。
我不無惋惜的嘆了口氣。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敲門聲給吵醒。
睜開眼,才發現顧寒霆居然不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居然完全沒發現。
我揉了揉眼睛,爬起來去開門。
門外站著秦風,還有幾個警員。
看到我,秦風有點驚訝,「怎麼是你?不是說顧寒霆在住院麼?」
「嗯,是他住院。」我打了個哈欠,睡得有點迷糊,腦袋暈暈的不是很清醒。
「你們是來問他公司女職員的事嗎?他不在,你們等一會兒吧。」